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监我要了(60)

自家千岁的意思很明显,因而六轻在外快速的安排好一切之后,再绕过屏风进来,他却是已经在自己的双眼上系上了一块布条。

因着估摸过屏风到陆玄床前的距离,这一段路走来,六轻并没有摔倒,反而是走到了床前,不清楚屋内情况的他适时的停了下来,请示道:“千岁,请将二小姐扶着坐起,背对于我,随后告诉我在我眼前几寸,方位几许。”

姜半夏如今已经失去了意识,若是坐起,势必需要他人搀扶,而若像六轻说的那般,将她扶着背对于他,那么姜半夏的身前,势必对着的就是搀扶之人。

意识到此,陆玄神色一僵,但此间也容不得他犹豫什么,一想到姜半夏的情况,他只能强忍着自己心下异样将人从自己怀中扶了起来,正对向他。

他快速的别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六轻道:“东南方,四寸上前一步,有一圆凳,坐下施针。”

六轻领命,跟着站起了身,来到了陆玄说的凳子旁,摸索着坐了下来。

“正面,三寸距离,她的正脊,肩广一尺五,自肩至臀,长各二尺三,臀视肩广减一寸,颈长两寸。”陆玄快速跟六轻介绍起了姜半夏的身型,方便人确定施针的具体位置。

六轻本身对姜半夏的身型也有一个大概的认识,如今听着自家千岁详细的介绍,他脑中的模板也慢慢清晰了起来。他沉吟道:“请千岁将二小姐扶好,六轻打算施针。”

“嗯。”

能为陆玄所用,六轻的医术哪怕是在宫内,也是能排的上号的。听声辩位,悬丝把脉,闭目扎针,这些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因而一确定了姜半夏的方位和情况,他随即便快速的动作了起来,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姜半夏的后背上便扎满了银针。

“千岁,请将二小姐翻转一面,正对于我。”

一排的银针已经用完,六轻随即从自己怀中又拿出一卷。

陆玄闻言剑眉一皱,他这边先是顿了一下,方小心的避开姜半夏身后还扎着的银针,最后推着她的肩膀把身子转了半圈。

“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既有无形的威压,也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暗含其中。

六轻不敢停顿,一听着陆玄的话,他很快便感受了一下姜半夏气息的方向。

屋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屋内一时之间,安静的有些吓人。

半柱香后,姜半夏的身子前后便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将最后一针落下,六轻缓缓吐了口气,冲着陆玄道:“千岁,二小姐这情况需保持一盏茶,请一定将人扶好。”

陆玄没有回应六轻这话,反问道:“她眼下情况如何。”

“这两日本是关键时候,只要今夜二小姐能够发汗,情况便可好转,但这三日,切记再受凉见风,女子月事期间着凉,极易宫寒影响今后子嗣延绵,二小姐如今的身子,能否将宫寒除尽,端看的就是这几日。”

宫寒什么的,可以后面再做考虑,但姜半夏这情况能否好转,这才是陆玄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听完六轻的话,他抓住了一个重点,抬眸问道:“发汗情况便可好转?”

六轻一顿,“若是没有意外,应是如此。”

陆玄又问:“如何能发汗。”

“药物推动,外物辅助,具体如何,得因身体情况来看。”

了解了个大概,陆玄心下也有了底,一盏茶功夫已过,为了让六轻能够专心收针,他敛了敛目,噤口不再多问什么。

六轻收针的动作很快,但毕竟是蒙着眼,他收姜半夏背上银针时便收的颇为小心,等到要收身前时,他却是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得对着陆玄恭敬道:“启禀千岁,身前不比身后,起伏不定,未免失了准头,六轻不敢轻易动作,恳请千岁此番亲自收针。”

陆玄一愣。

姜半夏此时身前未着寸缕,若是由六轻来收,双目无法视物,那手多少会碰到不该碰的,可若是由他来收,那势必得亲眼看着

六轻还在等着回话,陆玄连忙反应了过来。

他喉间轻动,僵硬的应了声“好”。

不用自己动手,六轻松了口气,他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指尖两分力,垂直收针即可。”

