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不乖(135)

作者:卿白衣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由于今年傅清让和白露都回来了,机会太难得,傅老爷子自然不肯放他们在别地过年,而安歌又是第一年结婚,肯定舍不得让老安头和南娴两口子自己在家孤零零地过年。

后来两家一合计,干脆一起过个年,分什么傅家安家,两头跑还浪费时间。

四个老的早早地到了帝都,沉寂许久的傅家老宅热闹了起来。

听说傅清让回来,傅清让的旧部纷纷登门拜访,车进车出,导致南锣胡同被挤得水泄不通。直到年前几天,这才好一点。

傅清让谢了客,家里几个男的都闲了下来,又都好下棋,碰到一块,自然少不得要切磋。

别人家是国粹声不停,换到这里,搞得家里跟开围棋馆的一样,连安歌都被拉过去顶了傅斯珩的位置,说是凑数,其实是天天输旗的那个。

好在傅斯珩忙完了,晚上会替安歌把场子找回来。

往年老宅里的年货都是老管家照清单准备的,再加上傅老爷子的助理吴建安做事周到,年年送上不少,几乎不用人操心。

今年不一样,白露回来亲自动手,拉着南娴没少跑商场,回回空着手出门,回回大包小包地往回拎。

大年三十前三天,帝都的大街小巷都挂起了红灯笼,尤其是像南锣胡同这样的老巷,院内院外俱是喜庆的色彩。

春联还没贴上,老宅里早早地挂起了红色小灯笼。

穿过影壁,走过中庭,后院的抄手游廊上满是小灯笼,傅老爷子嫌不够喜庆,差人别出心裁地在中庭拉了窜小彩灯。

因着傅周深的事,傅清霜和陈远到要过年那天才回了老宅,他们没回,傅老爷子也没打电话叫。

拖到不能再拖了,傅清霜才带人回来,傅老爷子自然不会给好脸色。

倒是傅清让“请”陈远下了盘棋,丝毫没给陈远留退路。

陈远输得很难看,傅清霜本想说什么,但对上傅清让的眼神,到底什么话都憋了回去。

围棋不提倡赶尽杀绝,傅清让这样明显是动了真怒,他在警告她,犹如下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她能争取到的就好好守着,别真惹怒了他,也别再去招惹傅斯珩,到时候她分毫争不到怨不得别人。

大冷的天,屋内开着空调,傅斯珩和安歌腻在一块,南娴和白露在准备火锅配菜,傅清霜却流了一身冷汗。

白露至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和傅清霜并不亲,明明是一家人,傅清霜一家除了陈意涵,倒成了外人。

有些隔阂一旦出现,可能一辈子都消不掉。

年三十那天,下了场雪。

从早上开始,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茶水烧开,南娴和白露一个和着肉馅,一个揉着面团,准备晚上包饺子包馄饨。

过年很忙,傅斯珩也很忙,忙到他昨晚拿忙当借口,找安歌提前预支了从初一到初七的夫妻生活,交足了公粮。

明明出力的是傅斯珩,安歌早上起来的时候,差点觉得自己是一只废咕咕。

要不是一大家子都在,不能睡懒觉,安歌真不想起来。

洗漱完,下楼,安歌发现院子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傅老爷子穿着身红色唐装,正背着手仰着头,指挥着傅斯珩贴对联。

他站在院子里,半点儿不嫌冷。

安歌靠在落地窗旁边,手指头蜷进袖口,嘴上叼着白露刚给她温过的低脂牛奶。

“这这这!”傅老爷子一顿比划,瞎指挥,“再往左边去一点儿!再高一点儿!再低一点儿!再往右边去一点儿!”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去了个遍。

傅老爷子还是不满意:“兔崽子你会不会啊?找个位置这么难吗?”

傅斯珩轻啧一声,停下,看向了安歌:“挑个位置。”

安歌站到中庭里,大概比划了下,指着玻璃窗的正中央。

福倒被贴上。

“听我老婆的。”傅斯珩说。

傅老爷子哼哼,转头问安歌:“咕咕你说,爷爷刚才比划的位置不对吗?明明是他自己的问题!”

“不听指挥,瞎贴!”

