那
老子眼皮一跳,又想起来孩子出生时,他刚好卜到那个卦象,大凶,却又隐藏着一分希望。
想到东南方不死军队伍,时机,也未免太巧合了
老子皱起眉头,再次看向紫霄宫周边大阵。难道是说,那个孩子跟不死魔军有什么关系吗
研究了这许久,老子也依然没有办法能够克制这支队伍,大部分法术并不能对魔军造成伤害。而当他用秘术去对付魔军时候,就算当时打死了,他们也会在一定时间内再次复原。
但若是换个方向想,老子又觉着,或许大凶之兆指是这支魔军队伍,若是无法及时处理,他们会感染更多生灵成为魔,给洪荒大陆带来无尽灾难。
而这一分希望,或许就是刚出生不久小殿下。毕竟,一出生就是太乙真仙修为生灵,这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个。
就算是三清和三足金乌,初生意识时候,也只有真仙境界,然后慢慢地修炼到了今天地步。
老子默然不语,太一就觉着,他所知,可能比妖庭要多得多,便主动说道“东南方异魔队伍,老子道君可曾见过了”
“是,正要与师尊商议此事。”老子点点头,也看向他,又道,“若是太一也有些见解不妨坐下来详谈”
东皇太一求之不得,当即应道“如此甚好。”
紫霄宫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为圣人弟子,几人虽然无法前去帮忙,却也不愿就此离开,便挥手化出毯子和果酒,坐了下来,开始交换最近情报。
帝江也忍不住偷偷跑来,想要看看鸿钧到底是如何称祖,成为了道祖鸿钧,现今实力又是几何,却没想到,还未靠近紫霄宫,就先看到了三足金乌以及昆仑山三清,顿时停下了步伐,踌躇片刻,还是先离开了。
东皇太一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有人在靠近,分神看了一眼,只看到帝江灰溜溜逃走身影,忍不住嘲讽地笑了一下。
通天正好看过来,也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看到“有什么好笑”
“帝江过来了,紧接着又走了。”太一也没有隐瞒。
老子微愣“他一个人”
“对,就一个人,后羿并没有跟来。”太一倒是明白他顾虑,直接说道,“可能是修为跟不上,最近后羿倒是没有执着追杀我与哥哥了。”
老子点了点头“如此就好。”
他相信三足金乌能力,只要再给些时间,他们必定能够找到好一点解决法子。
东皇太一倒是没再说什么,这事情说起来始终与三清无关,也确不应该让他们搅进巫妖两族纷争里面,不然,突兀出现魔,就会有更多空子可以钻。
徒弟们在紫霄宫门外议事,顺便等待大阵开启,鸿钧并非不知道,却依然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耐心等待着事情结局。
第八日时候,天道醒了过来“这些年辛苦你了,鸿钧。”
“废话少说。”鸿钧冷漠地拒绝了他想要交谈意思,径直往内殿那边走了过去。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他得先去见淮真。
淮真被关在内殿整整七日,第八日一早,她睁开眼,才感觉到笼罩着内殿阵法慢慢撤离。
这七天时间里,年年竟然一直很乖巧,没有再出现被魔气侵扰得无法睡眠情况,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一天里也就醒着三个小时样子。
淮真陪他玩儿时候,小家伙儿就特别高兴。
弗陵都忍不住说“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啊。”
淮真神色黯然,但是想到还在外面跟天道斗法鸿钧,瞬间又打起了精神,他们都还没有放弃呢,一定会有办法
阵法慢慢撤离之后,淮真迫不及待就抱着年年走了出去,去迎接鸿钧。
打开门一瞬间,看到站在门口人,淮真立刻就飞扑了过去。
鸿钧接住了她,又恢复了那副厌世脸:“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跑。”
淮真这次倒是没有跟他杠,确定是本人之后,就忙不迭地就跟他说道“年年这几天都没有哭呢,看上去灵气也正常了许多。”
