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人家更是如此,虽与暇儿才见,也没说上几句话,可是这心里,竟难得的感受到了跳动的滋味,担忧的。比当初心绞痛时更热烈,更像个人。而不是皇帝,或是象征般的存在。
那样征御天下,威望虽无从,可是,始皇是个人,也曾是个在意过的人。
如今牵绊也这么深了。
殿内,林觅已经叫李暇将药给吞下去了。翠儿守在一边,紧张的看着他。
林觅心都要跳出来,她频频的看向赵佶。练药时,赵佶一直都是在的,所以,赵佶知道,她是没有信心了。
赵佶道:“一定行,老人家安心。”
林觅紧张的手心全是汗,却还是找着帕子给李暇擦汗。
李暇开始出汗了,汗如浆雨一样,尤其是脑门。
翠儿担忧的道:“大哥哥,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李暇手紧紧的撑在了柱子上,青筋都出来了,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的。
这孩子。
弘昼进来了,看了看李暇,把了一下他的脉像,道:“没事,没事,放心。暇儿既洗过髓,这个丹药来的猛了些,没大事的。现在只能硬熬了。也许像上次一样,也要几天的,我们轮流守着吧。不然都吃不消。”
翠儿听了,便道:“奶,你先去休息,我守着,有事再叫奶。”
“行。”林觅心砰砰跳的厉害,道:“有事叫我。”
弘昼便扶林觅先出来了。
林觅腿有点软,直接被弘昼扶着坐到龙椅上了,始皇也浑不在意,问弘昼道:“情况如何?!”
弘昼摇了摇头,道:“没意识了。”
没意识了,意志力却强,还在死撑着不叫家里人担心,这个暇儿,是个真男人!
李暇也确实是没意识了,翠儿一开始就发现了,因为叫他,他已经没反应了,然而心跳却稳得住,她虽担心,却是只是守着。帮着擦汗。
始皇蹙了眉头。担忧可想而知。
扶苏过来了,道:“太医令已到了。可以随时准备宣诏。”
始皇点点头。
扶苏不放心,进去看了看情况,也不大乐观。
毕竟补天丹这种药,谁也没吃过啊,而且是老人家自己练的,不是空间里现有的,扶苏也有些没底。
所以,可想而知,林觅此时的心有多难受了。
他过去,却听到始皇说话了,道:“老人家,叫老四来吧。”
这个时候,始皇自知嘴钝,也安慰不了人,除了陪着以外,没别的。不像雍正,嘴巴能说出来花来,这个时候他得在,哪怕只是添添乱也好,也叫林觅别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暇儿的事情上。
林觅点头,将光屏打开了。
雍正今天没上朝呢,就候着呢,一见光屏开了,已经急不可耐的过来了。倒不是为别个的,是为了暇儿。
苏培盛没过来,他得守着殿门。
雍正一来,哪还要问话,一看这紧张的气氛,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始皇瞅了一眼雍正,道:“一点子不愉快,还记恨吗?!”
“呵呵,”雍正心里吐糟的不得了,心道我当然记恨,不过看在老人家和暇儿的面子上就算了,过来也不是要与你和好了,还早着呢。别以为放我来了,我就一笔前消了。
他白了一眼始皇,便安慰林觅去了。
扶苏和弘昼看了一眼,得,这两个冤家似的老人,哪还用得着他们小辈去劝和?!
这吵着吵着还更亲密呢。也是一种乐趣不是?!
