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换了一身天青色长衫白色深服,脸颊上有两处擦伤,已经结痂,不损害他的俊美,就是伤口有些深,怕是不好好处理要坐疤。
战坤恭敬退走。
水伯良冲蓝漓二人行了礼。
蓝漓起身道:“快别拘礼了,你们怎么样?水清幽呢,一切都好吧?”
水伯良滞了一下,“我们当时是掉到绿凉河中了,我与她都是会水的,无事,王妃不必太过担心。”
“那水清幽去了何处?”
“她……”水伯良又是一滞,口气有些艰涩的道:“她因为被风飞玉抓去,吃了些苦头,又在冷水中浸了许久,难免有些吃不消,我带着她上来之后,她便感染了风寒,如今在水家别院休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阵子了。”
蓝漓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初始她看水伯良的表情,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水伯良道:“这次多谢王妃和王爷倾力相助,不然的话我和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别这样说,清幽会遇到风飞玉,到底也是和我有些关系的,你现在怎么打算的?”
水伯良道:“快过年了,她也不适宜再在外面,等风寒稍微好一些之后,我会让人送她回水家去,大哥在家中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嗯。”蓝漓点头,“你既然考虑好了就是,对了,风寒可严重?要不要请颂先生过去帮忙悄悄?颂先生医术极好,比一般的大夫办法要多些,也能让她病中好受一些。”
“不必!”
水伯良回的有些快。
蓝漓怔了一下,觉得他实在奇怪。
水伯良自己也意识到方才失态,沉淀了心情,深吸了口气,慢慢道:“王妃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小风寒而已,水家别院有专门的大夫,已经看过了,也开了药,说是服上几贴睡上两日便会好。”
“那好吧。”
蓝漓心思细腻,看得出来水伯良似乎并不想与她多说什么,当即也没缠着他废话,说完要紧的,也没寒暄两句,便放他离开了。
夜色已经有些深浓,水伯良出了那小厅,继而出了小院。
这小院原本在巷子深处,抬目望去深巷之中一片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只有巷口有一盏灯笼隐隐亮着。
那灯的光芒忽闪忽闪,忽明忽暗的,像是暗夜之中的某一种希望,仿佛触手可及能抓到,又仿佛眨眼功夫便要熄灭,从此落入无底深渊不得消停。
一些不堪而羞耻的记忆似从眼前闪过,女子低媚的呼吸和白壁一样的胳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水公子?”战坤的声音响了起来。
水伯良浑身一僵,一个激灵之后,周遭一切恢复正常,他浑身如坠冰窖,下意识的僵冷无比。
“水公子?”战坤又问了一句。
水伯良调匀呼吸,嗯了一声,“我这便告辞了,这些时日劳烦战护卫了。”
“无妨,我送你。”战坤淡淡开口,伸手为请。
水伯良坐上来时的马车,马儿四踢踢踏,很快消失在巷子里。
门口处,战坤挑了挑眉,觉得这水伯良实在有些奇怪。
而在院内,蓝漓也正奇怪着,因为水伯良的表现实在是有些……怪异。
“你说,他到底瞒了我们什么事情?”
