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太困,也或许是酒店的床垫太软,那天夜里没有梦,周防睡得很沉,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抬起他的头放到自己腿上,凉凉的指尖捋起他的头发,舒服的热风吹向头皮,周防挣扎着想要睁眼,凉凉的手指安抚性地抚摸着他的额头,一个声音低声说:“不吹干会感冒的,白痴。”,那声音低沉安静,周防平静下来,又跌入深眠。
一月一日清晨六点半,周防睁开了眼,他睡得不长,但睡得很深,因此精力格外充沛,起床气过了五分钟就退了。宗像还在睡,清晨时看见宗像的睡颜对周防而言是件罕见的事,他们以前去开房,早起的往往是宗像,起初醒时看见空空的身侧,周防常会升起一股恼意,心想这人前晚不是被折腾到不行吗,怎么早上还有力气起这么早,然后下一次做的时候他就更过分,企图让青之王下不了床——当然,他的计划每次都泡汤。
宗像侧卧着对着他,呼吸平缓,墨蓝的发丝顺着地心引力偏向一侧,平日里翘起的那几缕倒是反牛顿力学地依然挺立,没有了刘海,英气眉毛露出,睫毛长长地,被晨光镀上点金光,鼻翼随呼吸微微动作,嘴唇微张,唇上有点光,周防盯着看了几眼,凑过去吻了下那点光,吻完依然觉得不够,想要更靠近一些,于是他往前挪了挪身子,一只手揽过肩膀,抱住了,等身体再贴近一点,周防却停了下来,有东西顶着他了。
看着睡梦中的宗像,周防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另一只手从两人之间的缝隙探下去,隔着布料握住了宗像的,手臂被他自己的顶着了。他暂且没管自己,揉捏着宗像的物什,宗像的身子抖了抖,泄出几声毫不掩饰的呻吟,眉头轻皱,面颊染上一层薄红,淡淡的酒香散发开来。
真是不错的反应。周防直起身子坐起来,掀开被子,从下向上撩起宗像的浴衣,拉下内裤重新握上,宗像上半身被一堆被子盖住,呻吟和喘息透过厚实的羽毛被传来,腿部肌肉无意识收得越来越紧,最后随着一声惊喘,浊液射了周防一手,宗像喘息着坐起来,被子从面部滑落下去,露出一张汗淋淋的脸。
“阁下真是有兴致。”宗像没好气地说,他刚醒,又没带眼镜,于是眸子里迷离又茫然,所以尽管他语气不善,周防看着也只觉得可爱想日,周防重新把他推到在那堆羽毛被上,细细地吻上去,带着精液的手在他身后打旋,宗像在接吻中跟他说教,喘息着谴责他把一年之最初用来做爱的既定事实,直到三指直接进入时宗像倒吸一口气,暂停了说教,红着眼眶要周防去拿润滑剂。
周防拗不过,不情不愿地翻身下去,坐在床头翻床头柜的抽屉,他动作不免有些急躁,抽抽屉时手上用力过度,柜子整个翻倒下去,抽屉里的东西洒落一地,几个橡胶制品颜色大红大紫的,长得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玩意儿,散落在地板上格外显眼,周防先是一愣,环视了圈这件屋里艳俗的装饰,心下顿时明了这些玩意儿的用途。宗像听见身后传来一身轻笑,随后是一阵窸窣,他闭上眼,压下从身后传来的空虚与期待,浓郁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周防回来了,伴着点粘稠的水声,手指重新旋转着插入,剪刀似地张开,撑开内壁。
宗像忽然喘息了一声,尾声掺着水,悬悬欲滴,他睁开眼,那双紫色眸子不甚清明,盛满光,他皱着眉,呼吸不稳,说话全是气音:“你……用了、什么?”
周防被他的反应取悦,眉眼弯起,脸上挂着着不怀好意的笑,他晃了下手里乳白色的润滑剂塑料瓶,念到上面的字:“掺了omega人工信息素,alpha专用……喜欢吗?”
