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她正准备睡去,却收到了他的回复。
“晚安呀,女朋友。”
姜年年几乎是哭着发过去:“你还知道自己有个女朋友啊。”
邬淮扬回:“每天看见你的动态我很高兴的。”
“今天我们拿下了冠军。”
哭着哭着却又笑了,笑出了眼泪。
她回:“祝贺你呀,男朋友。”
邬淮扬软了心:“还有五个月,之后的时间我会去接受训练,以后会定期发你一套训练方法,你记得和对员们一起好好练。”
姜年年拿餐巾纸揩了揩眼泪:“好。”
邬淮扬算了算,她的时间不早了,发了句语言。
低哑醇厚的嗓音:“晚安呀,年年,早睡,好梦。”
姜年年回:“好的。”
姜年年反反复复听了这段录音几百遍。
偶尔和队友们聚聚餐,一起嬉笑打闹,队友们一口一声嫂子喊得很好听,姜年年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提着啤酒就开喝,酒量愈发好。
战队赛还是一样的狂。
姜年年替补邬淮扬上了打野位,袁霖替她玩了射手位。
每天都有战队赛。
随便开了局。
姜年年选了露娜,岳玉选的西施,陈星选的铠,周谐选的张飞,袁霖选了伽罗。
姜年年现在打法,主进攻。四处都透着一股狠劲。
月光无限连,她练了有一段时间,现在远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只不过与邬淮扬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
不过她有信心能carry。
开局下路和对方的曹操对线,打死了对面曹操三次。
曹操发全频道:“露娜,你有点皮哦?”
姜年年乖巧回:“嗯呐。”
此后曹操凡是放技能必对着露娜放,凡是被杀必被露娜杀。
终于在第六次曹操被杀之后,姜年年发了个问号。
年年有乌龟:?
年年有乌龟:迷惑行为?
年年有乌龟:习惯性送死?
曹操回: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年年黑线。
年年有乌龟:我是糙汉。
曹操回:啊,这样啊,我最喜欢糙汉了。
年年有乌龟:同志,出门请右转。
然后姜年年黑着脸把刚复活的曹操又打回了泉水。
曹操回:打是亲骂是爱。
曹操回:年年你好爱我。
曹操回:年年我们组CP吧。
姜年年无fuck可说,怼在水晶旁,将刚复活的曹操又打死了。
曹操:哟,又死了,我太感动了,年年你真的好爱我。
姜年年气得不行。
年年有乌龟:我一巴掌拍死你。
年年有乌龟:闭嘴。
众队友快乐死了。
岳玉好心提醒。
他山之玉:曹操同学,你可能会死得很惨。
曹操:我喜欢死在年年刀下。
姜年年无语屏蔽了他。
然后就听见身旁的队友一口一句“年年我爱你。”
“年年我俩CP锁死吧。”
“年年我们以后会是峡谷最秀情侣的。”
姜年年不想理这个煞笔玩意。
一下游戏就举报了,理由是演员。
然后,他被扣了十一分,排位赛被禁了。
姜年年被笑死了。
结果,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曹操的消息。
“我是临市x大毕业的x大动物医学专业学生。”
“我很真诚地想与你组CP。”
姜年年双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学动物医学的师兄,果断拒绝了。
之后后续是,这个曹操.死得很惨。
究其原因是被邬淮扬虐的。
等到姜年年下次登游戏的时候,就看见了邬淮扬的恋人申请。
她喝了口水,悄悄问:“怎么想起你的账号了?”
邬淮扬很难得的秒回了句:“我观看了你被撩的全场游戏。”
姜年年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第35章
于是乎“年年有乌龟”和“乌龟”一起在王者峡谷里虐了很久的菜,秀死了一路单身狗。
譬如他用至尊宝她用紫霞仙子;他用吕布,她用貂蝉;他用刘备,她用大小姐;他用云中君,而她是归他管的小孩瑶。
邬淮扬在难得的休息日的上午里陪着自己的小姑娘玩了很久很久的游戏。
姜年年在傍晚落日没入大地的时候,开始和自己的男朋友玩游戏,直到星辉洒满大地,皎月藏于云间。
他打游戏不怎么说话,她却是一个话痨,大概可以算作互补。
姜年年偷揶问:“歪,我话是不是太多了啊?”
