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云海翻涌。
粗略的扫了眼新闻,安歌再次有了一种命运后颈皮被人扼住的感觉。
傅老爷子知道了,那可就太精彩了。
门被推开,傅斯珩换了身正装出来,没穿外套,只穿了件黑色衬衫,下面同色系的西裤。
安歌侧躺在椅子上,支着额头,扫了眼傅斯珩:“要离婚了吗?”
全网都在盼着我们离婚,这塑料夫妻情是多塑料啊?
她和傅斯珩没那么塑料吧。
至少相敬如宾还是有的。
傅斯珩理袖口的动作一顿,抬头朝安歌看了眼,下颌线崩紧,黑色碎发间的眼神冷沉。
“你听谁说的?”
“全网都在刷#傅斯珩安歌离婚。”安歌食指滑了下手机页面,“热度比我们当初结婚还要高。”
感情不和的理由都是用word文档一条一条打出来后截图的。
整整一百零八条。
比晋江文学城那个写她和傅斯珩之间狗血爱情剧本的作者还能瞎扯。
“连睡衣颜色不同都能作为感情不和的理由,有这观察能力怎么不去做福尔摩斯啊。”安歌越看越觉得扯。
她和傅傅才没有那么塑料!
傅斯珩理好袖口,单手插进西裤口袋中,对安歌勾了勾手指。
安歌拿着手机撑起上半身,白色校服衬衫顿时滑落下大半,露出上半胳膊。
傅斯珩扯着安歌的腕子,将人抱侧坐到了他腿上。
短暂的惊讶后,安歌鸭羽似的睫毛上下翻飞了下。
这是要进行什么操作吗?
动作幅度过大,安歌别在耳边的碎发顺势垂落至身前,挡住小半张脸。
傅斯珩捏着安歌的下巴抬起,审视着安歌脸上的表情:“我没有离婚的打算。”
“劝你最好也不要有。”
手指轻抚过安歌细腻的后颈,傅斯珩的呼吸缓沉,那处手感绵密,似丝绸,又像牛奶。
长指挑着安歌的下巴,傅斯珩食指关节一曲,指骨抵着她的下巴一抬,突然低头咬上了安歌的侧颈。
齿尖咬着颈肉轻厮磨过后,含住极尽耐心的舔舐。
傅斯珩的手撑在安歌的颈后,漫不经心轻抚着,薄唇吻着侧颈,一寸一寸想向,擦过她的下巴。
和上次不一样的感觉。
完全不一样。
安歌仰着脖颈,极艰难地咽了咽,一直撑在傅斯珩胸口的手改为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衬衫领口。
垂在他腿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并紧。
心里一悸一悸的。
“要留吻痕吗?”安歌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问道。
为了应付爷爷而留的吻痕。
这么一想,悸动的感觉少了一点,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她在期待些什么呢?
网上说的也没错。
她和傅斯珩之间没有感情,他那么冷的一个人,孤高如浮云,别人根本抓不住什么。
傅斯珩没心思回答。
抵在安歌下巴上的指关节又向上抬了抬,逐一亲吻而过,傅斯珩睁开阖着的眼,咬上了安歌的唇瓣。
“不是。”唇瓣微离间,傅斯珩开了口。
只说了两个字,又咬住了安歌的唇瓣。
他的手指捏上了被安歌套在身上的校服衬衫的扣子,从下到上,一颗一颗扣上去。
齿关被撬开,安歌脑子发热。
比昨晚的亲吻要放肆不少。
他更凶了。
“少爷——”吴建安突然进来,喊到一半,硬生生将即将到嘴的夫人二字又咽了回去。
这……
还是他们那个冷清冷感的二少爷吗?
他们少爷还有这么一面的吗?在飞机上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傅斯珩正好替安歌扣到靠前面最高点的那颗扣子,她的蜜桃贴着他的胸膛。
俩人唇贴着唇,还张了嘴。
中间牵出道细细的银丝。
小夫人衣衫不整,背对着他,被他们少爷抱坐在大腿上。
场面一度很尴尬。
吴建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安歌慌忙想推开傅斯珩,下意识想闭上嘴巴。
他的舌尖还留在里面,安歌收在唇内的小牙一下子磕了上去。
咬到了傅斯珩。
银丝被拉断。
“嘶——”傅斯珩轻嘶了一声,舌尖被安歌咬破,出了血。
安歌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绕是再老脸皮厚,吴建安也知道自己这是打扰到了傅二少爷调情的兴致,当下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拉上了门。
隔了道门,吴建安特意贴心强调道:“少爷夫人继续。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到帝都。”
一个多时间?
