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
“或者女侠？”
“你给我闭嘴！”
他们沉默地对视了几秒钟，准确来说是他看着娜塔莎，而娜塔莎不讲情面地瞪着他。
“真不敢相信，朗姆洛居然信了你的鬼话。”
“所以我得把他救出来。”
“要不我去救他。”
十分钟后，就在他以为娜塔莎已经拒绝他的时候，娜塔莎主动开了口。
“你去救他？”
“是的，比起当你的巴基的骑士或者女侠，我更愿意去九头蛇救人。”
“为什么？”
他完全无法理解娜塔莎的想法，当巴基的骑士或者女侠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他可以这么做一整天。
娜塔莎耸耸肩，露出动人的微笑。
“那是因为，亲爱的，如果他再次失控，我才不要做那个紧紧抱着他，一边抚摸他的脸颊一边叫他名字的人。”
他几乎是立刻被娜塔莎说服了。
21
娜塔莎去了太久，远远超过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史蒂夫不由得担忧起来。
可他去过九头蛇的基地，不止一次，照理说从那里把人救出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因为朗姆洛不可能被冻在冷冻舱里，而且里面的九头蛇们……不算精明。
当然，朗姆洛不一定愿意跟娜塔莎走，可朗姆洛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九头蛇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叛徒”，朗姆洛最好远走高飞，或者跟他们待在一起。
还是说朗姆洛已经逃了出去，娜塔莎找不到她的目标所以耽搁了？
巴基还处于意识混乱的时期，他不能冒险把巴基独自留下，也许他得向其他人求助，可不管交给谁他都无法真正放心。他得待在巴基身边，他也得把朗姆洛救出来。
他进退两难。
巴基再一次发出煎熬痛苦的低」喘，这一次巴基向他伸出了手，他立刻握住那只冰凉而颤抖的手心，心疼极了，千万小心，再一次把颤抖着的巴基往怀里带。
他搂紧了巴基，祈祷他的体温可以让巴基好受一些。巴基的头似乎特别疼，可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更不是什么医生，他不知道他可以做些什么，眼睁睁看着巴基受苦简直是一种酷」刑。
束手无策之际，他给班纳打了电话。
这通凌晨四点半的电话并没有让班纳变成绿色，这是一个好的征兆，而班纳没有犹豫，立刻回应了他的求助——真是上帝保佑！
“医生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他在巴基耳边轻声说，“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巴基发出含糊不清的咕哝，他心疼地吻住巴基疼得沁出了汗珠的额头，也就是这个时候，头发都没乱的娜塔莎带着略微狼狈的朗姆洛出现了，而他们默契地用某种怪异的眼神瞪着他。
过了很久他才知道，那种眼神叫作“我为你出生入死而你这个混蛋却忙着亲吻你的亲亲巴基”。
那是娜塔莎的原话。他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辩解，但是他做不到。
“你们受伤了吗？”
“没有受伤，我是说身体上。他的情况我就不确定了……”
“朗姆洛？”
朗姆洛似乎并不想回答他的话，而他完全能够理解。至少朗姆洛没有因为他们被九头蛇处置，至少朗姆洛是安全的，他可以放心了。
22
班纳带着他的医药箱及时赶到，给巴基打了一针特制的镇定止痛剂。一分钟后，巴基陷入了沉睡。
“他的情况如何？”
“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我了解的信息不多，而且我有预感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班纳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但他现在稳定下来了，我再给他补一针营养液，十个小时之后他就会醒过来。”
“我可以把所有的资料给你。”
“那会非常有帮助。”
班纳赞同道。
“谢谢你，班纳，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班纳摆摆手，“我是医生，史蒂夫，这是我应该做的。但我感觉你们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了结，我先回去，研究一下怎么解决巴恩斯先生的问题。”
他目送班纳离开，给躺在地上的巴基盖上毯子，房间里的沉默让他感到无比煎熬，最终他看向坐在角落的朗姆洛，“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朗姆洛。”
朗姆洛一开始沉默着，十分钟后还是开了口。
“我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朗姆洛皱着眉，“明明是你先对我说‘九头蛇万岁’的，可如果这是一个局，当我告诉你巴恩斯就是冬日战士，你为什么会那么惊讶？你应该早就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事实上，直到你对我说出那句‘九头蛇万岁’，我才知道原来九头蛇还存在。”
“这不可能。”
“我猜……是那个长得与我一模一样的人做的。”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是的，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许是洛基的魔法，但那肯定不是我。”
“你将计就计，把冬兵救了出来。”
“我不指望你能够理解，我也很抱歉……”
“不，”朗姆洛打断他，“其实我可以理解。”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真的吗？”
“我是说，他是你最爱的人，你当然会为他做任何事。”
朗姆洛看上去冷静了许多，他笑起来，“是的，巴基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和我几乎是形影不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最最珍视的兄弟。”
“他不是你的爱人吗？”
朗姆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们不是彼此的爱人。我们爱着彼此，但巴基不是我的男朋友。”
朗姆洛先是愣住了，“我不敢相信……”
“事实上——”
“你他妈居然还要骗我！”
朗姆洛突如其来的暴躁情绪吓了他和娜塔莎一跳，他举起手，作出安抚的手势，“嘿，我没有在骗你，你可以问娜塔莎。”
娜塔莎耸耸肩，“别往心里去，他在自欺欺人，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他忽然搞不懂娜塔莎站在哪一边，正想要解释，娜塔莎咯咯地笑起来。
“即使有一天他和巴恩斯领养了五只金毛犬和十只猫，窝在一间普通的公寓，每天笑得像个傻子，他还是会一本正经地告诉你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可他脱衣服，流鼻血，还动不动亲吻冬兵的额头。”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的脑子有什么毛病？”
“这你得问问他。”
“嘿！”他不得不叫停这场吐槽大会，可他的脸红得要命，“你们、你们……”
“我们什么？”
“你们……小声一点，巴基需要安静。”
“你只是在证明我说得一点没错。”
“那我可以追求他吗？”
“不可以！！！！！！”
他咆哮起来。
“整栋楼的人都要被你吵醒了，罗杰斯。”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
“我是认真的，你不能追求巴基！”
朗姆洛笑起来，“为什么？”
“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有一天我要和巴基领养了五只金毛犬和十只猫，窝在一间普通的公寓，每天笑得像个傻子。总之不可以，我和巴基属于彼此，而你肯定有更好的选择。”
朗姆洛笑得更快活了，“你的理由非常充分，队长。”
他重重地松了口气，“谢谢你的理解。”
“我希望……”
“谢谢你的祝福，我和巴基会好好的。”
“那并不是我想说的。”
“噢抱歉，我只是很担心……”
“他记得你，他是你的同伴、你的兄弟、你的巴基。放心，我很清楚这点。再说，我是直的。”
“上帝保佑！”
他脱口而出。
“什么？”
“我是说，你看起来就很直。”
朗姆洛皱眉，“谢谢……你看起来就很弯。”
他看了看睡得安静的巴基，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可以留下来，朗姆洛，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也没有太多的选择。”朗姆洛耸耸肩，“谁叫我那般愚蠢……”
他很庆幸朗姆洛没有因为他们丢掉性命，今后他一定会尽他所能补偿朗姆洛，除了巴基的心意，他都可以给朗姆洛。他不敢奢望巴基还活着，可现在巴基就在他身边，有心跳、会呼吸，哪怕未来有再多的危险与困难，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