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却传来低沉的轻笑,她听到白月笙道:“我这个人,素来喜欢有帐当面就收,你要拖这么久,利上滚利,那也是免不了的。”
“我——”她欲言又止,一双大眼水汪汪的,可是哀求有用吗?到嘴的肥肉要是能放过,他就不是白月笙了。
白月笙毫不客气的吻上了面前颤巍巍的唇瓣,她的惊呼喝抗议全部被他吞噬,他的手也更划入她的衣襟,肆意动作,带来无法抵制的强烈感触。
蓝漓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像是挣扎又像是抚触,强烈的感官刺激很快让她脑袋空白,忘了所有的事情。
许久之后,他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她发现自己那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环到了他的脖子上,正靠在他颊边,气息不稳。
白月笙眸中带着暖暖的笑意,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摩挲过蓝漓微肿的唇瓣,道:“真不想放过你。”
白月笙将蓝漓放回榻上,径自穿好了衣物。
蓝漓水汪汪的眼眸瞪着他,既娇又媚,反而没有半点威慑力,她正要说话,挽回一点尊严,白月笙却微微扬声,道:“招了吗?”
“是。”门外,是战坤的声音。
蓝漓脸色爆红,天呢,战坤是什么时候来的?里面的动静他到底知道多少?
蓝漓挫败的将自己的脸埋入枕头中,心中暗暗骂了白月笙千百遍。
“你先过去,我马上便到。”
“是。”
战坤退了下去。
白月笙坐在床榻边上,拿起蓝漓的药膏,在她肩头仔细的抹了抹。
蓝漓缩着肩膀,躲进了被子里,白月笙笑笑,也不勉强,道:“下次继续。”说罢,站起身来,心情舒畅的离开了。
*
隔日,江家二房老爷江澄因为巨额贿赂发配充军,江家老太爷也被牵涉其中,但因为并不是主要案犯,所以被禁足家中看管,家中的所有茶行动产也暂时被金甲卫士接管,等查明真相在做处置。
这件事可谓让原本就雾霭重重的江家彻底陷入阴暗之中,他们崛起的不慢,跌落云端却也是眨眼之间,江老太爷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家中的男丁子嗣更是人人自危,就怕牵扯到自己身上去。
江老太爷本想找来蓝修言,想让她去找蓝漓求求情,可想起蓝修言过往所做,终究也是没说出口。他以为若是白月笙念着蓝漓的关系,便自然会从轻发落,若是不念,只怕蓝修言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可他并不知道,若非念及蓝漓,只以江澄的做法,江家又岂会只是这样简单的处置。
邹氏惊闻噩耗,直接一病不起。
江梦涵也是终日以泪洗面,原本想要寻个好姻缘,如今却只怕要成为戴罪之身,极有可能被发卖,她又怎么能不惧怕未来的际遇?
睡了几日之后,邹氏忽然想明白了,不行,她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这样下去,她和女儿还有那十岁的儿子都没有出路了。她盘算了很久,细长漂亮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坚决。
第二日,她便约见了她多年的闺中密友姚铃。
姚玲如今是郦城县令的宠妾,知道邹氏和江家牵扯上了西川节度使贪腐的大案,自然是不见的。
只是隔日,邹氏便送了一个锦盒过来,姚玲只看了那锦盒中的物件一眼,就面无血色,手脚颤抖,晚些的时候,应了邹氏的要求,去了城南送子观音庙见面。
一见邹氏,姚玲便满脸焦急,“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帮你,你这样又是做什么?”
邹氏道:“你别着急,我也不会为难你,我只有一件事情让你帮我做,只要你帮我做了,那些信我会全部给你,一封不留。”
第121章 是她太幼稚了吗
一见邹氏,姚玲便满脸焦急,“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帮你,你这样又是做什么?”
邹氏道:“你别着急,我也不会为难你,我只有一件事情让你帮我做,只要你帮我做了,那些信我会全部给你,一封不留。”
“那些信……那些信……那不过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要拿那个来威胁我……”
“以前的事情当然不足以威胁你,如果我有现在的呢?”她拿出一只玉佩,在姚玲面前摆了摆。
姚玲变了脸色,这分明就是她前几日赠给表哥的那一枚,怎么会在邹氏的手上?
