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谎(26)

冬日的太阳完全落入远处的山,牛牛揉着眼睛,哭闹了起来,无论李序和刘镜之怎么哄都停不下来,青柳知道牛牛应该是想娘了。

同王爷说清楚了,本想把牛牛抱回去的,可李序就是不撒手,她无法只得跑到后院去找娘,周婶正和筱琪在油灯下做些绣活,见青柳气喘吁吁跑过来,这才想起自己还带了小女儿来,忙跟了青柳一起过去,青柳在路上同娘说了王爷要认牛牛当养女的事情,听得周婶一愣一愣的,没缓过神来,不相信王爷怎么会认一个乡下姑娘当养女。

到了那富丽堂皇的居所,见到了传闻中心狠手辣小王爷手忙脚乱地哄着自己家的小女儿,普通得就像是初次当爹的男人一样,掐了自己手上的肉一下,哎呦疼!竟然不是在做梦。

周婶局促不安,缩手缩脚地站着,不晓得这个地方的规矩应该是怎样的,怕自己错了规矩惹怒王爷,却见王爷和王妃向她走来,忙跪下来磕头。

青柳扶起她,她仍是低着头。

李序抱着牛牛眼巴巴地看着周婶,牛牛见到娘伸出小手扑腾着要到她的怀里,周婶要把牛牛抱过来,李序开始还不放手,但是到最后还是松开了手,牛牛一到周婶怀里果然就不哭了,吮着大拇指睡着了,李序一脸失落。

“本王要收她当养女。”

周婶小心地点点头。

“你也住下来照顾她。”

“俺家中还有・・・・・・”

“也一起带过来。”

周婶偷偷瞄了眼青柳,见青柳点头,这才忙应是,抱着牛牛退了出去。

李序眼睛眨了眨,撅起嘴又哭了,哭得好不伤心,任刘镜之怎么哄都停不下来,只好又让青柳把周婶喊回来,周婶刚刚回了后院,又看见青柳冲过来。

“怎么了?”

“王妃哭了,王爷让你把牛牛抱回去。”

“可是牛牛晚上认娘的,离了俺就哭,俺总不能一整晚都呆着吧。”

青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之你先抱过去。”

周婶急急忙忙地又和青柳一起去了,李序一见着牛牛,又笑得跟朵花似的了。

周婶小声青柳问:“接下来咋办?”

“要不你跟王妃说明白吧,说不准她听得懂呢。”

周婶把牛牛手腕上缠着的一条庙里求的保平安的红绳解了放到李序手里,对她笑道:“这绳子你先拿着,俺明天再把她带过来。”

李序把那条红绳紧紧地握在手心,生怕被拿回去似的,紧张得很。

后来周婶把牛牛抱回去后,李序便没有再哭,握着红绳像是得到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似的。

直到躺在床铺上,仍看着那条红绳,喊着六六,刘镜之摸着她的头发,将那条宝贝红绳系到了她的手腕上,李序伸着手看那条红绳,抓过刘镜之的手,把红绳尾端短短的一节缠到了刘镜之的小指上,两个人的手因那条红绳紧紧靠在一起,仿佛是被月老的红绳捆住,是再也挣脱不开的缘分。

刘镜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压到身下,眼中是浓烈的爱意和炽热的欲|望。

缠绕着红绳的手,李序微微泛红的脸,催促着吸引着刘镜之去抚摸,去掠夺。

柔软唇瓣碰触在一起,撬开牙关,两人的舌相隔许久,一碰就互相贴磨着。

李序的手因为绑在手腕上的红绳而被刘镜之的手往下拉着,来到那隐秘的位置,李序从混沌中稍稍清醒过来,手去推搡他,委屈道:“疼!”

刘镜之笑着看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六六。”

“疼,六六?”李序在琢磨这两个字之间的关系。

“六六。”刘镜之再一次说道。

李序忽然开心起来,“六六!六六!”伸出手勾住刘镜之的脖颈将他拉下,笑着念道:“疼!”