他说着危险地凑近宗像面前,低声说:“你以前不是说omega味道好闻吗?喜欢吗?”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宗像瞪他,奈何用不上力,眼里水波澜澜,一偏头,生理盐水就从眼角溢出来,滚落进发丝,他身后的甬道烧起来,不断收缩,叫唤着不够,周防抬高他的腰,掰开他的臀瓣,手指抽出,趁着没有闭合,观察那里面蠕动的软肉。宗像久违地在上床时感到这种程度的羞耻,面颊潮红,咬着牙骂赤之王变态。
周防手里拿着那个红色的塑胶制品,本在犹豫,听见宗像那声变态反倒拿定了主意,索性一条路走到黑,拿着那东西对准了,薄凉的头部抵上了一开一合的入口,一用力,进去了一半。宗像察觉到不对,腰部震了一下,随后腿上猛然用力踹向周防尊,一只手手肘部发力身体向后往床头逃,另一只手摸到身后,想把东西拔出来,周防没躲开,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嘶了一声,又追着扑向前摁住宗像的肩膀,宗像跌回床上,头部重重地撞上床头,身体猛然弹起,侧过头叫了出来。
“啊、不,拿、哈、拿出去……”
插入他身体的是根按摩棒,方才混乱中尾部碰到床面,摩擦过敏感点,顶到更深处,又不知怎的碰到了开关,嗡嗡地震动起来。宗像顿时手脚僵直,脑子一片空白,双眼失焦,泪水止不住地滑下。周防没见过他哭这么厉害,以为是刚才磕到头痛的,顿时慌了手脚,连忙把人捞起来抱进怀里,右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别哭了……宗像。”
宗像根本听不到他讲话,拜那根按摩棒所赐,他的耳膜嗡嗡作响,眼前花白,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睁开眼便对上周防尊鎏金色的眼睛,此时那双眼里带着点无辜和担忧。“头还疼吗?”周防轻声问他。
这正是宗像的死穴,他踩过无数次的陷阱:一但周防尊在床上伪装温柔,用低声炮在他耳边说话,无论此前被骗过多少次,宗像都会心软。这次也不例外,宗像看着那双眼睛,眨了眨眼,两滴泪水掉落下去,嘴上说:“……不。”他的语调还带着哭腔。
周防看着他的双眸,鼻子磨蹭着他的面颊,一点点吻去他脸上的泪痕,又吻住唇,宗像半敛着眼,哑着嗓子叫他:“拿、出去,周防……尊。”,周防听话地嗯了一声,握住腰的手一路滑下去,握住按摩棒的底部。
嗒。
“!周防尊!”
宗像猛地挣扎起来,周防早有准备,紧紧箍住宗像的腰,让人无法逃脱。他刚刚并没有关掉,反而调高了按摩器的档位,抽到顶又猛地插进去。宗像浑身都在颤抖,大腿夹紧周防的腰,脚背弓直了,腰像液体一样软下去。按摩棒震动着,大力摩擦着敏感的内壁,这种头皮发麻的快感宗像根本无法抗拒,他下意识抱紧周防的脖子,埋下头,就在周防耳侧呜咽呻吟。
周防身下狠狠一跳,嘴上骂了一声,胡乱地扯开自己身上的布料。他原本计划是先用玩具把宗像玩到射,全怪宗像如今出神入化的叫床,计划取消。他们从前上床时宗像是咬着唇忍耐的那种类型,不知从何时开始,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反正现在宗像怎么爽怎么叫,简直肆无忌惮,光是听着就想射了,更何况宗像礼司还有那张艳丽的脸、吞着巨物也不安分的臀,誰能忍,谁不配是A。
按摩棒抽出去,换上了周防的性器,他在入口草草研磨几下,接着一插到底,甬道温暖地包裹着他,吸附着,推挤着,周防有些后悔他没有早点进来,他微微抖动了几下,听见宗像颤抖的喘息,宗像,周防叫了一声,扶着宗像的肩膀抬起他的头,他肩上的衣物湿了一片,宗像眼里湿润迷茫,眼角绯红,睫毛被打湿,脸颊上唇上湿漉漉,周防捏过他的下巴,拇指抚过他的下唇,眸色一沉。
想看他哭。
“啊、唔……”
宗像的臀部两侧被他掐住,往下压的同时他的腰部向上挺动,性器狠狠地操进去,周防挪了挪身子,靠着堆起的羽毛被半卧下去,又把宗像扣住接吻,宗像被迫贴紧他,腰部塌陷下去,臀部翘起,被周防向上顶弄上敏感点,双腿像丢下锅的面条,软了下去,他带着哭腔叫了声周防尊,像是求饶,周防不为所动,抬高了他的臀,要他只含住顶端,再猛地按下去,只干他那一点,宗像的手颤抖着,紧紧抓住被子,指节发白。没过多久,他缴械了。
周防还没有射,他抽出来,顶端在入口磨蹭,就着这个姿势坐直了去吻宗像,宗像细微颤抖着,全身肌肉带着高潮后的疲倦,要不是周防稳住他,他连跪都跪不稳,宗像被他吻了会儿,再抬起眼时眸子恢复了清明,周防刚和他对上眼,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赤之王整张脸向左歪去,宗像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