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想一想,的确是。
先让李斯请封长公子为太子,让扶苏领了他的情,以后君臣也有了一个缓和,过去的也就算了。再来一招,位享太庙,这手腕,的确妙不可言。
始皇看了一眼雍正,笑道:“这手腕,的确有妙处,我采用了,多谢。”
始皇这人,确实是大气的很,一般有道理的,他也就听了,采纳了,并不会说你一个后世的皇帝敢跟老子秀智商,老子还不用你的呢。所以始皇真的就是始皇帝,厉害的很。
雍正得意了,笑道:“我的荣幸。”
这不就说的高兴了吗,雍正道:“其实人都有□□,李斯这样的更不例外。抓住核心的,他在乎的,就捏住他了。光给与尊荣尊位还不一定够呢。你以前不惜赏也极好,但是赏无止境,也的确会有问题,到最后又到另一个极端,不得不杀,反而更不好。这一点上,我会慢慢教扶苏的,他的悟性很高的,一抬一举间,翻弄风云,犯不着再杀人。你是始皇帝,兵征了天下嘛,以后,就柔和些吧。”
这老四还越说越得意了,倒教训起他来。
始皇听了只笑,也懒得与他争辩计较。他是看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这德性,哪一天不好为人师,怼一把人,他心里就不舒坦。
一个每天与大臣写折子互骂的皇帝,也的确是奇葩。
自从见了这老四与他的儿子弘昼,现在的始皇是真的能广纳百川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放开点心宽,瞅着也就行了。
所以始皇也不与他争这个长短,只道:“你也有想位享太庙的大臣?!”
“有的,”雍正道:“鄂尔泰,张廷臣二人。可能要到后一代帝王来封了。他们本来就挺听话的,倒也不必现在就直言给他们这个许诺,他们与李斯还是有点不太一样。”
“这两人能力很强?!”始皇道。
“张廷臣从我父亲手里过来的,经历了九龙夺嫡,八王之争等一切的风云,是个能守得住心的老臣了,一等一的好大臣。”雍正道:“鄂尔泰是我提拔了他,早些年,他协理着苗疆事务,出了不少力。也是出色的老臣了。一文一武,配合也算默契。当然了,也有摩擦,文武之间,算是天敌,不过是顾忌着我能压得住,一时不敢党争罢了,以后就不好说了……”
始皇听了,道:“蒙家与李斯间,也是如此微妙。”
“这李斯,一人之力压制武将,的确过人,”雍正道:“所以我才脸大,提醒你小心处理。你在,倒没有怕的,就怕以后扶苏心软。只要压制得住,就不必非到见血的地步。没有必要。只要不纵着他们恶化下去就行了。”
始皇是认同的。
两人聊的还挺来的,虽说也有点微妙吧。
苏培盛坐在一边哪敢插话,只是坐着乖巧的听着呢。
要他说,这心平气和的说话,还真难得。虽然万岁爷真的话痨了点,也十分小心思的试图好为人师的压人家一头儿,不过始皇大气,不大计较这争风头这事,倒也算和谐。
而赵佶看着眼前的景,也是惊了一下。高耸入云的竹,满山遍野的花草,微微的风,还有眼前的竹楼,穿过去,后院还有一处泉水叮呼,美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仙境……”赵佶像乡巴佬似的眼巴巴的看着。他喜欢这儿,喜欢极了。
林觅进竹楼了,笑道:“看书吗?!”
赵佶点点头,翻了翻书架上的书,都是不知所云的,他都看晕了,也没什么兴趣,又依原样放回到了书架上。
所以才说,这赵佶是真的没啥野心的人。
这些书要是老四和始皇见了,必定要破着头皮也一定要研究明白的,哪怕一时看不懂,也一定会弄明白,这两人就是不许自己未知,就这性子。
这赵佶不同,他感兴趣的是什么呢,去找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翻的,竟真翻了点书法和画出来,虽文字不同,然风骨却是相似的,赵佶道:“老人家,不知这些出自何人之手?!”
