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闻言踌躇了下,想到姑娘日后要倚赖秦书墨一生,何况如今对外姑娘确确实实成了秦书墨的夫人,自己个小小丫鬟还能置喙什么,心内微微叹气退了出去。痴儿见状迈着一双玉腿便要跑,被秦书墨直接拦住点了穴道,也不管自己穿没穿衣服,一起入了玉池,帮痴儿认真擦洗了起来,洗个澡洗了一肚子邪火,鼻尖都冒了汗。
帮着换好了寝衣,一遍一遍擦着头发,嫌弃干的太慢又用上了内力,直到确定完全干了才顾上给自己换上了衣裳。
李悠然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嘴巴也说不了话,只滴溜滴溜转着眼珠子,见秦书墨换好了衣裳在床前守着,讨好似的一直盯着秦书墨看。
“你乖乖的,不然明日就得一直这般动弹不得。”
言毕解了李悠然穴道,痴儿凑上前盯着秦书墨一直看,找什么似的还上了手,眼见着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被秦书墨制止,“你在找什么。”
“刚才洗澡的时候你身上不是藏了根棍子吗?你还想拿棍子打我吗?你藏哪里了,你拿出来,我不敢了还不行吗?”翻了半天也没找到,李悠然举了手凑给秦书墨看,“你看我手手还是痛,都红了。”
那手心确实有些红肿,起身拿了个罐子,又轻轻给痴儿手心抹起了药,低垂的眼帘显的那睫毛更长,不自觉地痴儿就伸出了手想摸一模,才刚摸到就被躲了开。
李悠然又不舒服了,气鼓鼓地看着秦书墨,“你干嘛不让我碰。”
秦书墨不回答,松开了已经抹好药的手,冷飕飕的盯着痴儿,他此刻内心一团火下不去,这女人还撩拨他,真是越发能耐了。
被盯了良久的痴儿以为秦书墨是愿意给她摸了,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又探出了手,这次秦书墨没再躲,那双手顺着那睫毛又摸上了鼻子,最后摸了摸秦书墨的喉结,“为什么你这里会动。”
回应的是秦书墨凑近的脸庞。
良久,“你为什么吃我舌头,你晚饭没吃饱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书墨:“今天是美好的一天。”
李悠然:“今天是挨打的一天。”
☆、第七十七章
为了让李悠然好好吃饭不再作妖,秦书墨抽出了一下午的空亲自配了一盒药丸,带着特地叫人搜罗的一大堆孩子爱玩的小玩意儿去了南山阁,海宝后头跟着,双手捧着一大箱子看着很有些苦不堪言。
南山阁秋千上,李悠然没再披头散发,而是梳起了凌虚髻,红衣花钿,恍似回到那日李府相谈之时,秦书墨停下脚步,驻足不前,海宝被箱子挡着看不到李悠然的模样,还疑惑为何公子不动了,待放下箱子心内暗道不好,这三姑娘不会是想起来了吧,看起来完全不像个痴儿。
只见丽人起身,缓步走到秦书墨面前,双唇轻启:“夫君,今日是不是要洞房花烛,春夏说吃舌头是只有洞房花烛才干的事儿,还得穿上红衣裳,我今日好看吗?”言罢还特地转了两圈给秦书墨欣赏。
果真是个傻子,把这种话挂在嘴边,海宝心里乐了,扭头看自家主子什么反应,见秦书墨正凉悠悠的看着自己,立刻把神色心思收起,低着头不敢再看,希望能躲了主子的处罚。
“扣三月月银。”
海宝应了,疾步退下。
“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秦书墨冷着脸捉了那细的还没一截儿冬笋粗的手腕回了屋子,见一众下人不在,那脸色越发难看,“春夏呢,其他丫鬟呢,怎得一个都不在。”
李悠然不懂秦书墨气什么,当然她虽傻,眼里见儿还是有的,感受到那凉飕飕的气场很快撒了个谎,“不知道,跑出去玩了吧。”
“哦?是吗?”
痴儿点头如捣蒜。
因着痴儿这一个谎,南山阁上下都受了罚,几个还想辩解的送到人牙子直接发卖了。秦书墨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给了如今是府内总管的海童一脚,踹的海童嘴角渗出了血迹,“日后夫人身边儿若再离了人,你便也不用在这府里当差了。”
春夏因着身份特殊些,秦书墨未多苛责,但也是罚了半年的月银。春夏自知痴傻的主子命令不能听,却还是照做了,是自己的问题,虚心受了罚。
南山阁动静大,大到住在紫竹苑的虫儿都听到了,虫儿将手中给秦书墨做的中衣放到一边,问霜儿,“那边儿发生了什么?”
