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白言浑身一震,脸上血色霎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说:白言:我姐实力恶毒女配担当
霍奕:也是非常拉仇恨了呢】
第二十五章 想不到吧,我会借钱
白言是私生子,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但白言的生母是植物人,一直躺在医院,这事知道的却没有几个。
生母躺在医院,需要大笔医药费维持生机,这也是白言在白家无论遭受怎样的对待,都忍气吞声的主要原因之一。
看到因为自己一句话就仿佛失了魂摇摇欲坠的白言,白应菲脸上扬起胜利者的笑容,她走到白言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睨视他。
“白言,你以为嫁进霍家就可以安然享福啦,告诉你,做梦。就算你嫁到霍家去,也依然是白家的人,要给白家卖命。哼,违法的事不能做?那你就等着给你那个做小三的妈收尸吧。”望着脸色苍白到极点的白言,白应菲似乎还嫌打击不够,勾起红唇恶劣地笑了笑,凑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妈是小三,你也是别人感情里的小三,果然不愧是小三生的呢,就爱插足别人的感情和家庭,你说,霍奕能容忍你到什么时候呢?”
白言没了任何反应,仿佛别人说的话他此时已经听不进耳。
望着沉默不做任何辩驳的白言,白应菲撇了撇嘴,失去了继续打击他的乐趣——毕竟打击一个人,要看他歇斯底里,哭泣求饶痛苦忏悔才有成就感。
白应菲失了逗弄的意趣,最后干脆地问了一句,“现在,白言,你再告诉我一遍你的答案,好还是不好?”
良久之后,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一个气弱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清。
“好。”
白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霍奕那里的,一颗心在冰火中煎熬,让他迫不及待想离开那个吃人的地方。等到了霍奕的住处,屋子里到处留下的霍奕的气息,稍稍安抚了下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稍稍松了口气,全身瘫软地将自己陷进沙发里。
——终于离开那个窒息的地方,回到家里了。
这个念头闪过,白言微微一愣。
家?他已经将这里当成家了吗?
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许久,白言努力勾了勾唇角,想展露出一个笑容,最后浮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却看着比哭还要悲伤。
霍奕今天又加班到很晚才回家,看到屋子里漆黑一片时,他还以为请假回白家的白言在白家留宿了,没有回来。结果,当他打开灯,灼眼的白光瞬间照亮客厅时,霍奕瞳孔微缩,愣住了。
——沙发上那个抱膝坐着的人,可不就是下午向他请假说要回一趟家的白言么?
客厅一下亮起来,他似乎有些不适,眨了眨眼,慢慢抬头看了过来。
看清白言的眼神,霍奕再次愣住。
漆黑的瞳孔里仿佛没有一点光,看过来的眼神灰暗死寂,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
他这个样子不知道坐了多久,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才让他变成这样。
霍奕眸色变深,沉稳地走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垂眸望着像个孩子一样把自己团起来的人,霍奕的语气很平常,似乎只是跟平时一样的随意聊天。
白言仰起头怔怔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眼睛里才慢慢恢复神采,仿佛才认出霍奕似的,“霍奕?”
沙哑的声音,充满不确定的语气,让霍奕眉头微蹙,很快又松开,他又问了一次,“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言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题,放下脚要从沙发上起来,嘴里兀自说道:“啊,你下班回来了,今天的夜宵还没有准备好,我现在就去做。”
或许是同一个姿势坐太久的缘故,白言双腿发麻,刚要站起便向前扑去。霍奕伸手一捞,刚好捞住他的腰,将人扶住了,触碰到他的手,感觉很冰凉,眉头不由深深皱起。
“做什么夜宵,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会一直没吃东西吧?”
白言是午休时间向他请假的,午饭都没吃,看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回白家参加家宴的样子。
被霍奕半扶被抱在怀里,男人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白言这下是彻底回了神,慌张地推开霍奕想自己站好,“我、我没事,就是坐太久腿有些麻,缓一会儿就好了。”
与霍奕靠得太近,本来苍白一片的脸稍稍染上了些血色。
霍奕顺着他推拒的力道放开,眉头依旧皱着,“你下午不是回了白家吗,是家里遇到什么困难?”
问完自己也有点不信,白家借着与霍家联姻的机会,捞到的好处只会比霍家多,不会比霍家少,最近势头正盛,哪里有什么困难。
白言低着头,不敢与霍奕对视,“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见白言始终不肯说,霍奕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毕竟,虽说白家与霍家现在是姻亲,但有白家趁火打劫的前提在,霍奕是不可能真把白家当正经亲家看待的。
【作者有话说:白言:这么一个移动大金库在这里,我还怕你用钱要挟我?
白应菲: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霍奕:……???我就是个移动大金库?】
第二十六章 钱从我工资扣
在得知霍奕晚上也没吃什么时,白言最终煮了两碗面条,跟他一起吃。
吃面条时,霍奕脱掉了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衣,解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将袖子也折到腕部。挑起面条吃的姿态,仿佛在西餐厅用餐一样优雅,让白言都有些汗颜自己只给他煮了碗面条了。
两人安静地吃完面条,霍奕拦住了要去洗碗的白言,淡然地接过他手里的面碗,“你也辛苦了一天,碗就由我来洗好了。”
白言愣愣地任他拿过自己的碗,出神地看着他进了厨房,出神地看着他姿势熟练地开始洗碗——这样的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往常白言做好饭菜,两人吃过后霍奕都会主动接过洗碗的活。
刚开始时,白言死命都不让他洗——他恨不得把霍奕供起来,又哪里肯让他做一点家务活。可后来霍奕说,如果不让他分担一点家务,那他以后就都不吃他做的东西了。
白言只好妥协。
——这样好的霍奕,他怎么忍心伤害呢?
霍奕洗完碗,转身就看到白言这样似喜似悲的眼神。他眸光一闪,没说什么,上楼去洗澡了。
白言回到自己的房间,也准备洗澡睡觉,忽然手机提示音一响,放在书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山;与。彡;夕是白应菲发来的短信。
白言看过之后,眉心一跳,呼吸急促起来,涌起的怒火无法控制,他突然狠狠地将手机往床上一摔,整个人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手机在床垫上弹跳几下,屏幕朝上,显出一条已读信息。
——白言,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动作快点。从明天起我会暂停医院的治疗支出,如果你不尽快把秘方拿到手,我怕你那个小三妈撑不了多久。
白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的母亲长期昏睡不醒,除了固定的住院费用外,还有定期的药物治疗等支出,后者的支出费用停了,无疑是断他母亲生机。
这话不只是威胁,白言知道,白应菲是做得出来的。
霍奕洗完澡出来,正打算休息,房门被敲响了。他神色微动,盯着房门若有所思。
这栋房子里只住着他和白言两人,能来敲自己的房门的也就只有白言了。想起刚回来时看到白言的那个样子,霍奕眸光闪了闪,面上没什么表情,走去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白言看起来很紧张,这是他第一次敲霍奕的房门,还是在深夜这个时候。余光瞥到身披睡袍的霍奕来开门,白言赶紧低下头,目光不敢对上。
等了片刻不见白言说话,霍奕勾了勾嘴角,“你是要跟我这样站到天亮吗?”
瓷白的脸庞爬上红晕,白言抬头看向霍奕,触及到他睡袍敞开露出的一片胸肌,仿佛被烫到般飞快移开视线,“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声音小得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要不是两人离得足够近,恐怕霍奕都听不清。
霍奕垂眸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什么事?”
心里却在思考起来,白言回了一趟白家,是白家想通过他让自己做什么事吗?那回来看到白言的那个样子,是不是他故意装出来,想搏自己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