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姐秦书玉至今还没抓到,俨然是一副石沉大海再难捞的样子,秦书墨又这么算尽心机的进了军营,我心里当然打鼓。”
“他手里有你多年经营的信息网,得到的消息快些先做一步打算也并无什么奇怪。”
“不奇怪?!这才是最叫人奇怪的地方!”李悠然游到玉池边缘,“我私底下消息再快也没有王上的探子快,有难民不难知,难民得了瘟疫也不难知,他秦书墨能踩准时间点恰到好处的搭救了每个地方的百姓,你不觉得这个很奇怪吗?而且瘟疫之事明摆着王上那边不知道,我俩也是后知后觉。”也不怪她多疑,实则是有些太过凑巧, “你说,这些是不是都是秦书墨算计好的,难民逃难那鼠疫也是秦书墨故意为之。”
一根手指弹了弹人儿光洁的额头,沈江也不管李悠然瞪着自己的眼神,笑道:“你这丫头,心思未免也拐的太多了些,秦书墨才能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军吏而大费周章。”
“那是为什么。”
“爱民之心。”
“仅此而已?”
沈江没再回答,只看着李悠然一副无奈的样子,那眼神好似再告诉她,他们男人才没女人那么多九转十八弯的心思,一副你狭隘了的模样。
李悠然很是不屑的撇撇嘴,“就算仅仅是因为他爱民之心的不忍,我也不相信就这么凑巧,世间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当年救了他们母子三人我现在都觉得是王氏故意为之。”
瞧着人儿这副样子,沈江无奈的笑笑,抬手将人儿揽入怀中,轻轻摩挲她光洁的后背,“你总是这样,护短至极,一旦遭受欺骗又将人全盘否定,秦书玉之事让你连着王氏和秦书墨都看不顺眼,你倒是忘了秦书墨也算由你启蒙,你教出来的人最多也就是倔强了些,你若说多阴险,那定是没有的。”
听这话李悠然觉得沈江都魔怔了,竟然替秦书墨说话,他们才见过几次,抬头看着沈江,“你干嘛要替他说话,我的怀疑情理之中你竟然不想想怎么查查难民瘟疫的事情,而是怪我多想了?”
沈江扯了扯嘴角笑地更显无语,女人有时候真是在意的点和男人不一样,自己明明是夸她倒变成了替别人说话,“难民瘟疫自然要查,源头是楚国,要查也不是那么简单,我只是说你不要将人想得太坏了。更何况那是你自己教出来的,初一不都说那是你的小徒弟么?”
“你意思就是我脑子里的东西太坏小家气呗!”李悠然这下真是有些生气了,双手使劲拍了拍水面发泄自己不满,“我在你瘟疫的时候衣不解带地伺候你,你竟然说我狭隘!”
天可怜见,沈江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还说我小家子气!”
天可怜见,沈江更是没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就一个人在这泡着吧,最好是洗到你皮都脱了,泡死你得了。”这话算是大不敬,沈江不恼,从小都看着李悠然这么发脾气过来的,她越矫情沈江越发觉得她可人,也不管美人出浴是何等的风情,捉了那小腿就从新将人拖回玉池,泛起一片涟漪,惊坏门口两个大丫头一众小丫头。
之后净室传来胡闹的声音自不必提。
温柔缱倦,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带着焦急,带着痛苦,那痛苦是难耐,是风情。眼尾溢出的惑人之意叫人血脉喷张,跪,坐,扭转的腰肢不盈一握,完美的曲线恍惚了在下之人的眼睛。
如何才能满足,如何也不能满足,只好用力辗转,前前后后,如绸缎的发丝映衬皮肤白皙如玉更加刺眼,叫人心中生出狠狠蹂,躏之意,却听那美人嘴里破碎的声音逐渐吐出“沈哥哥”三字。
一切戛然而止,化为梦幻泡影,床上的秦书墨突然睁开眼睛,裤子里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无法忽略那梦,看着床帐发呆了一会儿,见裤子中那物没下去的意思,只好起身,喝了口凉茶。
凉茶下不去火,秦书墨只好吩咐备凉水沐浴。
今晚是虫儿值夜,备好了凉水从净室走出对着坐在床榻上的人轻轻唤了一声, “公子,可沐浴了,没备太凉,用的温水,免得着了寒气。”
