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大可能是他本身也想借着胡亥胡乱弄一把。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咸阳的这段时间,这小子将咸阳的人与人的关系摸透了。
林觅哈哈大笑,道:“难得竟能听到你夸他。”
赵佶听了道:“弘昼是……?”
“老四的儿子,在秦宫学习呢,”林觅道:“等下次就能见着了。这小子野的很。”
赵佶忙应声了。
雍正带着扶苏和翠儿上来了,扶苏告别了雍正,回了始皇那边,始皇看着他更加沉稳的气质,心里很是满意。
扶苏看到赵佶,也是怔了一下,与翠儿二人便与他相见了。
知是宋徽宗,还有点小激动,相约下次定要讨教书法。
扶苏回侧宫去了。
林觅半点没提家中世道的事情,只是叫翠儿用心学习,过年也别想家,在老四身边也是一样的。
翠儿问了家里人的境况,过年了,想必心里也是想念的。
林觅将李延亭带的礼递给了她,叮嘱道:“不必想家,好好的啊。”
翠儿红着眼睛接了,道:“这是我与家里的,奶叫大伯找个时机再给吧。还有这是给果儿的书,是我的手抄本,叫她好好练字读书。还有给果儿的衣服,以及娘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的肚兜和小衣服,都是闲时做的。”
雍正看了欣慰的很,他最喜欢孝顺的孩子。这孩子看着平时闷不吭声的,其实心里想家想的不得了,但她一个字不提。
林觅眼睛也红了,都一一收了应下。翠儿又给了始皇和扶苏新年礼物。
苏培盛道:“老人家放心,公主在这不受委屈的,便是过年,也是热闹极了的。”
“好,”林觅笑道:“乖,跟苏公公回去吧,别熬夜。别记挂家里。”
翠儿应了,这才跟苏培盛回了侧院去。
见林觅难受,雍正少不得安慰几句,道:“翠儿聪慧果敢,也心有韧劲,放心吧。”
“嗯。我这里的事,别叫她白担心了,别漏了风声。”林觅道。
雍正道:“这是自然。”
始皇这才说了弘昼出征的事。雍正有点担心,半晌没吭声。
良久才道:“要不,叫扶苏与弘昼一道去,也看着点他!?”
这是不放心了吧?!
始皇瞥他一眼,道:“你担心儿子,我就不担心儿子。”
“我这不是怕那小子胡来吗?”雍正道:“若真不行,你就多派点兵给他,”
始皇无语,看他这样子,也没多说什么,总归是一片爱子之心。他真想说,难道这一点,我就想不到?!明知那小子不老实的情况下。
不过看雍正不自在的样子,也就不忍心说了。只道知道了。
见雍正心不在焉的,林觅笑道:“担心了,舍不得了?!”
“这还是第一次过年,老五不在身边的。虽然往年也没这样亲近过,但好歹他在,”雍正心里不得劲,不过也没再多说,只道:“老人家可要过个好年。”
“一定的,过了年就得应对乱局了。”林觅道。
雍正指了指赵佶,道:“这样的存在,要一直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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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太子
赵佶一听毛骨悚然了,道:“我并没有给老人家添乱。”他怕了雍正又说什么驱邪之类的。
林觅怕雍正又吓赵佶, 便笑道:“渐渐的也习惯了, 其实他挺安静的,又不添乱,也不吵不闹。习惯了就好。”
这不也是代表不中用吗?!
雍正道:“这样下去, 光习惯, 也不是事啊。”
“不然还能怎么办?!”林觅道:“有人说话, 其实挺不错的, 尤其心慌的时候。”哪怕赵佶真的给不了像样的意见,真要问事,还得问老四和始皇。
但是,真的有心事的时候, 有个人开解开解就挺好的。
雍正也不想显得自己太小气,思忖了一下,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可行之法,便道:“也罢,真的遇到事的时候,有个人陪着老人家说说话也好。”反正这赵佶除了说说话也就只能这样了, 还能指望他给什么意见不成?!