“嗯,是有点多。”清清淡淡的声音。
姜年年气鼓鼓,鼓起了腮帮子:“好,那我不说了。”
“挺好的。”仍是波澜不惊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
姜年年泄了气:“什么意思呀?”
“我觉得,你说我听,挺好的。”这次有些微笑意从低而凉的声音中传来。
姜年年也呵呵笑。
安静了几秒钟,姜年年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
“喂,乌龟,不是说国外用国内电话卡流量贵得离谱吗?”
“你还来打这么久游戏?”
邬淮扬伸出修长的手指把耳麦靠近自己的嘴边,低低开口:“噢,那我不打了吧。”
姜年年脑中思绪暂停了一秒,下一秒:“等等,你肯定办了国外电话卡的。”
“号码都不告诉我,哼。”
邬淮扬轻笑,眼角向上弯起,从窗户边洒落的阳光停留在他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折射出好看的光泽,他不紧不慢,缓缓道:“国际长途,想清楚哦,给了以后每天给我打个电话汇报吧。”
姜年年咬了咬牙齿,颇悲壮地开口:“给吧。”
邬淮扬笑得更厉害了,他轻轻报出了那几个数字,然后在后面加了一个521。
他把语音换成了视频。
姜年年反应过来后,脸很不自然地红了,她认命地捂脸,眼睛从指缝里往外窥,轻轻开口:“谢谢,我也是。”
他看着姜年年穿着粉红色睡衣,头发很没型地披在身后,脸上未施脂粉,是最简单的素颜,清丽好看。
她的脸一红,就显得可爱极了。
邬淮扬嘴角仍噙着好看的笑意,姜年年偷偷瞧着他一身黑色风衣咖啡色西裤,还很要命地笑着看她,姜年年觉得自己现在可能蠢极了,要命。
邬淮扬伸出手握住了桌边的水杯,轻轻哈了一口气:“把手拿开。”
姜年年看他低了眉眼,眼睛仔细看着他自己杯中的热水,便也索性放了胆子,把手拿开,仔仔细细,正大光明,毫不掩饰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脸。
邬淮扬看见玻璃杯中的水冒着细小的气泡,一点一点上升,一点一点涨大,氤氲出一阵热气,心中的欢欣便也如同这气泡一点一点膨胀。
直至,如同这水杯盛不住这气泡一般将他的琐碎欢喜一点一点炸裂开来。
他阖眼抬眸,与她的视线直直对上。
那是一双好看漂亮精致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双眼,星子在眸中洒落银辉,山川河流也在那里面安了家。
这隔着屏幕隔着遥遥大洋隔着几千公里的对视就这样平静而暗流汹涌。
姜年年怔住,突然就有抑制不住的流泪冲动。
约莫持续了一分钟,她仓皇错开头,偏到镜头看不见的另一面,望着天花板很久,才把泪意逼回去。
转过头的笑脸是灿若繁星的,邬淮扬安静地看着,不发一言。
许久,他心疼地开口:“我不会待太久的,明年世冠是我们夺魁之日。”
清冽的声音像含了一湾潺潺泠泉,只是这声音种又含着暖意。
“和队友一起加油,我回来以后训练会继续的。”
他顿了顿,轻轻开口:“别再为我轻易流泪了,我会心疼。”
姜年年嗯了很多声。
又很认真地笑:“男朋友,我这里已经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所以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邬淮扬放下了水杯,轻点头:“晚安,女朋友,好梦。”
梦里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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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姜年年黑着眼圈回了临市,打包自己的东西去了邬淮扬的家。
平时没怎么注意他家中的装饰,今日细细一看才发现是很简单很休闲的风格。
黑白为主调,白色皮质沙发,白色餐桌,简约的白色吊灯,而凳子却是被纯黑色覆盖,放眼望去,就像五子棋谱,白布黑子,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