虫儿比秦书墨年长一岁,已有十八,这两年已被养的极好,身段该有的有该没有的也没多长一块肉,今日穿着一件鹅黄的上裳下衣,显得那腰肢更细,配着那张相似的脸,叫人有些恍惚。
“过来。”声音带着沙哑和隐忍。
虫儿一向以秦书墨唯命是从,不疑有他,走到自家公子跟前,静待吩咐。头上发簪却突然被抽了出来,一瞬间发丝倾散。
这一秒虫儿还在愣神,下一秒她已经在秦书墨的怀中,她脸色粉红,却无推脱的意思,她喜欢公子,也知道公子这些年叫她每日用那些瓶瓶罐罐是什么意思。
终于,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虫儿如是想着。
轻颤的弧度显示着诱人的稚嫩,秦书墨带着抗拒和堕落的沉溺堕于其中,脑海中不断划过梦里场景,动作逐渐放纵用力。
如果她是我的,如果她是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是我的。
念头徘徊脑海,逐渐不分昼夜。
☆、第六十九章
瘟疫有惊无险度过,转眼便到了迎娶侧妃的日子,太子府四处挂红张灯结彩,下人面色上却没什么喜气。
当家女主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出身差,偏偏艳冠群芳独得太子宠爱,那手段知道当年动用私刑之事的下人,至今也是对太子妃心有余悸。而那即将入府的周,陶两位侧妃听说也是难伺候的。就算长得没有太子妃美貌,但是耐不住人家出身好啊,如今这世道还有什么比女子娘家有权有势来的更实在的。
周,陶两家在大夏时期便是出了名的世族,世族繁衍子女众多,真要论起来,还能和梁楚国君攀上点儿亲戚关系,这么一比,太子妃不过皇商出身,算的了什么。日后三尊菩萨打擂台,难做的自然是这些伺候的,脸上能有了喜气才叫人奇怪哦。
按照旧俗,妾入门则从侧门入,即便是身份尊贵的世族之女也不能例外,宴席按照该有的规格办着,丝毫没有逾越规矩。不难想象太子对这二位侧妃是如何不喜,对比当年迎娶太子妃入门时的境况便知道了。
南山阁一切如旧,不见喜,不见愁,李悠然安然静坐在案桌前习字。春柳看着书房映出的主子剪影,冲着春夏嘀咕,“咱主子倒是沉得住气,还有心思练字。”
“不见得。”春夏凑近春柳悄声道:“你伺候姑娘伺候的晚,不大了解姑娘脾性,姑娘是只要心里憋闷了,就不喜旁人在身边儿伺候,非得一个人憋着练字。”
“那怎么办,我今天看那个周家的丫鬟,那叫一个趾高气扬,看见我当没看见。”
“你得了吧你,你算哪根葱,还指望周家人知道你?周家的姑娘尊贵的很,说不定连姑娘都不放在眼里。”春夏说着又笑笑,“不过你倒也不必担心,咱主子你知道的。”
春柳了然的点点头,跟着主子后头,自然是吃不了亏。
相比南山阁的安静,紫竹苑就显的热闹的多,下人仆妇一处聊天打闹,看得出这周家六姑娘是个不好安静的人儿。
绿妩绿婉屋内伺候着,心疼自家姑娘拿着个小碗一口一口喂着肉糜蛋羹,周六姑娘周湘吃着吃着嫌盖头碍事直接扯了。
绿妩连忙劝道:“主子不可,这盖头要等太子殿下来了才能摘,您自己就给扯了算什么事儿啊。”
“哎呀,怕什么嘛,反正我跟陶磬一同入府,她又长的比我貌美,今天晚上太子殿下才不会来我这儿。无碍无碍,莫慌莫慌。”
绿妩被自家姑娘这样的反应弄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来也就算了,传闻太子妃极美与太子殿下感情也甚好,自家姑娘能这么看的开倒也是好事。绿婉见手上一碗肉糜见了底,搁下拿了薄荷水给周湘漱了漱口,撇了一眼绿妩,笑道:“主子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你这丫头说什么浑话,小心我叫嬷嬷来治你。”
紫竹苑一片热闹再不用说,相比这里的热闹,另一头的月间馆又是另一幅模样。
陶磬一向自视甚高,又自负美貌,虽都传闻太子妃极尽妍丽,陶磬认为自己也不是不能比。何况她瞧不上太子妃那个出身,自己还小的时候,这太子妃不还因为和周家二女吵起来被王上斥责吗。想来商人也教不出什么好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