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田纲吉边逃命般跑出病房边感叹凉宫同学真是大好人,而再次被贴上好人标签的凉宫葵可没上次那么高兴了。
云雀恭弥单手压住倒在他腿上的凉宫葵肩膀,低下头盯着还沉浸在自我牺牲的演绎里的她。
――“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了。”
凉宫葵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云雀恭弥,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沐浴产品的清香。
“噗通噗通噗通。”
云雀恭弥垂下的发丝触碰到凉宫葵的脸庞,她的心跳逐渐加速,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委员长,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她舔了舔唇,努力从喉咙里吐出句子,“我身子骨弱,经不起打…”
这时,房门被再次推开。
“啊咧?云雀同学,凉宫同学?”只见山本武正拿着装有食物的塑料袋,他是来给阿纲送午餐的,谁料到看到这么一幕。
只见山本扶着门不好意思的笑着,大大方方描述这充满误会的场景,“打扰你们KISS了,对不起啦,拜拜。”
云雀恭弥起了杀意。
他松开凉宫葵,拿出双拐作势要去迅速追离开的山本。
凉宫葵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见她与电光火石之间――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云雀恭弥身形一顿,表情僵住,只听他命令的嗓音低沉了几度,“放开我。”
凉宫葵害怕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她深吸一口气,提前用出准备好的杀手锏,“吃!宇!治!金!时!吗!”
――“红豆放多一些。”
第8章 父母
草壁哲矢觉得凉宫葵越来越“活泼”了。
最初跟着他办事的一段时间,除了总要听她编造他和委员长的故事外,其余时候沉稳的和上了年纪的大姐一样,现在却总喜欢触犯委员长的霉头,然后他来擦屁股。
譬如害他跟着在室外冻了半小时,譬如承担起去医院送饭的职责。
他怎么都不敢想像,她竟然用雪球去砸委员长,也不敢想她居然用垃圾分类太难这种理由拒绝为委员长下厨。
垃圾分类不是很简单的小事吗?
虽然他没吃过凉宫葵的料理,但按照委员长的意思,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他便琢磨着怎么让凉宫葵天天下厨,这样出院后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更凶恶的委员长,心情也会好一些…吧。
于是草壁编排好腹稿,打算在中午,义正言辞的要求她为风纪委员会贡献自己的力量。
委员长在天台午睡,草壁便到1年C班叫凉宫葵去会客室。
结果今天的凉宫葵,一反常态,不同往日在旁边草壁长,草壁短,而是一声不吭的跟着他,然后跌坐在沙发上。
草壁不由得有些担心,“凉宫,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只见凉宫葵微微张着嘴巴,难堪的说道,“我…父母要来日本了。”
“啊?”草壁对凉宫葵的家庭状况略有耳闻,“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
草壁哲矢不是八卦的人,风纪委员会里彼此也不会深入过问对方家庭,毕竟同为不良少年,谁家里没有点难以启齿的事情。
但他更在乎委员长的心情问题,便决定跨进这一步雷池,“和我说说吧。”
凉宫葵又不能真的告诉他,她在担忧自己这个假女儿怎么蒙混过真凉宫葵的父母吧。
面对一脸关切的草壁,随口敷衍也不是很好的做法,于是便挑拣内容诉说:“我在中国和同学处不好关系,父母大概是厌烦了不停转学,就把我送来了日本。”凉宫葵说着曾经在“她”日记本上看到的内容,“家里每个月打款,从不过问我生活,他们这次过来…也不知道想做什么。”
“然后,没了”草壁哲矢怎么听都不觉得是能让凉宫葵心情大变的家庭故事。
凉宫葵对他翻了个白眼,“所以你觉得没有父母爱的小孩还不够惨吗?”
草壁哲矢打心底里认为这平淡无奇,他从侧面解释道,“只是见过更多更为悲惨的家庭…”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横向对比整个社会发生的事情,而不是纵向去理解这个人的环境,是没有共情心理的表现哦,小草壁。”
“…不要这么喊我。”
“嘛嘛…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事。”凉宫葵见差不多混过去了,催促草壁道,“你快滚去巡逻啦!”