邹氏笑道:“县太爷的确宠你,便是看到了以前你与你表哥的那些书信,那也都是时过境迁的事情了,他必不会问罪与你,可若是他知道,你们这些年都没断了联系,还时常私相授受,你说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做了乌龟?”
姚玲的脸色已经惨白,紧咬着下唇,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邹氏满意的笑了。
*
三月三,凌白和老罗带着班子上的人去县令府上表演助兴。
自从白月笙来了之后,整个西川陷入紧张之中,官员更是连大小宴会都全部取消了,就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不过三月三是郦城县令董子建老母六十寿辰,便是办的低调一些,戏班子总是少不了的。
这也是凌白接的最后一个局子,他们真的是再西川待了太久了,等这一场唱完,便要收拾行装,打算离开这里,换一个能更好营生的地方去。
老罗这一段日子以来都是高兴的紧,胖乎乎黑黝黝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一边吆喝做杂事的人上点心,一边盯着那些武生青衣换装准备。
看了一会儿,老罗皱着眉头道:“青石那小子去哪了?”
一个武生道:“吃坏了肚子,跑茅厕呢。”
老罗淬了一口,骂道:“混小子,就知道偷懒。”
很快,夜幕降临,县令府的小戏台上唱了起来。
青石拖着已经拉的虚脱的身子,挨了老罗一通骂,才要帮忙去搬东西,肚子却又是一阵不舒服,丢下东西就跑了。
老罗阴沉着脸,自己顶上去帮忙了。
青石在茅厕蹲了一会儿,出来时候正好看到两个家丁抬着一只箱子,放到了角门前的一辆马车上去。
一个家丁奇怪的道:“九姨太前几日不是才回过娘家吗?这老夫人过寿,她却又要记着回娘家去。”
“谁知道呢?我是听说九姨太母亲病重,这才要连夜儿赶回去……”
那家丁又道:“这东西挺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你说会不会是九姨太看着风向不对,想把府上的银子给——”
“别胡说了,赶紧办事!”
很快,九姨太姚玲领着一个丫鬟,带着一个中年汉子过来,那两个家丁便离开了。
中年汉子到了马车跟前,马儿躁动人立了起来,将马车上的箱子也给摔倒了地上,本来锁的严实的箱子因为这一摔裂了一个缝隙,虽然此时一片漆黑灯光暗沉,但那箱子之中却发出了金灿灿的亮光,照的人晃眼。
中年汉子赶紧用粗布盖上,金光很快消失。
姚玲仓皇四顾,忙道:“还愣着干嘛,赶紧走。”
一个男音却忽然唤了一声,“你个小兔崽子,什么拉肚子,敢情是躲在这里偷懒呢!”墙角也在此时发出怪异的响动。
姚玲和丫鬟惊的脸色都白了,这要是让人发现还了得?
中年汉子脸色一沉,拿起一边手臂粗的木棍。
青石已经跌跌撞撞的冲老罗跑了过去,他年纪小腿脚快又灵活,很快拉着老罗,不由分说的溜了。
老罗不明所以,但还没老眼昏花,很快就看到那个拿着棍子追来的汉子,惊的拔腿就跑,比青石还跑的快。
此时戏班早已经在西角门前收拾停当,两人跳上板车,老罗又是连番催促,一队人很快离开了县令府邸。
马车上,老罗惊魂未定,“你这臭小子,到底看到什么了?让人家拿着棍棒追来!”
青石也被吓得不清,扯着老罗的手道:“那箱子里,全是金子!”
老罗呆住了,他隐约中见有男有女,还以为是青石撞破了什么男女情事,可这会儿听来似乎有点严重?
他没想很久,赶紧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凌白,让他想个办法。
凌白闻言,也是一怔。
老罗道:“今儿这县令就请了我们一个戏班子,如果一查很快就能查到我们这来,你说怎么办?他们在哪不管是做什么,县令我们也是得罪不起啊。”跑江湖这么多年,老罗深知知道的越多,麻烦就越多,何况还是撞破人家隐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