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燕被说的哑口无言。信中虽然依旧不平和愤怒,但也不得不承认顾世雄说的对。
大事还是要做的。只不过没有了四通号的助力,且四通号若在去帮助逄枭,他们成事的难度就更大了。
这可真是一步一坎坷,坎坷的方式都不带重样,折磨的他身心俱疲。
然而人生就是如此,哪里有顺心随意的时候?每个人都过的身不由己罢了。
尉迟燕认命的闭了闭眼,疲惫的问道:“顾老大人说我们有要紧的事做,是什么事?”
顾世雄虽然气尉迟燕自己不肯动脑子。但他的态度好歹摆正了。
“四通号虽然不与咱们主动接近,但咱们可以再接再厉。若是咱们尽力也不得对方青眼,那咱们心里也没有遗憾。”顾世雄沉声道,“我打算找机会再求见柳先生,请他帮忙引荐大掌柜。”
尉迟燕一听这个,就烦躁的脑仁儿都疼。难道伏低做小还没够,还要继续去腆着脸求人?
可他也知道顾世雄说的对,他们不能放弃一切有可能成为帮手的人,若是不努力去试一试,恐怕日后他会后悔。
“那便去吧。”尉迟燕疲惫的道,“再试一次。”
——
逄枭接到秦宜宁命人传的话就立即回了府。
二人见了面,秦宜宁先将人拉近屋里,将她与秋飞珊之间的对话和宴请的细节说了。最后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递给逄枭,“你看看吧。”
逄枭接过锦盒打开,看到里面刻着秋字的枫叶形玉牌,将之取出仔细翻来复去的检查了一遍。
“你觉得她是蜀地人?”逄枭将玉牌放回锦盒。
秦宜宁挨着逄枭坐下,摇头道:“不一定,只是觉得她似乎是故意想引咱们注意蜀地。咱们现在在调查四通号的背景,贵南的线索既然已经断了,去京城也没查出什么,这个线索不论是真是假,总是要看一看的。”
说到此处,秦宜宁迟疑道:“其实我有一种预感。蜀地一定有我们想知道的答案。而且她最后赠的玉佩也必定有其他的用处。因为这些日子观察下来,秋大掌柜智谋过人,做什么事都是别有深意的,四通号的行事也颇为奇怪……”
根据他们调查的结果,四通号的生意虽然做了百年,可是最为兴旺起来,却是从两年前左右开始的。
秦宜宁很有理由相信,秋飞珊就是那个让四通号忽然崛起的背后推手。
逄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命人去蜀地看看。”
“嗯。叫他们快去快回,咱们的事情耽搁不得。”
逄枭与秦宜宁商定,就赶回军营安排部署起来。
秦宜宁等待消息的这段日子,孙氏和马氏商定了一番,也来与秦宜宁商议。
“宜姐儿,听说你外婆现在已经定居在南燕,娘想去瞧瞧。也有许久都没见你外婆了。”孙氏满眼期待的看着秦宜宁。
秦宜宁有些迟疑。
毕竟南燕那里到底也是离开了大周的地界,现在正乱着,出去未必安全。
见她迟疑,马氏笑着道:“宜丫头不必担心,咱们这一路出来都没遇上危险呢,况且我跟着呢,曹护卫带着的那些人也都是好手,想来并无大碍的。”
秦宜宁闻言,便知孙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来与她商量之前就造已经和马氏、曹雨晴都说好了。
其实她也能够理解孙氏的心情。
大不了她多安排一些人手跟着保护便是了。
思及此处,秦宜宁便笑着点了头:“会有我与网页好生安排一番,外婆和娘一路上就当游玩了,安全可以保障。”
孙氏欢喜的连连点头,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还有,我还想将晗哥儿和昭哥儿都带着呢。”
像是怕秦宜宁拒绝似的,孙氏语速极快的道:“伺候哥儿的乳母和婢女我都一起带着,保证饿不着他们,而且比起你来,我和你外婆照看孩子还是更有一手的。我出去了也不多住,个把月就回来了,到时在将哥儿抱回来。”
秦宜宁听的直皱眉。
她哪里舍得和两个孩子分开?这两个孩子才几个月大,她整天抱在怀里都嫌不够。
见秦宜宁不说话,孙氏大失所望。马氏笑着摇了摇头,她来时就已经与孙氏说了,这个提议秦宜宁肯定不会答应的。他们做老人的喜欢两个孙儿,难道秦宜宁做母亲的就舍得跟孩子分开了?
