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孙权宠妾(三国)+番外(66)

带着腥气。

是他的血。

刺客因痛,手中紧握的刀柄松了些许,即将要从手中滑出。

他怒而转身,正对上表情绷得紧紧的步遥。

此时此刻,她手中的案几丝毫未损,她正用其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护住了自己。

于暗中,刺客也能看出,这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听闻孙权此番行军,把他的姬妾步氏也一同带了过来。

那刺客顾不得擦拭额上的血痕。

这娘们倒还挺有本事,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倒是敢用这案几砸他。

那便先宰了孙权的姬妾,再将孙权杀死。

反正他已经杀了这么多的人了,不再差这一个。

这番,那刺客不再犹豫,虽然颅后是难忍的钝痛,但也毫不迟疑地将刀提起,猛地向步遥的方向砍去。

步遥紧闭着双眼,希望身前的小案能替她挡过一劫。

这一刀下去的力道极大,那小案竟是应声断裂,在她的面前劈成了两半。

那刺客蔑笑了一声道:“哼,这回你躲不过了吧。”

系统仍在不断地提示,警告着步遥危险,她的生命指数即将骤降。

步遥在心中一边觉得自己要玩完,一边骂着系统。

她已经知道自己要玩完了,不需要它这个垃圾再提醒她无数遍。

步遥深吸了一口气。

玩完之前,还是将孙权唤起来罢。

虽然他的右臂有伤,但是那刺客也伤得不轻,两人若是缠斗一番的话,他还是能有机会活下来的。

“主公,有刺客!”

步遥紧闭着双目,拼尽了全力,喊出了这句。

最后一字因着紧张,竟是失了声。

待她再次睁开双目时,身前的刺客竟然倒在了地上。

眼前站着的人,竟是已然清醒过来的孙权。

她心中崩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步遥吓得双腿直发颤,马上就要摔倒时,孙权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扶住了她的臂弯。

她这一凄声嘶喊,自是惊动了帐外其余驻守的兵士。

他们闻声而来时,帐内已经点上了烛火,地上正躺着一具死相狰狞的尸体。

那死尸身上所着的衣物,与他们身上所着的衣物一样,竟是江东兵士的军服。

“主公,属下来迟了。”为首的兵士请罪道。

步遥正浑身发软,被孙权护在了怀中,听到有兵士过来,刚欲转过首,就被孙权又左手捂住了眼睛。

步遥不解,为何孙权要将她的眼睛蒙上。

不过此时,她自是顾不上询问。

孙权沉着声音命道:“寻块布匹来,将这尸体给盖上,将侍从和帐外兵士的尸体移至帐外,先用马革裹尸,待明晨再将其寻地界葬下。”

“诺。”

“再去唤吕将军和鲁校尉过来,不要惊动帐中其它的兵士。”

“属下知晓。”

待吕蒙而至,兵士也将那尸体用麻布蒙上时,孙权才将覆在步遥双眼上的左手放下。

他忆起,上次带她去丹阳猎虎时,紧紧是一具虎尸,就把这小人儿吓了个不轻。

地上这具尸体,却是人的尸体。

若是她看见了,只会更害怕。

适才他趁那刺客不备,将他手中的刀刃躲了过来,立即狠刺向了他的腰.腹。

那刺客的头首被小案重击后,早已被鲜血浸染,在其面部已凝结成块。

腰.腹被刀刃贯.穿后,隐约可见有一截肠子,被戳刺得露了出来.

他的伤处仍在汩汩地涌着鲜血。

孙权是见惯了这种场面,面对尸体,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可怖。

但他身前的小人儿,若是见到这样骇人的场面,定会害怕到颤抖哭泣。

他只能替她,挡住眼前的一切。

不让那些秽物,污了她的眼睛。

第60章 温柔(元凶)

虽然孙权不想让自己被刺杀一事闹大,免得闹得人心惶惶,再使军心涣散。

但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是在深夜,来回出入帐中的兵士虽然没刻意发出多大声响,但还是惊动了一些人。

比如,正值青春年纪,一向多思且浅眠的凌统。

听到外面的声响后,他忙询问了他的仆从。

仆从打听了一番后回来告知,孙权的帐中似是出了事情,但那些跑动且手中拿着马革和麻布的兵士却什么都不肯透露。

凌统正猜测着原因时,那侍从又告知他:“小的提着夜灯时,能看见那些兵士身上被蹭了血迹,再多的,小的便不知了。”

血迹?

