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安挑眉,故意逗她:“不需要我帮忙?”
颜采面红耳赤,拿起旁边的一个腰枕往他身上一摔:“不用!你赶快出去。“
白晨安及时接住差点从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腰枕,看颜采侧过身去,气鼓鼓的,心情出奇的明朗。
颜采偷偷地咬着牙,暗恼她的无法招架。
身后轮椅的声音堪堪响起,她默默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从背后再度环上有力的双臂,她又被他牢牢圈住。
“白晨安!”差点跌在他怀里的颜采欲哭无泪,这人怎么出尔反尔。
白晨安得逞似的“呵呵”地笑:“就是想告诉你你不知道怎么爱我不要紧。陪着我,别再离开,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其实他很清楚,他爱着颜采,可颜采还站在爱与不爱的分界线上。但是,他已经不能也不想回头了。
这一刻颜采想退缩。这种话一旦说出,和承诺无异。
她轻叹一声,有些犯愁。在现有的感情基础上,她已经很努力了。
并没有转身或者回头,她故意瑟缩了一下:“我还是冷……”
白晨安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眸子暗淡下去,他放开颜采:“我出去了,如果出意外还需要帮忙打电话给我。”
“好。”
颜采疾步走回更衣室,并没有及时把衣服换下来。她靠在柔软的单座沙发上,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神情恍惚。
白晨安出了化妆室以后,自己都没察觉的怅叹一声。他感觉自己就差把心剖开给颜采看了,他深爱的女孩依然在徘徊。
工作室太冷,西蒙和薇薇安等了很久见他们还不出来,便因事先行离开了。
迪埃尔作为介绍人一直在外面等。
工作人员只余下两三个做收尾工作的,所以白晨安很容易就看到了向他招手的窗边的迪埃尔。
白晨安到了他身边,迪埃尔问:“她还没换好?”
“女孩子嘛,总是要慢一些。”白晨安说的理所应当。
迪埃尔没在白晨安脸上察觉到丝毫的不耐。时不时看他一眼,迪埃尔最终也没有憋住想说的话:“你是真心喜欢颜采的吗?”
白晨安目光和语气都非常坚定:“我爱她。”
迪埃尔故意激他:“就凭你这双腿?”
白晨安呼吸一滞。装的时间太长,连他都快忘了腿的事情了。
颜采若是知道他的腿没问题……
白晨安神色凝重:“不论我什么样子,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
看他的样子不像敷衍,迪埃尔深思一会儿,打了个响指:“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我想和你谈谈西蒙。”
西蒙?
“他有什么可谈的?“
迪埃尔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找Candy做新片的模特?”
白晨安不假思索的回答:“小采漂亮。”
迪埃尔摊手:“这么肤浅?”
白晨安很冷静:“实事求是而已。她就是漂亮。”
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迪埃尔的外国中文再次上线:“这叫什么?琴人眼里粗西思?”
白晨安好笑地纠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哦哦!很抱歉,你国家的俗语我掌握的不太好。”
白晨安扬手表示他不介意,而是问:“照你刚才说的,西蒙为什么会选择小采?”
迪埃尔的手在窗子透出的光线照耀下,暖暖的。他干脆把两只手都摊在桌子上取暖。
抬眸,迪埃尔瞳孔微缩:“不猜猜吗?”