“二小姐身体需要发汗,六轻现便去熬药,千岁将针收完,若是可以,便将二小姐的湿发擦擦,切记让二小姐再见风。”

“嗯。”

六轻随即站了起来,“那六轻便先行告退。”

“千岁记得动作快些。”

把该说的话说完,尽管陆玄这时没心情看他,六轻却也还是冲其点了点头,方转身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屋内很快只剩下了昏睡不醒的姜半夏和不知该把目光往哪儿放的陆玄。

他倒不是没看过她的身子,可此一时彼一时,崖底时,他待她还没有任何想法,甚至因为久处后宫,对世间女子多有厌恶。两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也是情非得已,那会儿他的反应只有恶心和不适,可现如今,同样的事再做,陆玄却是无法再保持当初的心境。

然,银针不能不拔,陆玄只能快速的调整自己的心态,随即抬眼看向了姜半夏的身前。

瞳孔突然映入一片春色,陆玄双眸微动,耳根不由自主便是一红,他连忙避开最主要的两处,垂眸拔起了银针。

昏迷中的姜半夏对她昏睡之后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她的一双秀眉紧皱,浑身上下哪怕施针舒缓了寒气,也没改变冰凉的情况。

拔完银针,陆玄紧接着便面临着要给姜半夏穿衣的情况,然而,脱衣容易穿衣难。陆玄仅犹豫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而是直接把自己床上的锦被一扯,瞬间便将她包裹了起来。

六轻既说不能见风,屋外又下着大雨,陆玄无法,只得把人留在他的床上,而他则坐在床侧,一言不发的观察起了她的情况。

这期间,六轻先后送来了两幅汤药,陆玄都将姜半夏扶了起来尽数给人喂下,他甚至记得六轻说要发汗的话,让人给姜半夏一次性搬了四床棉被过来给她搭了上去。

可是,这个行为却是很快被前来查看情况的六轻给否决了。

只见六轻正色道:“千岁,二小姐身上的棉被过多,会压着她喘不过气,此举弊大于利,还请让人将棉被撤下。”

他想了想又道:“其次,屋内烧些炭火本是再合适不过,但眼下二小姐不可见风,未免吸食炭火烟气过多,千岁也切记让人送炭火过来。”

“倘若一定要借住外力,冬日里用的汤婆子倒是不错。不过,此物这处宅院里没有,如今正值夏季,外方商铺应该不会”

听来听去的结果就是这不行,那不行,什么法子都不行,陆玄冷眼一扫,威压顿下,“你只需说还有何方法可用,旁的不必再说!”

有一个法子,六轻倒是早已想到,可碍于伦理,他不好开这个口,如今察觉到自家千岁的威胁,他的身子一颤,随即磕磕碰碰的说了起来,“倒是倒是有一个。”

陆玄的耐心已快被消耗殆尽,一见六轻这般反应,他双眸一沉,“说!”

六轻擦了擦自己额前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虚汗,吸气道:“二小姐身凉,如今无论是谁,都要比她暖和,所以,若是千岁愿愿意”

陆玄还道是什么好的法子,结果竟然是这个。

两人若是相拥于一张棉被,那和夫妻有何差别?这世上再是大胆的正经人,都不会在成亲前做出这样的举动。

陆玄闻罢放在腿上的双手渐渐握在了一起,额前的青筋随即一跳,“闭嘴!”

此时的六轻,话刚开口便开始懊恼自己为何会提这么一茬,会被陆玄呵斥,他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

“六轻知错!”

陆玄倏地将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扫,伴随着“砰”的一声动静,六轻身子一僵,连忙将头往下低了低。

“滚出去!”

“是。”

这一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六轻,几乎是丝毫犹豫都没有,便快速的从陆玄的屋内退了出去。

地上的破碎的茶杯尚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而床上的某人却还在隐隐的打着颤。

陆玄端坐在轮椅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唔”

昏睡中的姜半夏下意识的呓语了一声,她身上这会儿正搭着五床棉被,整张脸红彤彤的,这倒不是因身体发热,反倒是如六轻说的那般,被压着喘不过气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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