鸿钧低头看了看她怀里小婴儿,正睡得香甜,小手握成拳头,抵在下巴那,粉嫩嫩小包子脸粉扑扑,看上去更像淮真了,就觉得格外可爱,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小肉脸颊。
年年皱了下小眉头,似是抗议一般,“啊呜”了一声,小脚脚就踹了过去。
淮真也很是不满“你干嘛好不容易睡着,不许吵他”
鸿钧悻悻地收回了忍不住犯贱爪子,又嘀咕道“这么能睡,果然是遗传了你吧”
淮真“怎么,这就开始嫌弃我了我这还没人老珠黄呢,你怎么这么喜新厌旧”
“冤枉人也要讲证据好吧新在哪里你先找个我喜欢新来,再说这事儿”
“你是人吗”
鸿钧“好像我不是人你就不骂我了似。”
“我看你还挺得意呢。”淮真气就要咬他,刚凑过去,怀里年年就醒了,舒展了一下小小身体,嘴里发出软软声音。
淮真立刻就放弃了根鸿钧较劲,低下头来看他,笑靥如花“年年睡醒了呀饿不饿”
鸿钧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说了也白说,他还没有生出意识呢,什么都听不懂。”
淮真混不在意“我说多了他自然就听懂了。”
鸿钧“呵,做梦。”
淮真就又怒了,一脚踹了过去“不会说话就闭嘴不许说我儿子不好我儿子年年是全洪荒最可爱最聪明最乖巧最懂事崽谁也不许反驳”
鸿钧不动,丝毫不在意她那点力度,甚至还觉得这种鲜活,让他意外地心情舒适了不少“我也没说年年不好啊,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这不也是我儿子吗”
年年闭着眼睛啃了两下手手,打了个小小哈欠,这才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眸子,宛若湛蓝晴空,清澈得仿佛山间小溪。
看了淮真几秒,年年便对着她笑了起来。
“又笑了又笑了好可爱呀。”涂山绥站在淮真肩头,忍不住伸出小爪爪,握住了婴儿小手,软乎乎,带着一点点温热,不像是圣人那样,全身都冰凉凉,连灵气都是冷。
小婴儿身体是热,每一处都带着生命鲜活和温暖。
年年看了看自己手心里那只毛茸茸小爪爪,有些好奇似,用力捏了一下,许是刚好摸到了狐狸爪子上肉垫,眼睛瞪更圆了,又捏了一下,然后再次笑了起来。
看着那张与淮真有七分相似小包子脸,涂山绥羡慕得都恨不能想要重新投胎了“化形真好,哪怕小一点我也愿意,这么可爱说”
孔宣蹦跶了两下“快让我也看看。”
淮真只好在一边石凳上坐了下来,让他们尽情看个够。
或许是天地间新生物种第一只缘故,孔宣和涂山绥都还没有族人,对家里这个崽就格外喜欢。
而且年年也确很乖,吃饱睡足了从来不吵不闹,谁跟他玩都不会计较。虽然他尚在婴儿期,根本什么都不懂,大多数时候,就是发呆似看着这个世界,欢喜时候就会笑。
鸿钧将孩子抱了过来,正要努力培养一下父子感情,突然就感觉袖子上一片湿意。
还没有养过崽圣人一脸懵逼,一手托着小婴儿,一手举起了自己袖子“这是什么”
淮真眨了眨眼“尿了呀,多明显事情,正常生理反应。”
“我是说,为什么会在我袖子上你袖子上,就从未出现过。”
淮真“因为我忘记给他包尿布了,出来太着急了。”
鸿钧“”
“我看你就是故意”鸿钧捏了一把淮真脸颊,然后低下头去,小家伙儿眨巴着大眼睛,对着他展颜一笑,仿佛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似。
看着这张脸,鸿钧突然就没了脾气。怎么说都是亲生,他还能怎么办
鸿钧叹着气,抱着崽回了房间,给自己换了衣裳,然后给他裹上了尿布。
涂山绥小小声“这是不是,就是所说,报应”
孔宣点头“我觉得也是。”
两枚果壳不偏不倚砸了过来,正中一人一狐后脑勺。
随即是鸿钧冷笑声音“长进了啊,别没学会,嘴仗倒是挺六,要不你们创个什么嘴上独门术法吧,遇到敌人能够把他们骂成重伤那种。”
涂山绥和孔宣立刻正襟危坐,捂住了嘴巴。
鸿钧坐在淮真旁边,抱着自家崽子,开始逗他。虽然一生下来就是鸿钧天天抱着,给喂吃喝,甚至连穿小衣裳都是鸿钧准备,但那时候,他一直都觉得,还没有生出意识崽,跟外面花盆里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区别,活着就成,没什么好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