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现在动不得,你知道孤的天下还需要她的力量,算了,你先退下吧。”铁啸天对着司马廷摆了摆手。
铁心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离开御书房的,铁啸天的话不断的浮现在耳边,她本是去问铁啸天准备将母亲葬在哪儿,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段话。对于铁心而言,她现在只剩下碧绿一个亲人了。可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好的人,才能为母亲报仇,可她现在太弱了。
碧绿是叶紫从雪山来到天狼国时带的侍女,两个人情同姐妹,对铁心更是视如己出。在铁心心里,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现在,她们只有彼此了。
第3章 竹马(往昔)
兰苑
兰苑内,铁心坐在破落的亭阁里发呆,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她的身上,远远望去,背影是如此孤寂。
“碧绿,我一定可以为母亲报仇的是么?”看着来到身边的人,铁心问道。
“公主,你别这样,如果小姐还在,看到你这样,她会难过的。”看着铁心整日魂不守舍的样子,碧绿十分担忧。
“碧绿,明天我就要走了,去狼营,在这宫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已经没了母亲,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别让我担心。”铁心没有理会她,小大人般的交代道。
在听到狼营时碧绿就震惊了,谁不知狼营简称人间地狱,“是天狼王让你去的吗?我去求他,你不能去。”铁心只是回以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放心,我会没事的,而且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已经长大了。”铁心抬头看着碧绿,她没有告诉碧绿母亲死前让她带她回雪山的事,一是她不想,二是她明白,一切早已成为定局。
眼前的小女孩,短短几个月仿佛真的长大了,碧绿知道铁心和她母亲一样一旦决定什么,谁也无法改变。她能做的就是祈求上苍保佑,替自己的小姐照顾好铁心。碧绿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谁在叫铁心,“铁心,你在吗?”见是沈凌风,她便转身离开了。
沈凌风,是铁心在这深宫里唯一的朋友。自从三岁跟随他爷爷进宫在御花园见铁心被期他皇子,公主欺负时,便以保护者的姿态一直陪在铁心身边。有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会第一个跑来给铁心。如今,出了这种事故,他老早就想来看铁心了,可直到今天,才得以溜进宫。
“风哥哥,你来了,”铁心欢喜的说道。随后又小声嘀咕,“不过,我就要走了”。声音很小,但还是被耳尖的沈凌风听到了。
看着那张笑脸,沈凌风走上前去,伸出手摸着铁心的额头,疑惑道:“小铁心,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和我说,我会帮你的。”
铁心依旧挂着笑,“我能有什么事啊风哥哥。”
“是吗?对了,你说你要走了,去哪里?好玩吗?”
“狼营,那儿应该好玩吧。”
“哪里?”从小就听爷爷讲狼营的事,这让沈凌风很是意外。
“风哥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你说我有什么事你都会帮我的,是吧?”铁心马上岔开话题道。
“当然了”
“那好,我希望风哥哥帮我照顾好碧绿,别让她受欺负,行吗?”铁心用诚挚的眼神看着沈凌风。
“没问题,我可以让我爷爷把她带到我们府上,这样就没人欺负她了。怎么样?”沈凌风豪气的说道。
“那小妹我就先在这谢过风哥哥了”铁心调皮的笑道。
看着铁心这调皮的样子,本来疑惑的沈凌风也把她要去狼营的事给抛到了脑后,以为她只是说着玩玩。而这也成了多年后他最后悔的一件事,即便阻止不了,他也希望当初能陪她一起去。
看着铁心脸上的笑容,所有人都以为她没事了,从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可又有谁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恨,恨这世道的不公,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以前,叶紫常告诉她,要忍,即便忍无可忍也要告诉自己别冲动,因为他的父王是爱他们的。可是,忍让换来了什么?是其他皇子,公主一次又一次的欺凌,是其他妃嫔对她们的嘲讽挤兑,是那些宫女,太监的藐视。所以,她不愿再忍让了,今日所受的一切,总有一天,她要一一讨回来,什么爱她们,在他心里爱的只有江山。
八岁这一年,在铁啸天的安排下,铁心来到了狼营。
第4章 狼营(一)
铁心被送到狼营的同时,狼王也昭告天下,说兰妃叶紫和心公主因刺客行刺身亡,厚葬皇陵。从此世间再无公主心儿,有的只是铁心。铁心临走前,碧绿将叶紫的一切都告诉了铁心,包括轩辕灵族的事,因为再见不知何时,她觉得有必要让铁心知道。
狼营的生活比铁心想的还要残,带上铁心这里一共有四十八个小孩,长期的训练让他们都挂着张冰块脸,没有一个孩子应有的童真。训练他们的,都是铁啸天从江湖上找来的高手,有杀手,有剑客,等等。
“你就是新来的那个?”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妖娆女人看着铁心问道。
“是。”
“叫什么名字?”
