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们跪了一地,都不敢说话。
“裘大海,你去前院儿跟爷汇报一声,李大夫,你先给海氏开些小产后该服用的药,你们去抓药煎药,快点儿!
要是让我再看见你们一个个惊慌失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全都给我滚回内务府,家生子滚到庄子上去,永远别再回来了!
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孕妇,还不知道该怎么当奴才吗?”福晋先吩咐了自己的大太监后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奴才冷声道。
地上跪着的丫鬟和小太监赶紧忙起来。
“给爷查!苏培盛,这次你要还是拿似是而非的结果来糊弄爷,你就给爷滚到慎刑司,不用再回来了!”四爷震怒道。
本来因着伊子墨的话他就不太痛快,现在更是火冒三丈,这几年府里三番五次的掉孩子,朝中已经传出不好的传言,说他命硬留不住孩子。
就连德妃都总拿这件事儿训斥他,皇阿玛也问过好几次,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还怎么让皇阿玛相信他能处理好朝廷大事,毕竟他连府里的事情都处理不明白。
“我给你两天时间,要是查不到爷要你的脑袋!”越想越生气,一会子的功夫,苏培盛的结局就已经从被送慎刑司到狗头不保。
“喳,奴才遵命,一定好好查!”苏培盛赶紧躬身应诺,心里恨得不得了,这次他亲自带队!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府里子嗣下手!
他苏公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既然有人找死,苏公公心善,成全他一把!
“你说,我们就这样等着?”伊子墨脸色憔悴,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人头落地的担忧让她是真真正正的食不下咽。
这人怎么回事儿啊!怎么处理你倒是说啊!
要么撵到冷院,要么给个处罚措施,就这么让斧子悬在空中让人太难受了!
“格格,咱们只能等着了吧?”金枝脸色也不好,虽然她当时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跟格格一起议论当家男主子,这要是严格来说,都够打死的标准了。
“听说海氏流产了?怎么回事儿?”伊子墨也不再问她,问她们也没用,等着就是了。
只是对于海氏流产的事儿她还是想听一下,倒不是说对海氏感兴趣,她来到这里也三年多了,身边儿的这些奴才也都是她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
金枝擅长打探消息,李福圆滑会处理人际关系,邓大壮老实,金雅细心,金桔更不用说,院里院外一把好手。
她总不能一直对府里各种暗流一直都一无所知,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总要对府里有一定把控能力才是。
“外面奴才们私下里都说是…,但是奴婢老子娘有个手帕交,跟奴婢私底下说过一嘴,说让奴婢别瞎打听,小心自己的小命儿。”金枝隐晦不清的回话。
说着话,用手在冷掉的茶水里蘸了一下,前两年她们都跟着金桔简单学了些笔墨,她先是写了一个安字,后写了一个耿字,然后马上擦掉了。
伊子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是说大家觉得是安氏陷害海氏,但实际上有可能是耿氏出手。
所以说这耿氏并不如她表面那么云淡风轻啊!
