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抬眸看着四个小黑板写满的步骤,又看见那满满的一桶垃圾。
呃,把她当什么了?粗汉?
她往垃圾桶里踩了一脚,勉强将黑色垃圾袋绑好,然后她提着垃圾袋关了灯和门,下楼了。
学生一走,学校空荡荡的,草丛里有绿色的灯,衬着挺好看。
生物里,绿灯只是增加绿带植物的美感,它们不吸收绿色光。
操场后面没灯,她看见黑压压的棚子,便走过去,她瞎猜一个桶,然后丢了进去。
她转身,却看见眼前有个人影站在树前。
这不关她事,她抬脚准备拐进了操场。
“咻”
一把刀横刺进她身前的藤蔓墙里上。
我去,扔这刀,那人是认真的吗?
“走什么?我等你很久了。”
孟迹没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身旁走到她身前。
周劣比孟迹高出一个头的样子,他双手放兜里,他今天带了一副圆框眼镜。
他抬手从一旁抽出刀。
孟迹认得这刀,是她给傅勋的。
“人都打了,刀也要抢?”
周劣眼底闪过一丝暴戾,心中升起一股火来,他猛地单手掐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藤蔓墙上。
他的手劲足矣疼的她皱眉。
她孟迹也不是这么好欺的。
“周劣,我惹你什么了?”
她抑制住火。
但是周劣却将刀放在孟迹手里,反握住她的手,刀尖朝向自己。
“杀了我。”
孟迹眯起眼,这场景和当初的自己好像。
“杀了我!来啊!”
周劣眼中血丝布满,狠厉的吓人。
她看着周劣握住她的手一点点的往前,她额头冒出了汗,突然她推开了周劣。
“你发什么疯?”她吼了一句。
周劣猛地上前,双手撑在她两耳边。
他的鼻息沉重,扑打在脸上她的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要杀只能杀我,你明白吗?”
就为了一把刀和别人打了一架,值吗?
“什么人在那里!”
手电筒光照了过来。
顿时二人都看清了对方。
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没存稿了,晚上熬夜码出来了。
这里有必要再再说一下,周劣得的是一种病,叫躁郁症。
发病的时候他狂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会抑郁,就像冷热交替一样,真的很痛苦。
——
今天一点事,八点正常更新
第10章
“放学了不回家,在操场后面干什么呢,嗯?”德育处的主任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两人,气的手指在发抖。
二人一脸无所谓。
周劣自然是手插裤兜里,倚着墙,目光看向一旁。
孟迹是根本不知道现在高中放学后还有巡逻的。
她手插校服兜里,倚着墙,头看向另一边。
主任见两人都这样不说话,他急了,“行,你们不说,那我就来说,你们两个书不好好读,耍朋友倒是很起劲,这个月你俩是第一对被发现的,按照四中规定,给予警告,由班主任和家长进行说教,并于每日中午在主席台下面壁思过。”
什么?面壁思过?一起?
“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孟迹立马否定。
周劣眼神平淡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天。
主任冷笑,“杀人犯还说自己没杀人呢。”
“……”
孟迹手拿滑板出校门时,已经快二十三点了。
她放下滑板正准备回家,周劣刚好骑自行车从她身旁经过。
她抬脚踹了他的后轮。
总算可以出个气。
谁知道周劣猛地刹车,回头看她的眼神带着警告。
孟迹不在意,刚踩上滑板,只感觉后颈被人掐住往前一带。
四目相对。
“孟迹,不要无视我的警告。”
他轻声慢语,但是每一个字下足了力道。
孟迹微愣,他的目光轻扫过她眼角的泪痣,然后松了手。
他这才骑着自行车走了。
孟迹手插裤兜,单脚踩着滑板看着他骑远。
“我看了那个孩子的资料,对,她有严重焦虑症……好,明天我和她聊聊……”贺洲手拿文件袋,打着电话。
这时一辆自行车突然从他身旁骑出,他吓的一退,周劣急忙刹车。
贺洲抬眼和他对视,就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周劣格外的熟悉。
周劣被他看的不舒服,冷道,“走路长点眼睛。”
他说完正准备走,一只手却握住他的车头,“等一下。”
周劣别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阿洲,你在听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声。
他不急着回复电话那头。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劣眯起眼睛,带着敌意。
“手拿开。”
贺洲见他眼中有戾气,于是松了手。
周劣快速骑着自行车远去。
他止步看了几秒周劣骑向的那个方向,低头时才发现对方早已经把他电话挂掉了。
那个男孩的眼里有阴暗,但是从外表看上去却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像个好学生。
这类学生他在近期接触过,造成这种原因的因素太多了。
他走到路边拉开车门,车内蓝牙自动和手机连上。
这时一通电话播了过来,是李若打来的。
他接通了。
“阿洲,你回家了没?”
“正准备开车回家,”他启动车,预热了一下,然后踩油门,他一边看着左视镜一边问,“怎么了,妈?”
“你何奶奶住院了,我和你何叔叔都在。”
“妈你怎么不早说,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知道你忙现在才说,现在在市医院,你开慢点。”
他快速打着方向盘,调头朝市中心方向去。
贺洲到的时候,正好遇上在电梯间打电话暴走的何峰毅。
“你最好今晚就把周宥的思想工作做通,明天我去接他。”
“何峰毅你这什么语气?这么久了你管过阿宥一次吗?”
“嘭!”突然周慧秀身后的门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
周慧秀捂着手机回头看了眼周劣房间。
见没了动静,便又接电话,十分生气,“今天班主任打电话来了,说阿宥和高一一女生耍了朋友,我告诉你,阿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周慧秀你有毛病吧?”
“我有毛病,呵,要不是你当初执意离婚,要不是你撇下阿宥这么久又突然出现,他会这样吗?”
“你简直无理取闹!”
两人都一肚子火,何峰毅直接挂了电话,双手插腰气愤的喘气。
“何叔叔。”贺洲唤道。
何峰毅见是贺洲,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
“你也站了一会儿吧?”
“嗯。”
他接着叹了口气,“我这个儿子真让人操心。”
何峰毅知道贺洲是学心理学的,也不避讳。
听后,贺洲笑了笑,“我挺可怜他的。”
何峰毅诧异的看着他。
父母健在。
却没人真正懂他想要的是什么,没人在乎他的生死,更没人愿意听他诉说。
孤独又可怜。
“我想和他聊聊。可以吗?”
何峰毅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他之前还是挺担心他会不会接受周劣。
“我觉得他心里上挺健康的,只是任性了点。”
“聊聊而已,我一般不会吧职业带进生活里。”
何峰毅点了点头,“这样吧,明天周六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你跟我去学校接他。”
周慧秀把削好的苹果切好准备端进房间,结果门突然被打开,周劣一身黑色帽衫,手插衣服包里,松垮的帆布书包挂在他右肩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阿宥,你要去哪?”
周劣垂眸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出去。
周慧秀急忙跑出去,周劣在等电梯,“都十二点了,你出去干什么!”
她又追问,“你是不是去找那个高一的?”
孟迹躺枪。
周劣抬眼看着上升的红色符号,他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别过头看着她。
“难不成你让我听你吵架?”
“阿宥,你也听到了,是你爸……”
“别在我面前提他!听着你们两个吵架就烦。”
“叮—”
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周慧秀欲追,他提早摁下合门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