作者有话要说:被大姨妈疼昏了头脑。这周休息。唉……
第23章 23
白晨安嘴角微不可察的扬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猜来猜去的东西他向来不喜欢,反正迪埃尔一定要和他说的。
果然,迪埃尔看他沉得住气的样子,无奈摇头:“难怪Candy被你追到,连你不能走路都能接受。”太有耐心了。
在白晨安绷着一张脸的表情下,迪埃尔背过手去,手指不小心穿过椅背的空隙擦过窗帘的细密流苏。流苏带着静电,指尖的刺痛感让他缩回手,迪埃尔不再兜圈子:“我曾经在河边抓拍过几张她的照片,这些照片被西蒙看到。西蒙说,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气质。“
“忧郁。”迪埃尔的坐姿看起来很随意,眼睛却直直定在白晨安的眼睛:“西蒙很难忘那组照片带给他的感觉。明明浑身散发着柔光,仔细看,却能看到她浸在眼中的忧郁。可当她看向你的时候,那种忧郁又会瞬间不见,仿佛从未有过。“
“白先生,忧郁这种气质恶化下去人的性格会怎样发展下去你我都清楚。你真的有能力保护好她吗?“
迪埃尔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认真。
颜采推开化妆室的门出现,正好被白晨安的余光捕捉到。
白晨安向颜采挥手示意,然后偏头说了一句英文。
十几米外的距离,白晨安一靠近颜采,便自然地去牵她的手。在迪埃尔眼里,他们两人一方深情款款,一方娇羞可人。
“不问未来也要护她吗?”迪埃尔掌心朝上,被静电电过的刺痛感好似还在,他低语而喃,“有些东西就像静电,看似不起眼却有意想不到的作用。白先生,我能相信你吗?”
“迪埃尔!”是颜采在叫他。
迪埃尔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起身和他们共同离开。
颜采本想多留几天再走,没想到来自安瑞的一通电话提前了她的行程。是联系不上孟诩的温时,同样联系不上颜采,只能找到安瑞碰碰运气。
温时是谁?颜采曾经仰慕之人慕清何的心上人,孟诩心中的白月光。青春年少时,颜采也曾嫉妒过这个女孩。可真正接触过以后,颜采不得不承认,温时是个让人相处着很舒服的人。
她对温时早就没了当初的敌意,只是温时来电说孟诩失踪了,颜采实在很难相信。
“温时,你先别着急。孟诩是不是回孟家本家了?”颜采语气和缓,试图让焦急的温时冷静些。
温时的声音饱含担忧:“孟家我去过了,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电话不接,公司的人也说他好久没露过面了。颜采,我害怕。”
“这样啊……”颜采仍是没太在意。孟诩爱玩,没事就出门旅游几天。不过接连一周打电话都联系不上确实前所未有。
“不用怕。再等几天吧,或许他最近忙得事情不方便让人知道。”同样想不到孟诩的去处。颜采纯粹是在哄温时放心。
对面的声音顿了顿,再开口,反而比之前听起来还焦虑:“颜采,我还是害怕,他有时候跟个孩子似的,我怕他出事。”
颜采忽地笑了:“他?像个孩子?”颜采控制不住笑意。孟诩啊,也只会在温时面前装弱博取注意和同情,特不要脸。
颜采接着安慰道:“没事。好歹二十几岁的人了,他一定没事的。”
道理都懂,温时沉沉叹气:“我担心……”
颜采的耐心所剩无几,还想笑,还觉得温时实属多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对面,隔了好一会儿弱弱的声音响起:“颜采,不瞒你说,我怕谁把他做了。”
说实在的,温时这样说,颜采有那么一刻大脑短路没听懂温时的意思。
直到温时接下来解释说“孟家那么复杂,我怕他被谁弄死“,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让颜采难得的爆笑出声。
“温时,孟家是复杂,但还没复杂到随随便便就能弄出人命的地步。你,不是,我想知道是谁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呢?”
温时只觉得正在被人无情取笑,她有些不好意思:“真是的!慕清何这个大骗子,又骗我。”
一想就跑不了慕清何,无所不用其极地黑情敌。
想到慕清何,颜采视线变得飘忽,口中却还在安慰温时:“相信我,没事的。我联系到他之后让他跟你报平安。”
“那你,”温时声音远了远,然后她的声音又小了小,“颜采,孟诩要是没事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我,别让孟诩直接联系我。清何他,他……”
“知道了,怕慕清何吃醋是吧。我知道了。”
“颜采,真的谢谢你!”
“没事儿。”
挂了电话,颜采不免陷入长时间的回忆。喜欢上慕清何以后,她研究慕清何的喜好,研究了很久。这期间,她发现慕清何极少当众表露自己的喜好。以致于,她发现慕清何喜欢温时的时候,心内的震惊不亚于听说哪个物种又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