“我也不知道啊,”林觅见他对别的不感兴趣,也不问这里是怎么回事,做什么的,也不追问来处,倒是放松了不少。
与这个人相处是真的不算累。
不用费尽心机的去答他。
因此觉得,虽然有人老跟着,也的确是不太方便,然而,看他性情如此温柔,倒也不是不能容忍。
唉,以后还是习惯些方好。
“这字和画真好……”赵佶欣赏了一会,又细心的卷起来放回去了,十分珍惜。
不知道他怎么翻的,还翻到了白纸出来,弄到了架子上,自己找了笔,开始画这后山之景了。
这个人的画工,真的是天才绝艳这种,林觅过来匆匆的瞅了一眼,倒是呆了呆,挥毫泼墨,自然而然,仿佛手至之处,自成一景。
这样的天赋与随性,也就只有心里有自由的人,才能如此的不凝滞吧。
赵佶是很入神的,画着画着就忘了周遭的世界,直到画完了,才发现林觅捧着书在看着他呢,看着他的表情和眼神,怎么说呢,有点崇拜。
“老人家,”赵佶还有点不好意思,道:“献丑了,让老人家见笑了!”
“这画真美,”画技也许有高低,然而心境和悟性和投入,却是讲究悟性的。
林觅是不会画画,但是艺术的美感都是共通的,她也是有审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画作的高低深远呢?!
“真美……”林觅站着看了看,又远着看了看,近看了看,道:“远近高低各不同,真是见识了!”
谁能不欣赏艺术家啊?!
而且这艺术家还一点架子也没有,老好人了,林觅便笑道:“开心吗?!”
“开心,在这儿,乐而忘忧。”赵佶道。
“那以后就好好相处吧。”林觅现在是不反感他了,反正他相处也挺好相处,脾气不差,也守礼懂短的,也会为人着想,既然不能分开,就只能尽量的好好相处了。除了接受也没别的。
赵佶很高兴,也很感激,道:“老人家不嫌弃,佶很高兴,以后佶一定好好的与老人家相处,若是有闹笑话,不懂之处,老人家只管告诉我。”
“行。”林觅笑道:“以前的事都忘了吧。生死怨消,很多的事,不要太自责和愧疚。很多事的发生,并非只是一个人的错。”
赵佶心中一酸,郑重的点了点头。
虽非他一个人的错,可是赵佶并不侥幸,因为他担着很大的责任。
只不过他纠结着,记着也没有用的,事不可挽回,无法弥补。便是叫他再来一次,他也未必能做的更好。
老人家是要他与其难为自己,不如乐而忘忧!
一时相处倒融洽,赵佶能欣赏书画和美景的时候,也不打扰她看书研究药草,有时候还陪着她到后山看看药草的特征,认一认药草的习性,虽然他是半丝也不懂,但是好歹能帮他找一找。乐趣无穷。
就这么朝夕相处的,四天以后,李延亭回来了,胡氏高兴极了,忙接他进院子,喜的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李延亭带着大狗子先来给林觅请安。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先去休息,洗把脸,有什么话,慢慢说。”林觅道。
“哎!”李延亭去了。
大狗子却腻着林觅,道:“奶,我想你了。”
“乖孩子。”林觅道:“路上可苦?!”
“不苦,我还射杀了几头野狼呢,可有趣。”大狗子道。
“进山了?”林觅见他又长高了,长壮了,这更英俊出色了,得,这见风长的,估计真成了年,都一表人材了。
“没,是有野狼下山找吃的,”大狗子道:“爹说每年冬天难免的,这些狼在山上找不到猎物,就会动下山的心思。狼很聪明,也不吃村里的人,只是偷些鸡,狗,都拖走了。还有家猪。可是村民损失也大,苦不堪言!”
狼是非常有灵性的,知道吃了人,官府必会派猎户追杀进山中去的,所以他们只是偷点家禽吃,但即使如此,还是被村民找到要杀了。
但是这般闹腾,也不至于闹到要进山灭狼群的地步。
只是人与狼的斗智斗勇的事就比较多了。
“以后在外可要小心,不进山,也有野兽下山呢,”林觅道。
“我省得,我都听爹的话呢,”大狗子笑嘻嘻的,一双眼睛亮的天真,傻气,脸庞也完全的长开了,英俊的很。妥妥的帅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