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周劣后颈一痛,他单手接住了排球,回头一看。
靠。
罗野。
他此刻就穿着四中校服,身后还有几个四中的学生。
周劣从台上跳下去,单手拍打着排球。
他额头上是密集的汗水,有一滴落进进眼中,刺红了眼。
“找事?”他不客气的问。
罗野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你说呢?”
罗野这一年里可是混的风生水起,好多人巴结他还来不及,于是就心高自傲了。
人一旦自傲,就忍受不了那自尊心被践踏。
孟迹是他姐,他不可能找她事,那就只能把那拳还给周劣了。
“要打架可以,换个地儿。”
罗野没想到周劣这么爽快,早知道就不带四中小弟来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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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迹从酒吧出来,一个穿着黑体桖的男生本坐在台阶上,然后立马拍拍屁股,唤道,“迹姐。”
她四下看了眼,问:“罗野人呢?”
陈向鑫摸了摸寸头,“好像去四中了。”
“他去那干什么?”
“去打人来着。”
孟迹猜到几分,黝黑的眸子一沉,带了冷意。
“机车钥匙给我。”
“还是我送你吧,锐哥特别不放心,上次你骑机车差点……”
那是因为对方闯红灯,非要和孟迹来个摩擦。
陈向鑫一抬眸就看见孟迹冷冷的看着他。
于是他只好掏出钥匙给了孟迹。
孟迹拿过钥匙,走下台阶,背着陈向鑫道,“告诉肖霖锐,就这一次。”
陈向鑫其实很想说,川崎H2R很贵的,你轻点虐。
孟迹一路带风,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时,身旁停了辆香槟色宝马。
“嘿,骑士,你身材真好。”
孟迹别过头看了对方一眼,是个小青年,她冷笑着转回头。
男人眼中泛着光,想钓鱼。
“要不咱们留……”
绿灯一亮,她一踩踏板,机车带着她扬长而去。
这女的真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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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迹将车停在腐臭味蔓延的小巷外,这里,最适合恶魔的生长。
她找到二人时,周劣一手掐住罗野的脖子,一手拿着木棍正准备打下去。
“住手!”
周劣回头一看,罗野便趁机拿一旁的砖重重的敲在他头上。
瞬间天旋地转。
“啪嗒!”
他手中棍子掉了。
周劣捂着额头后退几步,靠在墙上。
额角的血跌进他的眼,又是血红一片。
周劣咧着牙,抬眸恶狠狠的看着罗野。
罗野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捂着脖子咳嗽,周劣那一掐,他差点断气。
孟迹快步走过去,冷冷的扫过周劣后便看着罗野,她对他很不满意。
之前孟迹让周劣打他那一拳实际上是在挫他锐气。
罗野现在心高自傲,很多小混混早就在等哪天收拾他,这一收拾,别说孟迹了,肖霖锐都保不了他的命。
罗野不但不改还变本加厉,前睡了陈百丽,后就跑来这打架。
真的是长本事了。
“罗野,我这里不养不听话的狗。”
罗野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几步,别过头狠狠的瞪了周劣一眼,才走的。
现在只剩下二人。
周劣看着她清冷的背影,嘴角上扬,语气极淡,“你不来,我就打赢他了。”
孟迹转过身,朝他走了几步。
那张漂亮的,让他过去两年里魂牵梦绕的脸,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撩拨,“你打赢了又能怎样?”
周劣半眯着眼。
“取代他,当你的狗。”
她嗤的一笑,“周劣,你真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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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劣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
“阿宥。”
是周慧秀。
对于他怎么到这来的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刚想说什么,手上一痛。
他垂眸,只见一个女护士拿着针头,而他手背上已经出血了。
女护士又试着扎了一次,还是没扎进去,倒是血越来越多。
女护士有点紧张。
看来是个实习生。
周慧秀有些气愤,大声嚷嚷,“你会不会找血管啊?我儿子的手都扎肿了!”
