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冰很凉,碰上了蓝漓烫的像是要燃烧起来的身体,竟然十分的舒服。
“……你这个女人,定然是对我下了什么迷魂药……”
一抹凉意擦过她的手臂,酒气上涌,她半醉半醒间,媚眼如丝,气息浮动,白月笙似乎在说什么,她听的不是很清楚,“什么……药……”
“这条玉带,自你为我系上,我便没用过别的……每次似乎一低头就能想起你当时的样子……”
半醉半醒间,蓝漓用力凝聚了几分精神,“这不是玉锦轩镶嵌的那一条么……”
还在温言细语的男人僵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床榻上脸色酡红的女人,眼眸之中有火焰彻底燃烧,那是欲火,也是怒火。他出现至今少说也两月有余,这个女人居然今天才意识到他腰间玉带就是那一条么?是从未放在心上过还是视而不见?
原本只是想惩罚她这么多天来对自己不闻不问,也慰藉自己,如今却是忍无可忍。
肩头的凉意唤回了蓝漓些许的理智,她按住白月笙不断往下的手,“你做什么?”
白月笙悬在她身上,秀雅的指尖轻轻摩挲过蓝漓被他吻过的唇瓣,“我想做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如此暧昧的动作以及他眼中像是要烧起来的欲望之火,让蓝漓有些怕,“你……你别这样……”
“哪样?”他的手抚过敏感的肌肤,引来蓝漓身子颤动,他问的很认真,“是这样吗?还是——”他的动作更过分,绣着金丝牡丹的藕色小布也掉落地上,“这样?”
她的惊呼被他的唇吞噬,嫩白的脚趾蜷缩了起来,意识迷茫的被压入了锦被之中,她的脑子有点混沌了,她用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告诉自己赶紧踹开他,可她的身体是诚实的,推拒的手不知何时攀住了他的肩膀。
他看着她那只欲拒还赢的手,眸中划过暖意,他将蓝漓的脸转了过来,极认真的道:“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话落,毫不迟疑的冲破桎梏。
不适感让蓝漓醒过神,然而一切已经晚了,她陷入了无边的云雨之中,久久得不到平息。
事后,又醉又累的蓝漓香汗淋漓,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月笙看着躺在自己怀中安静的像个小孩的女子,眸中流露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温柔,竟然这么强烈的想要她,竟然真的要了她……
他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真的被这个女人下了迷魂药了。
*
蓝漓的美梦,是被一个稚嫩的童音吵醒的。她半睡半醒的想要坐起身,却惊觉情况不对,瞪大了眼看向自己胸前那只手,昨夜的记忆如潮水一样涌入脑海之中,让她浑身僵硬,反应不及,只得连忙拉高了被子,狼狈的缩了进去。
春宵一夜之后竟被自己的儿子捉奸在床,还有比她更悲催的母亲吗?
家轩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满地杂乱的衣物,贴身的那件金丝牡丹绣兜儿尤为醒目,家轩愣了愣,又看向另外一旁明显属于男人所有的香囊,玉带,锦靴,忽然明白了什么,小脸儿不知所措的红了起来,“那个……娘亲……我走错房间啦,你跟王爷叔叔继续哦……”
继续个鬼!
看着跑出去的家轩背影,蓝漓真想哀嚎,她敢保证,她在儿子面前的形象从今日起毁于一旦了。
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蓝漓的脸色也越发难看,她直接掰开白月笙的手,想拿衣服过来穿,奈何昨晚白月笙太过粗暴急切,此时她的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半点力气都使不出,蓝漓又羞又气的将脸埋入被子中。
白月笙得了便宜,此时自然是不敢再过分,下床将自己穿戴妥当。
等蓝漓沐浴之后穿戴整齐,白月笙才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蓝漓的脸色淡漠,神情平静,竟与往常一般无二,这让白月笙皱了皱眉,他思忖蓝漓什么意思呢?是后悔还是……可蓝漓的心思本就难猜,他思忖半晌,也无法确定,只得放弃,“你随我回京吧。”
“不去。”
“我知道蓝舟和蓝修行是我没顾好,让他们受了伤,我道歉,不要耍小性子好吗?”