凌统心中一惊,道:“遭了,定是主公出事了!”

种种不好的念头蔓上了心头,他赶忙换了衣物,命侍从提灯,忙往孙权帐中奔去。

主帐中,孙权和步遥还穿着寝衣。

事发突然,二人自是来不及更换衣物。

见主公的姬妾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无论是普通的兵士,还是有着军衔的吕蒙和鲁肃,与孙权讲话时,都垂着头首。

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逾了矩。

孙权也觉步遥在此确然不妥,便命兵士取来了氅衣,让步遥穿上后,对她轻言道:“孤有些事要与他们交待,你先退避一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毫无命令的口吻。

听上去,竟有些温柔。

就像是,在刻意与她商量一般。

步遥从未听过孙权这样的语气,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但还是依言乖巧的点了点头,扫视了一番地上已经被麻布覆好的尸体,和一众垂着头首的兵士,出了隔间。

她在孙权书案的一侧坐定,将其上的烛台点燃。

幽微的烛火下,几名兵士正用热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血被稀释开后,那血腥气又从湿冷的地面上溢了出来。

步遥嗅到那腥味后,不由得蹙了下眉头。

一夜间,那些人都死了。

明明在几个时辰前,她还与那些侍从碰过面,讲过话。

步遥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之感。

她正对着微摇的烛火发呆时,却觉帐帷又被人掀开,外面的寒意袭卷而至,她紧了紧身上的氅衣。

凌统尤带稚嫩的面容上存着几分急色,见主公的姬妾还算沉稳的坐在书案一侧,心中略微舒了口气。

随即,为表恭敬,他冲步遥颔首示意后,便急匆匆地寻着光亮,进了隔间。

隔间的面积狭小,却挤了将近十余号人,凌统挤进去后,将将站定。

孙权正坐在榻上,左手扶膝,面色阴沉。

他半晌都不做言语,众人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纷纷揣度着主公的心思。

自己的兄长,就是死于刺杀。

但杀兄长的人,是江东的仇敌,而杀他的人,竟是他自己手下的人。

连在自己的军营中,有着层层的保护,都要经受这一遭。

若不是步遥今夜没有睡下,那他二人岂不是……

想到这里,孙权眸中的寒意愈深。

终于,孙权开口,语气还算平静:“刺客既然穿的是我军的军服,那便是军中,混入了奸细。你们有谁知,这刺客到底归属于何阵,由哪位将军所管?”

吕蒙听罢,将那尸体上的麻布掀开,看着那死尸的面首上血污一片,蹙了蹙眉道:“主公,还需将这尸体上的血迹擦拭后,才能验清。”

孙权微点了下头,作为对吕蒙的回应。

吕蒙立即派兵士去取湿帛来,替那死尸擦干了面容。

死尸的眉眼愈来愈清晰,替他擦拭的兵士突然开口道:“主公,小的识得,这是哪位将军手下的兵。”

“快说。”吕蒙催促道。

兵士的面上做着思考的神情,忙回道:“这是…这是甘宁将军投奔时,带过来的旧部之一,今日他领军粮时,与我的一位弟兄发生了争执,小的这才记下了这位。”

甘宁。

孙权的面色微变。

“我一猜就是这个锦帆狗贼!他从一开始投奔主公,就存着不轨之心!定是这个狗贼,定是他!杀了我的父亲不说,还要谋害主公!”

众人听罢那兵士所言,都没有言语,反倒是凌统的情绪最为激动。

看着他气得像是要把牙齿都啐碎了似得,在他身旁的鲁肃忙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冷静下来:“凌将军,没有证据前,不要亲自下论断。”

“不是他还能有谁,那兵士都说了,刺客是甘宁手下的人,整个军营中,只有他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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