秦宜宁不答应他们抱着晗哥儿和昭哥儿走,孙氏无法,又舍不得和孩子分开,只好决定再多住一阵子。
这期间,去往蜀地的探子回来了。
“王爷,王妃,属下此行什么都没打探到!”
“什么?”秦宜宁惊讶。
那探子是逄枭身边的老手了,做刺探之事经验丰富,还从未失手过。
逄枭沉声问:“怎么回事?”
“回王爷,属下到了蜀地,连城门都没进去,一直在城外徘徊。那处山高陡峭,城门又依山而建,当真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我几次想要趁夜色溜进去,却无法突破关卡,进城门就要京东许多人,若不走城门从别处潜入,那陡峭的山崖却不是能翻越过去的。蜀地就仿佛个铁桶,属下怎么都没混进去,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说到此处,探子惭愧的低下了头。
第七百二十九章 行程
秦宜宁和逄枭如何也想不到探子带回的是这样的消息,但蜀道之难他们先前确实是有耳闻的。
“秋大掌柜透露出的线索竟然是这么个地方,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圈套?”逄枭食指敲着桌面,眉眼之中的杀气一闪而逝。
秋飞珊若真的存了害人之心,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秦宜宁摇摇头,垂眸若有所思的道:“我觉得并不是如此。我总有一种感觉,蜀地或许会有什么很要紧的线索。你不觉得秋飞珊接近你我,目的并不单纯吗?就包括这一次的蜀地,她也是故意透露才的线索。”
“是不单纯,她的互利共赢用的倒是漂亮。”逄枭的嗤笑了一声。
“但咱们不能否认她的聪慧。而且她也的确没有表发现出特别的敌意来,所做之事最多也只图个共赢,也没有去害过你我。”
“所以我才说,她故意留下蜀地这个线索,恐怕目的并不简单。若是得闲,我还真想去蜀地看看,那里到底存了什么名堂,倒要引得她如此迂回的行事。”
“你如今在任上,又走不开。”秦宜宁笑着斜睨逄枭,“难道你能无缘无故的就离开旧都?就算你要带兵出去操练,也总要有个剿匪那样的由头才是啊,何况是你自己若是单独动作,那不是主动往言官手里递话把儿去?”
逄枭闻言,一下子就笑出声来。大手毫不客气的摸了一把秦宜宁的白皙的脸颊:“你这丫头,虽然说的都是大实话,可怎么听着就这么让人觉得闷得慌呢。”
秦宜宁想躲却没躲开,看了一眼垂首站着的探子和周围的婢子们,见他们各个都低着头,却也知道刚才逄枭动手动脚都叫他们看了去,脸上就越发烧热起来,使劲儿的瞪了逄枭一眼。
逄枭被瞪的浑身都酥了,憋闷和烦躁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秦宜宁沉吟了片刻,正色道:“王爷,我想亲自去蜀地调查一番。”
逄枭一愣,似乎想不到秦宜宁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行,我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先前闹出那么多的事来,难道你都忘了?”
秦宜宁为了宝藏失踪的那一次,他们夫妻分别了那么就,其中又是百般波折,他们险些就要天人永隔了。
当时的情况其实与现在也差不多,都是出了个棘手的要紧事,偏生逄枭走不开,秦宜宁就主动出马帮衬他去解决问题。
当初他为了找寻秦宜宁,连抗旨三十三道,差点就和李启天撕破脸了。现在虽然是山高皇帝远,可局势依旧不稳,外面又有人盯着他这个出头椽子。
逄枭是无论如何都舍得让秦宜宁单独出去冒险的。
“王爷,你听我说。”秦宜宁端正了神色,道:“现在四通号的出现的可疑,四通号的来历也是当务之急首要要解决的问题。你走不开,能主事的便是我了。你换成任何一个幕僚去,恐怕都不是我去的那个效果。”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绝对不可能放你离开我的视线,要么我陪你,要么你就呆在我身边!”逄枭的声音有些焦急,音量也不由得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