“阿姨,对不起,我……”
二人吵的周劣头疼,他坐起身,下了床。
“阿宥,你去哪?这液还没输呢?”
周劣听着周慧秀追上来的脚步,不耐烦道,“别跟着我。”
周慧秀停住了脚,她看着周劣的背影,越来越不懂他这个儿子了。
余晖洒在操场上,金黄一片。
周劣单脚撑着台面,另一只脚悬着坐在操场的主席台上。
“周劣!”
张樊背着余晖朝他跑来,然后在主席台下扔了一听雪碧给他,自己双手撑着台面,手一撑,侧身坐在了周劣身旁。
“你搞什么鬼,头就像包了个粽子一样。”张樊第一次见这样的周劣。
他嘴角裂了,额头上被缠着绷带,能看到丁点血迹。
从张樊这个角度看他,完全看不到半点惨,反而浑身透着股野性。
这丫的还越长越帅了。
张樊是周劣干妈的儿子,两人打娘胎就被强迫“拜了把子”。
他是很不喜欢周慧秀,因为她总是安排着周劣的人生,周劣那会儿小,就听着,可张樊看得出初一后的周劣一直在压抑着心里的情绪。
所以,周劣成这样和周慧秀脱不了关系。
“一会儿去打乒乓球?”
这是以往他发泄的方式。
“不去。”
张樊向上抛易拉罐玩,“那你想去哪?”
“酒吧。”
“啪”
张樊手一顿,易拉罐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不可思议看着他,这可不是他认识的周劣。
“你这是要逃课啊?”
周劣看了看表。
18:30
他直接从主席台上跳下去,笔直的往前走。
“喂,你等等我!”
张樊拍拍屁股也跟着去了。
第4章
Vestige
遗迹。
是华梦街的一家酒吧。
也是孟迹名下仅剩的资产。
孟迹从二楼走了下来,沿路遇到的服务生,都唤她“迹姐”。
今天她上配高腰黑色吊带背心,下穿低腰牛仔裤,刚刚好露出她纤细的腰来。
她腰上三条刀疤和马甲线凹进去的部分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基本察觉不出。
她微卷的头发下垂在两肩。
深邃的锁骨上挂着一条极细的银项链。
走到吧台前,她要了杯教父。
看着威士忌和杏仁利口酒经调酒师之手,融合成褐色液体在古典杯中与冰块碰撞生花。
她垂眸,指腹在杯口摩擦。
酒吧里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社会上的人。
五彩斑斓的灯光,性感的舞女,文雅的酒保,台上切歌的DJ,瞬间将酒吧的氛围推向高.潮。
周劣和张樊换了一身休闲装就找了个偏僻的两人卡座坐了下去。
酒吧里太吵了,张樊皱眉的看着那些疯狂呼喊的人。
这时,一个服务生走到他们面前。
服务生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问,“需要点什么?”
“一打啤酒,百威的。”张樊道。
张樊来过一两次酒吧,觉得太吵了,他一般想喝酒都是自己偷偷买一打啤酒回家喝。
“好的请稍等。”
服务生走了。
这时,张樊手机亮了,他一看是他妈打来的,慌了,给周劣指了指备注,猫着腰往厕所间走。
周劣呆了一会儿,一个服务生拿了一打啤酒来,然后又看了眼他,才走的。
周劣拿到酒后,直接往嘴里灌,喉结上下滑动着,形成优美的线条。
“啪”
他猛地将酒瓶杵在桌上,瓶中还剩三分之一,他眼中发红,因为喝的太猛,小喘着气。
不远处的三人卡座里,两个男人盯着周劣看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穿黑T恤的男人揉了揉鼻子道,“这男的眼生,应该是第一次来。”
另一个摇着酒杯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人笑的邪肆,“兄弟们,来生意了。”
纹身男招来服务生要了杯鸡尾酒,然后从小塑封袋里抖了些白色小碎块进入杯中,见小碎块化开,他冷笑着起身朝周劣走去。
孟迹的手拐肘撑着吧台,手拿着古典杯,眼前是灯火璀璨的世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