傅斯珩脸色不太好看,低瞥了眼安歌,长指贴在唇边,指尖一揭,揭下安歌牵出的银丝。
虚眯着眼看了下指尖,傅斯珩哑声:“你的。”
安歌后颈泛起了樱桃粉,但脸上还是白的,梗着脖子道:“也有你的!”
“嗯。”傅斯珩淡淡应声,支着下巴,偏过头看着指尖上的东西,搓了搓,“不是为了应付爷爷。”
一个小时后,私人飞机停在了帝都国际机场。
被老爷子吩咐亲自过来请人的吴建安脸色缓和了不少,言辞之间甚至透着股欣慰。
时隔近一个月,安歌又回到了傅家老宅。
老宅里万物沉寂,岁月在这里好像慢了下来。
“老爷在茶室等少爷呢。”
佣人通报了一声,对傅斯珩做了个请的手势,又将安歌拦了下来,“还请夫人随我来。”
安歌心里倏忽跳了一下。
这叫什么?
分化瓦解,逐个击破!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安歌:呜呜呜呜呜趁咕之危
傅斯珩:珩心险恶.jpg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
第32章
中庭内,竹制惊鹿“啪嗒”一声响, 惊飞墙上雀。
安歌贴着茶盏边缘的指尖蓦得一颤。
热茶渐凉, 指尖的温度跟着消散,安歌望着中庭内的开了满池的荷花, 抿紧了唇。
他的舌尖被她咬破了,她的口腔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
唇上一热,安歌唇瓣抿得更紧了。
心里很乱,一会是他咬着她唇瓣低沉着音说不是的事,一会又是想象中的傅老爷子气到拍着桌子让他们俩离婚的事。
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像有一颗毛线团被扯开, 满地四散的毛线,却独独找不到线头。
舔了舔略干的上唇, 安歌垂下了小脑袋。
她其实不是很想离婚, 也不想让老爷人家生气失望。
爷爷是个很好的爷爷,虽然总板着一张脸, 但私下里人是极好的。
现在想来,自己倒像是个小骗子,不但欺骗了老人家的感情, 还辜负了老人家的期待。
茶室门被缓缓拉开。
安歌从思绪中回神, 听到声音,下意识扭头去看。
傅斯珩从茶室中走了出来,他身形修长, 半垂着眼,睫毛低低地覆盖下来,黑色的碎发半遮住他的眼睛, 看不清神情,只觉得冷。
恍惚之中,安歌好像回到了第一天见他时的那样。
虽然她在他怀里睡了一夜,隔天从他怀里醒来时,他的手背搭在额上,看她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不见丝毫情绪波动,满身都是疏离。
安歌手一抖,茶盏中的凉茶晃出稍许,濡湿的指尖。
“夫人,请吧。”一旁陪着她的佣人做了个请的姿势,语气不容置喙。
茶室门开着,里面端坐着一脸肃容的傅老爷子。
佣人引着她,隔在她和傅斯珩之间,丝毫不给俩人沟通的机会。
傅斯珩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前面不知哪个点上。
安歌余光扫了下,他削薄的唇几乎抿成了道直线。
所以,爷爷要强制他们离婚吗?
“啪”的一声,茶室门再次被合上,安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佣人知趣地贴着墙边退了出去。
光影折入室内,一楼静悄。
一瞬,傅斯珩周身收敛着的气势顷刻间迸发而出。
强势逼人,带着压抑着的紧迫感。
甫一脚踏进来的魏舟差点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活阎王现在压了不少火。
瞎几把造什么谣不好,非得造他们老板和娘娘感情不和要离婚的谣,这不是上赶着去送死吗?
吃饱了撑得一天到晚净给他找事。
傅斯珩瞥了眼魏舟:“都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