行吧,倒省了事了。
以后哪怕他们两个真的掐的忍不住打起来,他们也真个的用不着管。
其实这两个,真的又小气,又大气。
这解怨解的不算小气,不就挺大气的吗?!这两个人啊,真的是冤家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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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鸟语花香
这补天丹的药效整整折腾了三天,才算完。
这期间, 要么是弘昼回去, 要么就是雍正回去,秦这边也是,要么是始皇去, 要么就是扶苏去, 总是有人在陪着林觅, 说话解闷。这就是人多的好处了, 大家相互依赖,也有的人周旋,转折,不会连轴转。不然一个人孤独的, 分身乏力的时候,就会感觉吃力。
可是既使这么多人陪着,林觅还是紧张了三天。人的精神也绷紧着,睡也睡不踏实,吃也吃不香。
直到李暇醒了,她才喜极而泣, 眼泪都掉下来了。喜不自胜。
李暇灵台有了清明, 补天丹的神奇在于, 就是能让人的头脑思维更清晰的运转。它不是完全就让人接到知识, 马上就聪明的药,而是在于,补这个天份, 能让他在后来的事情中多学习和思考,与以前完全不同的吸收和对现实的反馈。以及思考。
并不是那种一下就让一个傻子直接到孔子那种智者程度的药。
并不算是太逆天。
只能说,是修补了大脑里的缺陷,让灵台更清明,眼神更清俊。
他还是以前的样子,有点迷糊,看不出哪里有什么不同。
“奶,我没事了。”李暇抱住林觅,林觅又哭又笑,翠儿呢,哭的直接倒在了他怀里,祖孙三个哭了又笑,笑了又哭的。
“没事了,没事了就好啊。”雍正笑道:“这三天可把大伙儿给急坏了,哎哟,我的嘴也说苦了。腰也疼了。”
说的林觅噗哧一笑,此时也会开玩笑了,道:“那就快去歇歇,这几天可把大家都累坏了,都去歇歇吧,等缓过来再说话。”
始皇进来瞅了一眼李暇,见真的无事了,这才叫太医令进来把了脉,也是为了慎重起见。
太医令躬身道:“回禀陛下,这位公子……”呃,应该叫公子妥当吧。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公子在先秦是一种特定的称呼。在先秦,虽然秦始皇已经改王称皇了,但是公子的称呼未变,太子只有一个,可是其它的不叫皇子,叫公子,只有王,皇的儿子才可以叫公子,有些公族,也可以勉强称为公子。
后世不同,公子是烂大街的称呼了,哪怕是个地主家的儿子,只要富且贵,都可以称为公子,不再具有政治意义。
所以太医令称了公子,还有点心虚呢,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毕竟是这位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公主的兄长,叫公子,应该没错吧。
可始皇没觉哪里不妥,只道:“如何?!可有不妥?!”
太医令这才放心的道:“并无不妥,身体强健,安然无恙!脉象平稳有力,并非病态,更无需用药,陛下若不放心,臣可称后再来把脉。”
始皇这才放心,道:“可!”
太医令这才退出去了。
“没事了就好,”始皇伸出手摸了一下李暇的额头,见无恙,真的安心了,道:“老人家去歇一歇吧。”
“无妨,倒是你,该去休息了。”林觅笑道:“全赖了你的帮忙,不然我这真是抓瞎。”
始皇轻笑,也没客气,便道:“也好,我去处理点事,稍后再说。翠儿叫你奶休息。”
翠儿应了。
始皇这才对雍正道:“走呗,还在这干嘛?!不是要看看秦宫吗?!”
这人!
林觅和翠儿都笑了。赵佶还神奇的瞅了一眼始皇,发现这人吧,还真的挺大度。
雍正也不小气啊,嘴上却不饶人,道:“走就走呗,我倒要看看你这秦宫有啥不同。”
说罢对林觅道:“我去去就来!”
“去吧,”林觅笑呵呵的,看穿不戳穿,看破不说破。
二人背着手慢吞吞的去了,作为大领导,那气度,慢吞吞的,悠然的都没法说。
林觅这才对翠儿笑道:“他们两个还掐了一架,我还以为得僵好些日子呢,不料当天就好了,这几天了,也都没事了。”
翠儿笑道:“这是遇大事不裹乱,知道轻重缓急,遇到小事,反而掐上一掐了。”
“是,这两个,”林觅哭笑不得的道:“其实也是有情谊的吧。应该叫损友。”
损友值得信任,但可能相处吧,不如人家亲亲密密的好。
但叫林觅说,那些你好我好,大家好,亲密的要死要活的,真到了大事临头,未必值得信任。
还不如这老四和始皇这样的呢,没事就掐对方一把,可遇着大事儿,什么私怨全给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