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说些什么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邬淮扬看着让自己心疼喜欢那么久的姑娘此刻就这样满脸通红,像个小刺猬似的站在眼前,还傻乎乎地与他对视,心中再也忍不住。
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姜年年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胸膛,止不住的泪意上涌,她酸了鼻子。
嗡嗡回了声:“干嘛?”
邬淮扬温柔耐心地拂过她漆黑的长发,他看着自己黑了瘦了的小姑娘心疼极了。
他轻轻柔柔开口:“年年,我回来了。”
声音温柔地化作了春风,一遍一遍呼啸过她心里的荒原,下一瞬,草长莺飞。
第37章
鲜少下雪的临市,在这年初三的时候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雪,积雪铺至地面有半指厚。
雪花在空中打几个漂亮的旋,辗转落入地上,化作一层薄薄的冰花,世界被涂成雪白,行人的衣帽上沾染了雪花,与汽车来来往往,勾勒出美而和谐的纯白天地。
姜年年双手抵在车窗上,对着玻璃窗哈气,然后又用手指在上面画出来一个小爱心。
她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雪了,而且今天还是他回来的日子,突然心中就无限柔软起来,很开心很喜欢的那种。
邬淮扬在一旁,慵懒地坐在出租车的座椅上,他的额发有点长了,轻轻挡住了一边的眼睛,细微漂亮的笑容在嘴角浮现,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小姑娘趴在窗边哈着白雾就着雾气写字。
姜年年在爱心的旁边突发奇想想要写下自己的名字,于是她用拇指画了自己名字的字母缩写。
落下最后一笔,她大功告成似的拍了下手,像在观赏自己的作品,下一秒她感到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间,而后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捉起。
姜年年脖颈僵直,发丝扫过侧脸的一小块皮肤,微红在荡漾,她的手指被他捉住,慢慢靠近了那块她涂鸦过的玻璃,在那个小爱心的另一旁缓缓坚定地写下了另一个名字的缩写:WHY
隔着窗子远远看过去便是WHY爱心JNN。
姜年年划过玻璃窗的手指冰冷,被他握在温暖的掌心中,温度透过接触的肌肤传过来,一点一点指间的冰冷被融化,血液流动带着温暖的触觉。
姜年年稍稍抬头,看见他流利的下颌,弧线漂亮,她整个人被他环在车窗与她的胸膛之间,姜年年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得她心口微微颤抖。
这么久了,她还是很容易地就为他热泪盈眶。
邬淮扬把目光投过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她的影子,两两对视,忽略风景变换,忽略空气的凝滞,他轻轻地靠近她的耳边,唇抵上,轻轻咬上了她小巧白皙的耳朵。
姜年年感到耳朵被硬硬的东西含住,却并不痛,酥酥痒痒的,温热撩人。姜年年那只在空中的手缓缓抱住了他清瘦的背脊。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以这种珍惜不舍的方式拥抱,而他又以轻咬她耳畔的小动作表达自己的爱,他们看着两边不断变化的行人和建筑,雪花纷扬,自天际落下,给世界涂上渲白的色彩,美而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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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往日队友都聚在一起给邬淮扬接风洗尘,聚餐地点定在岳玉家。
岳玉父母不在家,出国旅游去了,家中只有保姆和他,过年倒显得落寞了。
岳玉喜欢热闹,喜欢被簇拥的感觉,这年如此冷清,倒是过出和尚之感,无聊得很,一听说邬淮扬他们要来,那股子明媚又从眼底跃了出来。
张罗买菜,火锅底料,平时保姆做的活计都让他来抢先办了,他这天兴奋地在超市与家之间两头跑。
邬淮扬接姜年年到的夜晚,路上的灯笼红红的,雪花落在彼此的头发与眉目间,好似一瞬间就白了头。
他们十指始终紧扣,一同叩响了岳玉家的房门。木门被打开,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两人换好鞋走进去,姜年年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下,露出一张明媚好看的脸,嘴唇涂了红艳艳的唇釉,精神气度一下都提起来了。
姜年年走进客厅,那些熟悉的面孔都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甚至袁霖和陈星还打起了牌,气氛暖融欢愉,有真正过年的气氛。
邬淮扬一进客厅,目光齐刷刷投过来,袁霖扔掉手中的牌,一溜烟起身走到了邬淮扬身前,跳起来拍了他的肩,而后一个大大的怀抱将邬淮扬抱住,姜年年的手也随之与邬淮扬分开。
袁霖一边勒着他三哥一边说:“三哥,我好想你。”
邬淮扬很轻地勾起了嘴角,却是不咸不淡的语气:“你再搂紧些试试?”