“以后你和李福多注意些耿氏那边的情况,隐蔽些,也不用做什么,有什么消息先来回过我。”伊子墨思量了一下吩咐道。
“是,格格,奴婢会跟李福交代的。”金枝点点头,一脸激动。
自从上次被格格罚过以后,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真正得到格格的肯定,她有些不能自已,内心满是衷肠想要为格格肝脑涂地。
而耿氏这里,脸色也不比四爷前几天号多少。
“谁让钮祜禄氏那里的钉子动手的?”她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丫头,不远处她院子里的小太监丁茂站在门口看着四周。
因为琴之琴语和琴夕都是她从耿府直接带过来的,也是自从她三岁穿过来以后就一直为了自己的将来培养出来的,所以她院子里两个太监跟摆设一样从来都没能近过身。
这次因为埋下的钉子出了纰漏,她让丁茂看着,审问三人。
“回格格的话,咱们谁都没下过命令,没有您的吩咐,奴婢几个怎么敢随便动手呢。”琴之颤抖着回话,也是一脑门的不解。
“格格,咱们知道海氏有孕才几天的时间,就算布置也是来不及的,风险太大了,奴婢们跟在您身边十几年,万万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琴夕也赶忙解释,就怕晚一步受到责罚。
如她所说,她们都跟在耿氏身边十几年了,她如何处置下人的手段她们都清楚,也因此更加害怕。
“所以说,是钉子当中出了纰漏,有其他人在背后捣鬼?”耿氏若有所思。
“可钉子都是咱们进府前两三年就布置好的,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咱们手里,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琴语有些不能理解。
“哼,财帛动人心,再说只要有足够大的吸引力,什么事情发生不了。”耿氏冷哼了一声。
在现代的时候她见多了这些龌龊,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有这样的人存在,上辈子这辈子她都不可能过的这么逍遥自在。
“……你们分头行动,首先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跟我们沾上一点儿关系,其次你们跟容叔说,让他给我查,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咱们府里可是有几年没有健康的子嗣出生了。”耿氏虽然狠辣霸道,智商也很高,她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儿。
“让他不用着急,悄悄地查,谁也别惊动,慢慢来就是,一个月内我要知道结果。”耿氏对着三人吩咐。
三琴点点头,恭敬地退出去自行安排。
第60章 林氏请罪
四爷这边也得到了信息。-
“跟钮祜禄府里有关系?”胤禛皱了下眉头。
钮祜禄长得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因此从钮祜禄入府后,他只在头三天去过,后面基本上就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号人。
以往能见到的场合当中,钮祜禄氏一直很沉默寡言,跟宋格格一样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对府里的子嗣下手。
“你确定吗?”胤禛冷冷问道。
“奴才确定,对海格格动手的丫鬟不知道是谁的人,但她是被钮祜禄氏身边的丫头误导才动得手。
“那个丫头呢?”胤禛皱着眉问,不肯交代?那就用大刑。
“回爷的话,她说完自己为什么对海格格动手的原因,就…触柱而忘了,奴才派人调查过,她所言属实,只是她的主子…奴才无能,请爷责罚!”苏培盛低着头跪在地上,内心苦逼的一匹。
他是什么刑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这丫头交代得挺痛快,就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人就死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难道说他苏公公注定要狗头不保吗?
“滚去钮祜禄那里,告诉她让她潜心抄佛经两年,佛经供奉在佛前,别的不必多说。”胤禛轻轻踢了苏培盛一脚。
这个奴才跟了他这么多年还算得用,所以这狗头还是再保留一段时间吧。
“喳。”苏培盛大喜过望,赶紧应诺后退出来去钮祜禄氏那里传消息。
“苏公公你说什么?”钮祜禄氏听完苏培盛的话以后,脸色煞白,一时间有些没站稳,要不是身后的青莲扶着她,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钮祜禄格格就别为难奴才了,这都是爷的吩咐,还请格格潜心礼佛,勿在多动心思。”苏培盛不冷不热地换着法子重复了一遍。
对于这种在后院找事儿的主子他也不喜,自家爷本来朝堂上的事情就够辛苦了,后院还有这么多搅屎棍儿,爷忙得过来么!
“我不懂苏公公的意思,我怎么多动心思了?还请苏公公把话说清楚,好让我死也死得明白。”钮祜禄氏苍白着一张圆脸倔强道,虽脸色不好,却很努力坚定着。
她自从入府开始就不受宠,一直都很安分守己的呆在自己院子里,从不惹事,怎么突然就这么对她呢?
“那奴才就跟您说个明白,海格格小产的事情,奴才已经带人调查过,那个丫头说了些话,奴才也不好冤枉主子们,只好亲自跑了几趟查了个明白,钮祜禄府可真真是好胆子,敢掺合皇家子嗣的事儿,不想要命了直说就是,作甚要费这等子功夫!”苏培盛看着钮祜禄氏的样子,有些疑惑也有些不忍,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