安歌看着傅斯珩,眼底带着笑,像藏着小星星。

“走着啊,后院还没贴呢。”傅老爷子继续指挥傅斯珩。

临到中午,傅家老宅的屋前屋后都贴上了对联,里里外外,一片红火,格外喜庆。

午饭过后,傅老爷子说要为晚上的守岁活动养精蓄锐,心满意足地提早回房睡觉了,

安歌一上午都没缓过来,有些怏怏的,在傅清让和安之儒踏雪出去散步后,靠着沙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被人抱了起来。

安歌想睁开眼,但闻到熟悉的木质香后,又懒得动了。

被傅斯珩抱着,安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回笼觉,再醒来了窗外隐隐有了暮色。

傅斯珩靠在床边,在看安之儒写的时评。

雪依旧未停,中庭内积了厚厚一层,照得屋内亮亮堂堂的。

俩人腻了会,这才洗漱,下楼。

一楼客厅。

南娴和白露在包馄饨,托盘内满满都是馄饨,阿姨不在早放假回家了,她们手生,托盘前半段的馄饨包的并不好看,到后面模样才逐渐周正起来。

安歌从傅斯珩那里摸了块果糖,撕开糖纸,咬着糖果,有样学样地拿了张馄饨皮,准备露一手。

傅斯珩跟着安歌走到一半,被傅老爷子一句“过来”叫了过去。

“陪爷爷来一盘!”

另一边,傅清让和安之儒未分胜负,正到白热化阶段。

傅斯珩执白,落子后不见丝毫谦让。

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一家人围坐在桌边。

老宅许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往年都是沉默着吃顿饭,

今年,中庭内红灯笼的光映着雪地,隔着落地窗,雪景漂亮。

满满一桌年夜饭,各式菜皆有,小瓷炉上烫着酒,酒香四溢。

傅老爷子私藏多年的酒杯拿了出来,烫过后,老爷子亲自给每人倒了一杯。

酒倒到安歌那里时,被傅斯珩拦了下来。

“身体不舒服?”傅老爷子询问。

傅斯珩替安歌开了罐椰汁,回了句:“在备孕。”

“咳咳——”陈意涵被呛住。

一桌子人安静了下来,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安歌。

安歌捧着椰汁罐子,愣住了。

傅老爷子率先反应过来,一拍桌子:“这个好。”

安之儒特别满意,别提多美了。

白露和南娴相视一笑,两人又小声商量上了。

“那长命锁是要准备了吗?”

“银的好还是金的好啊?”

“我听别人说是先带银后带金。”

“先别管银不银金不金了,咕咕生得一定好看,就是不知道像阿珩还是像咕咕啊,还是像咕咕好一点吧!”

安歌:“……”

安歌插不上话,只能在桌子底下踢了傅斯珩一脚。

你备个屁的孕,都是借口。

昨天还在避孕,今天就备孕了,鬼话真是张口就来。

一顿年夜饭,吃了很久,越吃越热闹,根本没人提食不言的规矩。吃了年夜饭,傅清霜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理由退了,傅老爷子也没强留。

两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磕着瓜子,说说笑笑的。

合上玻璃门,傅斯珩带着安歌去后院放烟花。

雪停了下来。

后院抄手游廊挂了排小红灯笼,中间被人扫出一片空地,落在荷塘里的雪结成了冰碴子。篱笆内圈着腊梅,雪压上枝头,有暗香盈袖。

年三十不禁烟,接近零点,帝都陆陆续续地响起爆竹声。

爆竹留到零点放,安歌挑了仙女棒。

仙女棒被点燃,火星明亮。

安歌捏着自己的那根仙女棒靠到了傅斯珩的那根身上,她弯着秋水瞳,眸光映着星火,水光潋滟。

傅斯珩伸手,将安歌头上戴着的带毛球的白色帽子往下拉了拉。

第一年,有除了爷爷之外的人陪他过年。

原来,过年还可以这样。

零点的钟声响起。

帝都的大街小巷都炸起了烟花,映得天空五光十色。

“新年快乐!我的珩宝!”安歌笑着仰头去看烟火,被傅斯珩从身后抱住。

“嗯?”

安歌的小脑袋向后,砸到了傅斯珩肩上。

傅斯珩抬手遮住了安歌的眼睛,另一只手捏上安歌的左手无名指。

安歌只觉得无名指上一凉,好像被套进了一个纤细的金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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