袁霖眼皮一跳,很自然地松开了双手,退后一步,双手作势举起认错:“三哥,我错了。”
邬淮扬看着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没事,晚上回去写战术检讨吧。”
袁霖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讪讪地走到了一旁。
众队员都笑得灿烂,个个大小伙子打趣说:“老大,你可算回来了。”
又不知有谁冒出一句:“老大,我们来单挑,我技术好了很多的。”
岳玉第一个不服,围着围裙从厨房跳出来:“老大,要和我solo吗?”
这对话,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对话似乎重合,那时邬淮扬不容他拒绝就让他和他solo,把人虐惨了,却还录用了他。
这事,一直在岳玉心里没忘呢。
邬淮扬一身黑色大衣,内配高领黑色毛衣,身形修长,走到哪就是一个衣服架子,穿什么什么好看,落拓挺拔。
他轻轻扬了仰头,嘴角挂着极淡的笑:“好。”
一顿火锅吃得和气融融,热气腾腾,队友互相打趣,邬淮扬被问及自己的问题后偶尔答个一两句,姜年年埋头认真吃着碗中见不了底的菜,邬淮扬给她夹了很多,姜年年也得夹回去,一来二去两人的碗里都是满满的菜。
袁霖及众队员吃了一肚子狗粮,袁霖撇嘴:“三哥你喂狗粮都喂饱我们了都。”
邬淮扬也无奈地笑笑,看着姜年年漆黑晶亮的眼珠,轻轻开口:“够吃了吗?”
姜年年脸憋得通红,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字:“我又不是猪。”
一阵阵笑声爽朗肆意。
邬淮扬嘴角笑意掩不住,眼睛也弯成了月牙,也以同样口吻回:“我也不是猪。”
姜年年好气又好笑:“我就把你当猪喂怎么了?”
“你不多吃点,怎么长肉?”
“瞧瞧你瘦得跟猴似的。”姜年年开始胡诌,还很一本正经,有模有样。
邬淮扬看她的眼里带了玩味与戏谑。
姜年年正欲继续,却在下一秒被某人堵住了嘴边的柔软。众队员纷纷感觉队长真是不把他们这群单身狗的心里阴影面积放在眼里。
咳嗽声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
而姜年年在这种奇怪的背景音乐中被他攻城略地,他的舌抵入,撩拨,极具侵略性却又极其温柔地将她托起。
他给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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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正月十五,姜年年特地跑到临市有名的烧香拜佛圣地去求了个平安符,对着缠满红线的古树叩拜了三个头。
祈求这次跌落总要有结束的归途。
回了市区,哄邬淮扬出门,在熙攘街头,给他白皙的脖颈带上了那块红色的平安符,又令他闭眼,在他的左手手腕戴上了自己的小皮筋。
简单的天蓝色,一如她爱他的颜色。
邬淮扬手指绕了几圈皮筋,淡笑:“想把我套住?”
姜年年狡黠地笑:“是给你打个戳,这是我戴过的皮筋,现在你戴,所以你就是我的啦。”
邬淮扬摸了摸皮筋,俊脸靠近姜年年的耳朵。
他低哑撩人地开口:“那要不要我帮你种草莓呢?”
姜年年耳根一红,后退一步,低骂了句:“流氓。”
原来不管是什么样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男人,都是有欲望的感情动物。
俊朗皮囊下的灵魂都裹着一颗闷骚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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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春节假期,邬淮扬他们一行人都搬进了新的训练室。
是邬淮扬找的地方,是市区中一块难得安静的地皮,是训练的好场所。
周谐结束了手中的研究,也重新投入到战队中,他的情绪调整得很好,失恋的影子已经在他身上看不出端倪。
战队复出的消息都没对外声张,队员都是自觉地每天按时来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