“与那无关。”蓝漓慢慢的看向白月笙,眼中的神情让白月笙觉得陌生,“王爷这么想让我回京,能不能告诉我,我为何要回京。”
“也许我会对你极好,这辈子只要你一个王妃。”
“也许……”蓝漓笑了笑,凉薄无比,“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我又为何要为此赌上全部?这辈子只要我一个王妃,那侧妃呢,妾氏呢?也许你现在没有,以后呢?”
白月笙怔了一下。
“你的王妃是蓝家的蓝漓,是圣旨赐婚的蓝漓,而如今蓝漓已死,一切尘埃落地,又何必再徒增事端。”
白月笙皱眉,终于明白蓝漓当初为何选择死遁,那放妻书,她极其认真。
蓝漓看向他:“王爷,我们不合适,我要的你给不了,你也给不起,这一点不会因为昨夜的事情有任何改变,还请王爷赶紧回京城去吧,不要在此处浪费时间了。”
白月笙指尖蜷了蜷,这一瞬间他看着蓝漓,似乎觉得她整个人周身笼罩了一层光涌,骄傲耀目不可逼视,他恍惚明白原来以前见到的一切不过是表象,这才是蓝漓真正的样子,他唇瓣蠕动了一下,“你喜欢我吗?”
昨夜他并没有勉强,只有诱惑,归根结底蓝漓心中是愿意的,喜欢的吧,哪怕是一点点,不然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会轻易将自己交给一个男人。
回答他的却只有沉默。
“是因为那个人吗?”白月笙脸色生硬,“是不是?”
“这与你无关。”
“当真那么喜欢……让我连说都不能说吗?”
蓝漓心口绞的生疼,却强迫自己冷着脸,“对,我就是那么喜欢他,我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第二个人,王爷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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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了……
第110章 那么、渝林见了
“是因为那个人吗”白月笙脸色生硬,“是不是”
“这与你无关。”
白月笙怔了一下,“当真那么喜欢让我连说都不能说吗”
蓝漓心口绞的生疼,却强迫自己冷着脸,“对,我就是那么喜欢他,我看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这辈子都不喜欢第二个人,王爷可满意”
白月笙没回应,他看着蓝漓,用蓝漓从未见过的陌生眼光,然后转身离去,再没了只言片语。
蓝漓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她的心是疼的,对不起,她没有办法,昨夜的失控让她害怕,她不要这种失控,不要无法掌握自己的感情,不要自己的喜怒哀乐被别人牵引,更不要将来在深宅大院和众多女人争风吃醋分享自己的丈夫,她不要。
所以她必须狠心。
白月笙的忽然离去和蓝漓的深沉让彩云常礼不敢多问,连小家轩也不明白,早上还抱得像是交颈鸳鸯,为何才过了半个时辰就像是变了个样
自这一日之后,白月笙再也没有出现过,蓝漓没有让人去打听,也没必要打听,她知道,白月笙必然已经回京城去了。
习惯了他陪伴的家轩闷闷不乐的好几天,时常站在小院内抱着白月笙给他做的小型弓箭发呆发愣,一度让蓝漓开始厌恶自己残忍,孩子需要父亲,而他那么喜欢白月笙
好在家轩总归是个五岁的孩子,闷闷不乐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便恢复了正常,只是平素的话,却少了一些。
那秦十三很是上道,拿了蓝漓的好处,也很会拍大风船行的马屁,船行的生意上了轨道,不但淮山和肃新郡两处都开了分行,也将糕饼铺子开到了绿凉县来。
转眼又是十二月,南方虽不比京城冷,但也是湿寒的厉害,午后,蓝漓整理着从布庄定回来的冬衣,一边思忖是不是还要补些什么,彩云带着一个青衣夹袄的姑娘走了进来“小姐,竹心姑娘来了。”
叶静美已经回京一段时间了,而竹心是叶静美的大丫鬟,怎的忽然到了这里
竹心上前见了礼,道“小姐让我为姑娘送一封信。”
蓝漓想着,竹心若非极要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离开叶静美身边的,接过信封,一看之下,黛眉微颦。
竹心道“小姐本要亲自南下,但家中事务实在抽不开身,老太爷的身子也是不容乐观相信小姐所请,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姑娘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