蓝漓问道。
白月笙道:“许是不能让我们知道,但也是不影响大局,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是吗?”蓝漓蹙眉。
白月笙唤来战坤,“派人去探探水家别院的情况。”
“是。”
蓝漓回神,本想阻止,却又忍了下来,她的确是想知道水家别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坤来去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
“主子,一切都如水伯良所说的一样,并没什么特别的。”
“是吗?”白月笙挑眉,“或许是他们二人之间闹了一些矛盾,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情,心儿别想太多了。”
“这……”蓝漓皱皱眉,“好吧。”她想起白月笙当初说起水伯良身世时候的事情,水伯良别是知道什么了吧……
若是水伯良真的知道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报复……可就算人家要报仇,她又能怎样?这终归是水家和水伯良的事情,她是插不上什么口的。
蓝漓头疼的点了点额心,不是她冷血,而是管不起,也与她无关呢。
一只冰凉的大手伸过来,白月笙帮着他按了按额心,“好了,别想了,想也没用。”
蓝漓无奈一摊手,“我也很想不管不顾,但没办法,谁叫都是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不过我就想想,也不能怎样……”说着,蓝漓低低笑出了声来,笑音之中带着几许无奈。
白月笙刮了刮她的鼻头,“你知道没用就好了。”
蓝漓用手肘撑着下颌,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会儿,忽然道:“此间事情算是处理的差不多了吧?只等风神医好一些,我们就先回京吧。”
风飞玉的事情自然有战阁的人去处理,白月笙在此处的时间越久,只会越招那些血滴子怀疑。
白月笙点头道:“都听你的。”事实上,他也的确有这种想法,蓝漓身上的幽兰醉是耽搁不起的,必须回京再想办法,而且京中局势也是不稳,家轩,小思儿,肃亲王,蓝家的人,都是要顾忌的,即便自己有战阁和长青舍,但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题外话------
解毒需要机缘的。主要是字数太少……捂脸啊……
第299章 风神医醒了
白月笙点头道:“都听你的。”事实上,他也的确有这种想法,蓝漓身上的幽兰醉是耽搁不起的,必须回京再想办法,而且京中局势也是不稳,家轩,小思儿,肃亲王,蓝家的人,都是要顾忌的,即便自己有战阁和长青舍,但总有鞭长莫及的时候。
蓝漓笑道:“我有点想孩子们了。”而且快过年了,父母家人,她也有些想。
白月笙抚顺了她的发,“我知道。”
……
两日后,战坤前来禀告,水伯良将水清幽送回了渝林水家。
蓝漓刚用了午膳,手中捧着暖炉靠在软塌上,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意外,“不是说水清幽得了风寒,还没怎么好么?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只知道昨日开始水伯良便在准备,今晨天还未亮直接将水清幽送去了水家,至于他自己,则是去了附近镇子上的水家分舵处理日常的杂事,除了送水清幽走的仓促些,一切如常。”
蓝漓蹙眉想了想,“算了,他们安全便是,我这里有封信——”蓝漓顿了顿,瞧着外面听颂先生说话的白月笙一眼,才低声道:“你送去大风船行,然后让常青来见我。”
“是,属下明白。”
战坤很快退走,蓝漓百无聊赖的靠在坐榻之上,抬眸的时候,恰逢白月笙和颂先生说完话朝着这边走来。
白月笙入了内室,坐在坐榻边的小圆凳上,笑问,“刚在说什么秘密的事情,还悄悄说不让我知道,嗯?”
“也没什么……”蓝漓讪笑着,岂料话还没说完,便见白月笙淡淡一笑,道:“是给水伯承送信的事情吧?”
蓝漓抿唇,“你怎么知道的……”
白月笙叹息一声,“我怎么知道的?咱们每日里就这么一些事情,我怎么就不会知道?你那么藏着做什么,怕我吃醋?”
“你的确很介意那个。”蓝漓笑了笑,“不过看你样子,现在是不介意了,下次我不藏着掖着了。”
白月笙脸色有些臭,“人都回去了,还送什么信?水伯承又不是小孩子,你真当我不介意?”
“你我……”蓝漓直接无奈,“刚不是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吗?现在又恼……我是见水清幽和水伯良之间似乎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果水伯良知道自己身世要做点什么,水家岂不是要支离破碎?”
当然,她没有立场多管闲事,只是暗暗提醒了水伯承一声,至于事态如何发展,她不想管也管不了。
白月笙脸色稍缓,“咱们真该带着风神医直接回京去。”到时候跟前又是孩子又是蓝家人,蓝漓必然是没这么多心力关心别的事情。
说到这个,蓝漓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
“风飞玉找到了吗?”
白月笙摇头,“没有,但不过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