自从虫儿成了秦书墨的房里人,霜儿就被指派着伺候起了虫儿,看着虫儿那张脸,心中不知想些什么,浅笑着答:“夫人自醒了之后脑子便不好了,今日是夫人把下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人在南山阁玩,是以公子才动了怒。”
“那位不是说乃是公子的启蒙夫子,还是前吴的太子妃么,公子怎的就让她变成了这府里的夫人。如今还怀着身子,也不知道外头的人该怎么给公子泼脏水了。”虫儿很是不赞同,软糯的性子也生了几分抱怨。
“您在公子身边儿伺候了那么多年,知道的,公子最是护短。”
虫儿笑笑,“那位以美貌闻名,也不知道美成什么样儿了,公子虽护短,但是护短的法子那么多,也不用拿了夫人的名头来护着。”
霜儿只点点头,并不接话。见过李悠然和虫儿的下人,心里都有数,如今住在紫竹苑的不过是个替代品,颜色出身皆比不上南山阁那位,如若不是南山阁的那位痴傻了,想必也容不得这个替代品。也就紫竹苑的这位拿自己当个正经主子,瞧自从南山阁的那位醒了,什么时候来过紫竹苑了。
虫儿是被勒令不准去南山阁的,虫儿也没多想,毕竟南山阁的那位痴傻了,一个傻子有什么好看的,只当着秦书墨是护着她,何况她一向听秦书墨的话,当真就一次也没去过,连叫人去张望的心思都没有。
今夜听到动静,想着公子动怒,也连着有一阵子没来了,公务繁忙,外头说的话也不好听,自己该尽一份侍妾的责任。虫儿换了身衣裳,想着公子不爱她敷粉,便只用了口脂。带着霜儿去了书房那条路上守着,盼着能看到公子。
此刻怒气还没消的秦书墨坐在房中,春夏忌惮,也不敢上前伺候,痴儿坐在对面,对着一桌子吃食吃的不亦乐乎,特别是那辣口的菜,很快就见了底。都说酸儿辣女,秦书墨想着莫不是这肚子里是个儿子?其实他想要个女儿来着 ,最好如她母亲一般。
秦书墨意识不到自己已然把那还没生出来的孩儿当成了自己的,还理所应当的觉得这孩子生出来了必要跟着他姓秦,想着男孩儿和女孩儿的名字这怒气不知不觉中就消了。看用了丸子的李悠然也没再吐,心里放了心,丸子里头加了保胎的药,一日一粒拿来给这痴儿当糖豆子吃正好。
“好吃吗?”
“好吃。”李悠然摸摸吃饱了的肚子,瞥见这身上的红色又扭头对着秦书墨道:“我们什么时候洞房花烛。”
春夏一旁听着恨不得钻到地砖的缝里,都怪自己瞎给姑娘说什么,这下可好,怎么弄。看见秦书墨眼色,春夏识相的关门退了出去,心道姑娘别再挨打了才是,那手心的肿还没下去呢。
她倒是不担心秦书墨对李悠然做什么,先不说李悠然怀了身孕行房不便,主要是春夏压根儿就不觉得秦书墨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距离那日变故还不到半月,沈江还尸骨未寒,秦书墨只要有一点儿敬畏自家姑娘的心,也不会这个时候做什么。
等孩子出生,那个时候秦书墨再和自家姑娘做一对正经夫妻,那孩子也叫秦书墨爹爹,这不是挺好的。乱世民风开放些,春夏丝毫不觉得自家姑娘二嫁有什么不妥,只盼着李悠然别再想起往事,就这么开心的过完这一辈子。
叫人伤心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一桩桩一件件叫人想起来那心也是抽抽的喘不过气,春夏思想简单,那些事儿那些情绪都藏起来,只安心的守着李悠然过日子,等孩子出世,人丁兴旺些,那日子过起来也就没那么难了。
屋内的秦书墨不知春夏心中所想,倒是专心的给怀中的人儿揉捏,毕竟是怀着身孕,那腰就总是发酸。
“对对对,就是这里,再捏捏。”痴儿嘴巴上说着,那手摸到自己后背给秦书墨指路,好叫他多捏捏,捏的舒服了,就哼哼唧唧个没完。痴儿声音本就粘腻,大声叫着舒服还不会让人起什么旖思,这小声在自己耳边哼哼就着实让人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