“铁心。”
“从今天开始你就和他们一起训练,记住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你想要活着出去,就要比任何人都强。”说话的红衣女子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医圣手百里半莲,此女用毒解毒都是数一数二的。也是她后来收了铁心为徒,并将毕生所学教给了铁心。
来狼营的第一天铁心便体味到了生存的残酷性。白天训练完吃饭时是要抢的,到了晚上睡觉依旧存有竞争。在这里每六个人住一间房,但房里只有三个床铺,这也就意味着剩余三人没地方睡。铁心在这里是最弱的,白天没抢到饭,晚上依旧没抢到睡的地方。而其他人因为来的早,已经有经验了,即便没抢到睡的地方也有地儿睡。
看着别人都去睡了,铁心只好来到院子的一棵树下坐着,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眼泪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落,孤独,无助之感弥漫全身。
“丫头,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它只是弱者的表现。”
“是你,谁说我哭了。”看着来到面前的百里半莲,铁心连忙擦掉脸上的泪。
“是吗?你没哭?大概是我看错了吧。”百里半莲笑道。
铁心听出这是在打趣她,便不再理她了。只是直直的盯着百里半莲看,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不过她的美是种妖娆的美,火红的裙摆在月光下甚是夺目,轻风拂过,秀发在风中飞舞,铁心不由的出了神,像是透过眼前人在看另一人,
“嘿,丫头看够没?记住,自己想要的,就要靠自己去争取。在这里,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说完百里半莲就转身离去了。冷血如她,若不是狼王的交代是不会对一个刚来的小丫头说这么多。直到人离去,铁心这才回过神。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爱笑的铁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满脸冷漠,目光冰冷的女孩。也许是在母亲离开后父王的行为,也许是在来到狼营后,又或者骨子里本就是冷血之人。
最开始,其他小孩都欺负铁心,抢她的吃的,在她的鞋里放石子,不给她地方睡觉,身上的伤除了平时训练时受的之外,还有别人打的,她不想忍,却不得不忍,因为她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强者都喜欢从弱者那里找快感,而弱者却不能反击,因为此刻的她还没有那个实力。
在狼营呆了有三年,这种处处受人欺负的现状才改变,虽然铁心的资质不是最好的,但她却是最勤奋的那一个,没日没夜的练功,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现在别的小孩都不能欺负她了,她已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三年的相处也让百里半莲对这女孩刮目相看,从她身上似乎见到了曾经的自己,于是便破格收了铁心为徒。
一晃时间已又过了三年,十四岁那年,铁啸天来狼营见了铁心。给了她一支萧和本书。
“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你母亲应该告诉过你有关轩辕灵女的事吧,这书便是关于白玉萧的,这世上只有你能发挥他的作用。”说完铁啸天就离开了,刚迈出一步,有回头补充道,“对了,碧绿这几年在将军府过得很好,孤可是特意派了专门的人去照看她。”
话里的意思铁心听明白了,也就是说碧绿即便被沈老将军带回了府上,也依旧是在他铁啸天的控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