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迹(9)

“嗯。”

她抬眸看着四个小黑板写满的步骤,又看见那满满的一桶垃圾。

呃,把她当什么了?粗汉?

她往垃圾桶里踩了一脚,勉强将黑色垃圾袋绑好,然后她提着垃圾袋关了灯和门,下楼了。

学生一走,学校空荡荡的,草丛里有绿色的灯,衬着挺好看。

生物里,绿灯只是增加绿带植物的美感,它们不吸收绿色光。

操场后面没灯,她看见黑压压的棚子,便走过去,她瞎猜一个桶,然后丢了进去。

她转身,却看见眼前有个人影站在树前。

这不关她事,她抬脚准备拐进了操场。

“咻”

一把刀横刺进她身前的藤蔓墙里上。

我去,扔这刀,那人是认真的吗?

“走什么?我等你很久了。”

孟迹没动,这时候一个人影从身旁走到她身前。

周劣比孟迹高出一个头的样子,他双手放兜里,他今天带了一副圆框眼镜。

他抬手从一旁抽出刀。

孟迹认得这刀,是她给傅勋的。

“人都打了,刀也要抢?”

周劣眼底闪过一丝暴戾,心中升起一股火来,他猛地单手掐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倒藤蔓墙上。

他的手劲足矣疼的她皱眉。

她孟迹也不是这么好欺的。

“周劣,我惹你什么了?”

她抑制住火。

但是周劣却将刀放在孟迹手里,反握住她的手,刀尖朝向自己。

“杀了我。”

孟迹眯起眼,这场景和当初的自己好像。

“杀了我!来啊!”

周劣眼中血丝布满,狠厉的吓人。

她看着周劣握住她的手一点点的往前,她额头冒出了汗,突然她推开了周劣。

“你发什么疯?”她吼了一句。

周劣猛地上前,双手撑在她两耳边。

他的鼻息沉重,扑打在脸上她的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要杀只能杀我,你明白吗?”

就为了一把刀和别人打了一架,值吗?

“什么人在那里!”

手电筒光照了过来。

顿时二人都看清了对方。

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狼狈。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没存稿了,晚上熬夜码出来了。

这里有必要再再说一下,周劣得的是一种病,叫躁郁症。

发病的时候他狂躁,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会抑郁,就像冷热交替一样,真的很痛苦。

——

今天一点事,八点正常更新

第10章

“放学了不回家,在操场后面干什么呢,嗯?”德育处的主任抬手指了指眼前的两人,气的手指在发抖。

二人一脸无所谓。

周劣自然是手插裤兜里,倚着墙,目光看向一旁。

孟迹是根本不知道现在高中放学后还有巡逻的。

她手插校服兜里,倚着墙,头看向另一边。

主任见两人都这样不说话,他急了,“行,你们不说,那我就来说,你们两个书不好好读,耍朋友倒是很起劲,这个月你俩是第一对被发现的,按照四中规定,给予警告,由班主任和家长进行说教,并于每日中午在主席台下面壁思过。”

什么?面壁思过?一起?

“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孟迹立马否定。

周劣眼神平淡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天。

主任冷笑,“杀人犯还说自己没杀人呢。”

“……”

孟迹手拿滑板出校门时,已经快二十三点了。

她放下滑板正准备回家,周劣刚好骑自行车从她身旁经过。

她抬脚踹了他的后轮。

总算可以出个气。

谁知道周劣猛地刹车,回头看她的眼神带着警告。

孟迹不在意,刚踩上滑板,只感觉后颈被人掐住往前一带。

四目相对。

“孟迹,不要无视我的警告。”

他轻声慢语,但是每一个字下足了力道。

孟迹微愣,他的目光轻扫过她眼角的泪痣,然后松了手。

他这才骑着自行车走了。

孟迹手插裤兜,单脚踩着滑板看着他骑远。

“我看了那个孩子的资料,对,她有严重焦虑症……好,明天我和她聊聊……”贺洲手拿文件袋,打着电话。

这时一辆自行车突然从他身旁骑出,他吓的一退,周劣急忙刹车。

贺洲抬眼和他对视,就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周劣格外的熟悉。

周劣被他看的不舒服,冷道,“走路长点眼睛。”

他说完正准备走,一只手却握住他的车头,“等一下。”

周劣别过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阿洲,你在听吗?”电话那头,传来了声。

他不急着回复电话那头。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周劣眯起眼睛,带着敌意。

“手拿开。”

贺洲见他眼中有戾气,于是松了手。

周劣快速骑着自行车远去。

他止步看了几秒周劣骑向的那个方向,低头时才发现对方早已经把他电话挂掉了。

那个男孩的眼里有阴暗,但是从外表看上去却很正常,甚至可以说像个好学生。

这类学生他在近期接触过,造成这种原因的因素太多了。

他走到路边拉开车门,车内蓝牙自动和手机连上。

这时一通电话播了过来,是李若打来的。

他接通了。

“阿洲,你回家了没?”

“正准备开车回家,”他启动车,预热了一下,然后踩油门,他一边看着左视镜一边问,“怎么了,妈?”

“你何奶奶住院了,我和你何叔叔都在。”

“妈你怎么不早说,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知道你忙现在才说,现在在市医院,你开慢点。”

他快速打着方向盘,调头朝市中心方向去。

贺洲到的时候,正好遇上在电梯间打电话暴走的何峰毅。

“你最好今晚就把周宥的思想工作做通,明天我去接他。”

“何峰毅你这什么语气?这么久了你管过阿宥一次吗?”

“嘭!”突然周慧秀身后的门被什么东西猛砸了一下。

周慧秀捂着手机回头看了眼周劣房间。

见没了动静,便又接电话,十分生气,“今天班主任打电话来了,说阿宥和高一一女生耍了朋友,我告诉你,阿宥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周慧秀你有毛病吧?”

“我有毛病,呵,要不是你当初执意离婚,要不是你撇下阿宥这么久又突然出现,他会这样吗?”

“你简直无理取闹!”

两人都一肚子火,何峰毅直接挂了电话,双手插腰气愤的喘气。

“何叔叔。”贺洲唤道。

何峰毅见是贺洲,叹了口气,缓和了一下情绪。

“你也站了一会儿吧?”

“嗯。”

他接着叹了口气,“我这个儿子真让人操心。”

何峰毅知道贺洲是学心理学的,也不避讳。

听后,贺洲笑了笑,“我挺可怜他的。”

何峰毅诧异的看着他。

父母健在。

却没人真正懂他想要的是什么,没人在乎他的生死,更没人愿意听他诉说。

孤独又可怜。

“我想和他聊聊。可以吗?”

何峰毅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他之前还是挺担心他会不会接受周劣。

“我觉得他心里上挺健康的,只是任性了点。”

“聊聊而已,我一般不会吧职业带进生活里。”

何峰毅点了点头,“这样吧,明天周六了,下午放学的时候,你跟我去学校接他。”

周慧秀把削好的苹果切好准备端进房间,结果门突然被打开,周劣一身黑色帽衫,手插衣服包里,松垮的帆布书包挂在他右肩上,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阿宥,你要去哪?”

周劣垂眸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开门走了出去。

周慧秀急忙跑出去,周劣在等电梯,“都十二点了,你出去干什么!”

她又追问,“你是不是去找那个高一的?”

孟迹躺枪。

周劣抬眼看着上升的红色符号,他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别过头看着她。

“难不成你让我听你吵架?”

“阿宥,你也听到了,是你爸……”

“别在我面前提他!听着你们两个吵架就烦。”

“叮—”

电梯门开了,他走进去,周慧秀欲追,他提早摁下合门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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