“这么粗俗以后会没人要的!”草壁被凉宫葵推出会客室,这么一搅和,完全忘记了找她的目的。
是夜。
凉宫葵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哪怕长相相同,生活习惯和习性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她和“她”终究是两个人。
她这么想着,打开大灯,再次坐到书桌前,翻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日记。
细微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哪怕是在隔壁房间出现的声响,凉宫葵都灵敏的察觉到了,她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畏畏缩缩的推开房门。
在她莫名的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她本就是个对鬼神有敬畏之心的人,更何况经历穿越之后――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未知并不代表不存在。
简而言之,她就是怕鬼。
相信是一码事,脑补太强又是另一码事。
就像此刻,她盯着无人房间里被拉开的窗户,第一反应不是怀疑小偷进入,而是幻想出房间里刚刚发生的事情:一只惨白的手搭在窗沿上,裸露的指甲细长而血红,与手背的腐败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另一只手也重重的搭了上来,紧接着从窗沿攀爬进一个长发的女人……
凉宫葵双手交叉搓磨着自己的胳膊,声如蚊蚋的猜疑着,“…谁?”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因为翻窗而入的人听见她的动静已经躲在了衣柜中。
她又臆想床底有一具被人解剖的尸体,她要是蹲下入眼必定滚着残乱的四肢,只有一颗完好的头颅在冷漠的看着她…
她心一横,跪下趴在了地板上。
什么都没有。
她再把注意转移到衣柜,脑补阴沉的小男孩低头蹲坐在里面。
凉宫葵面如死灰的拉开衣柜门。
――有人!
她喉咙似乎被紧紧攥住,细碎的气流都难以从口腔窜出,她捂着心房接连退后了好几步,狠狠撞在了墙壁上,大脑才辨别出视线里的形象,“委员长!”
“精神很好嘛。”云雀恭弥从柜中走出,随意的坐到床铺上,嘴边的笑容就像得逞了某件坏事一样,也只有这种时候看起来才像十五岁的普通少年。
被吓得不轻的凉宫葵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报复性的问道,“大晚上来我家出柜吗?”
“咬杀你哦。”他自是听懂了凉宫葵的暗喻,饶有兴致的说着威胁的话语。
“我要是心脏不好现在已经死了。”还未缓过来的凉宫葵瘫坐在地,她觉得被咬杀致死也比被吓死好,她右手揉着心口,把“您是有什么毛病吗”吞进了肚子,改问道,“那您是有要紧事吗?”
“听草壁说你要见很麻烦的人,要不要我帮你…”只见云雀恭弥阴翳的沉下眼神,对着凉宫葵利落的用手比划抹脖。
凉宫葵受到了二次惊吓,“草壁传话都不讲清楚吗…那是我父母。”
“哦?”
“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以为我是孤儿吗?”
“这样啊,那我走了。”
云雀说罢,起身走到窗口,外套的袖口在晚风下飘动,只见他一脚踏上窗沿,跃身而下,动作快到凉宫葵都来不及制止。
……
……
“凉宫,昨晚没睡好吗?”
凉宫葵顶着浓厚的黑眼圈,生无可恋的回草壁道,“你说呢?”
“昨天的事情我顺嘴告诉了委员长。”草壁哲矢猜测着云雀当时的表情,“好像他想到了解决办法。”
凉宫葵忍住暴躁的内心,眉眼弯弯,摆出灿烂的笑容,“还要多谢草壁先生呢。”
“啊?不用谢。”他不好意思的用食指挠着脸颊,“先生什么的太客气了。”
并没有真的在谢你…
“绿~意~盎~然~的~并~盛~”
“委员长?”草壁哲矢听到校歌的铃声,四处张望寻找云雀的身影,只见凉宫葵掏出手机,亮起的屏幕光线照在她半张脸上,她叹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松弛了不少。
“父母取消来日本的行程了。”
草壁哲矢又想说出昨天说过的话――这不是件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