始皇对林觅道:“若是有遇什么大事, 务必要与我们说, 倘若真有战火烧到老人家那里, 我让扶苏带人过去相助。”
林觅心中一安,笑道:“不至于到那地步,那梁王想要打进京, 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们这离京蛮近的,除非哪一天,真的要打进京了,战火才会波及。”
始皇心里有数了,点了点头,道:“祝平安。”
“平安。”林觅真诚的道。
始皇便先下了,光屏消失后,便来了侧宫室与扶苏说话。
而雍正才对林觅道:“真起乱,反倒宵小更值得担心,官府和当地的驻兵也是,老人家切不可大意,倘若有变,宁愿躲了我这来,也不可冒险。”
“好。”林觅叹道:“老四啊,你说说,这天下,就不能太平万万年吗,我这心里最近总是想,到底是战事是天下的常态,还是和平才是。仿佛这三十年的太平日子,像做梦似的,只是幻觉或是错觉。”
雍正听的心里难受,道:“敌对,制衡,对抗,可能也是常态的一种。”
行吧,都是常态。雍正是见的事多,处理的这样的事也多,所以,他觉得这样的才是常态。反倒是小老百姓,战火不波及的时候,日子照常能过,也就不多去想。
林觅觉得自己也算是见识了不少。
又对雍正道:“可担心弘昼?”
“担心肯定是担心的,只是必须要踏出的一步,总得忍心,就像老人家说的,老鹰推了小鹰下悬崖,是为了让学会飞,不得已。学会飞的风险之一,便是可能会摔死。倘若在这过程中,真的不中用,我也不怨。”雍正苦笑了笑,道:“老人家,做人难呐,世事变幻无常,不由己做主,连儿孙也是,看着是咱们强势干涉,其实真正做决断的,只是他们自己罢了。”
林觅听了又宽慰几句,又问他过年是怎么打算!
雍正道:“也没什么事,祭个天地鬼神的,再苏州有名的园林里去看看景儿,游一下湖,赏一下雪景,见见大臣,这个年也就过了。今年不在京里,倒是省事,至少宗亲王,后宫那些不用见了,省心的多。比起我这,怕是始皇那更忙些。”
林觅听了便笑,道:“好好过年。”
雍正点头应了,这才下了。
雍正一走,赵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林觅看他低着头看着脚尖的样子,也心知肚明,这段时间的相处,二人也有些彼此了解了。若说赵佶这人因为雍正排挤,而难受,那是不可能的。他这个人,是另一种大气豁达,像大肚能容的庄子这类的人。
可能当皇帝的经历让他不想回忆,所以他从不与雍正或始皇比,不止是因为自知之明,更是因为他根本无心去比。
当皇帝的时候做不好,当俘虏的时候不开心,他留恋的并非帝权,也从不回忆。唯一放不下的,只有那些人。
若说他这个昏君没有责任感,也真不是。他只是事做不好,人却极好,心大,脾气也是超级好的。
“想儿女们了?”林觅小心翼翼的道。
赵佶抬了抬头,看着林觅,道:“老人家知我。”
“想开一些,”林觅只能这么劝他。
“我知道后悔无用,想念也无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赵佶道:“只是,还是由不住会去想。”尤其是在看到雍正担心弘昼的时候,尤其是在看到扶苏与始皇相聚的时候。他还是会忆及他曾经保护不了的儿女们,后妃们,宗室子们,以及大臣和大臣的妻妾们。
可是,难受归难受,心却不疼,也没有眼泪。
赵佶已经习惯了没有身体实体的样子,道:“无事,如今的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
“那就尽量的不想,帮我多种点东西吧,”林觅道:“真的大难临头的时候,还得指着我这里出息,活更多的人,咱们村族里,至少,不用挨饿。”虽然不挨饿,也未必不会死。真的杀来了,再多的粮食,其实未必能救更多的人。
战事状态下,什么抢掠都是可能随时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