刘镜之亲着她的眼,笑道:“好,疼你。”

之后,便是消散不去的满室旖旎・・・・・・

青柳第二日又是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寝室,轻轻推了门进去,室内还是一样的温暖,在桂花香气中隐约却闻到了几丝不同的味道。青柳远远站着不敢靠近,见到王爷起了身,竟然裸着上半身。

过了一会儿,王妃也起了身,背对着她,也裸上半身,张嘴咬在王爷的肩膀上,咬了一下就放开了,嘴里正说着什么。

青柳腹诽:哇――你们怎么和我爹娘一样不穿衣服睡觉啊,你们这样会着凉的。

第17章 逐月

周婶抱着牛牛在正给她喂肉糜粥,青柳带着李序到了后院,李序一见到牛牛就笑得眉眼弯弯的,嘴里念着六六、六六,伸出双手朝牛牛走来,牛牛小嘴正忙着咂巴咂巴,没空理李序,李序就在周婶身旁静静站着,低着头笑眯眯地看着牛牛吃饭,等到牛牛吃完了才把她从周婶怀里抱到自己怀里。

周婶笑着望着这两人,想起昨天王爷说要认牛牛当养女的事儿来,心中念叨:她老周家不知祖宗积了什么德,竟出了个王爷家的小养女来,这王妃也是个有福的,昨儿个见王爷那样照顾,倒真是傻人有傻福。

周婶托人捎了话让周叔把一家子从乡下带到京里来,一听说是去王府,周叔还以为是青柳那个丫头终于是惹出事了,要被小王爷给剁了,牵上家中唯一的老驴系上破板车带着五个娃儿匆匆赶上京去,路上想到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忍不住老泪纵横,只等见她最后一面。

谁知到了王府听老伴说家里最小的丫头成了王府养女,还以为是老伴受打击太大给疯魔了呢。

直到见了小女儿穿着那极好的衣裳被一名美丽的青衣女子抱着玩耍时,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哎呦疼!这才相信老伴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大家子凑在一块,这后院突然就热闹起来了,青柳的哥哥和姐姐两个倒懂事,老实地站着,初到王府束手束脚,拘谨的很,但是剩下的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就不是好唬的,正是调皮的时候,在乡下时爬树摸鱼的事情没少干,不管你是什么府,地府照样给你玩起来,胆子大得很。

三个娃很快就从偷偷躲在爹娘身后眨眼睛变成围到李序身边眨眼睛,李序看着这三个围着她转风车的小孩子,担心他们要抢牛牛,把牛牛抱得更紧了。

排第六的五岁花花扯着李序的衣角,喊着:“妹妹、妹妹・・・・・・”

“六六!”李序道。

排第五的阿劲纠正她:“是牛牛!不是六六!”

“六六!!”李序强调道。

排第四的阿吉也加入纠正队伍:“我妹妹叫牛牛!”

“六六!!!”李序气汹汹道。

于是一大三小就‘牛牛’还是‘六六’展开了一场关于发音的口水战。

最后三小以发音被一大带跑偏完败,至此,‘牛牛’彻底变成了‘六六’。

周叔周婶几个看着吵吵闹闹玩做一团的他们,被逗乐了,连筱琪也忍俊不禁,又想起成小芽:这后院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要是小芽还在,该有多好。

这一边王府里热闹着,另一边的朝堂上也很热闹。

金冠锦带,黄袍龙啸,玄金玉靴,端坐龙椅,威严无比,尊贵至极,只是那刻上几丝岁月痕迹的脸庞处处透着声色过度的憔悴,眼下一片黑青。

宣承帝身边立着一名着墨蓝纱衣的女子,红珠流苏,银绞花饰,轻纱婀娜,锦带束腰,虽用一块墨蓝厚纱遮住了半张脸,但那桃花眼波流转之间却是透着勾人的媚,眉间一簇火红珊瑚枝妆点,红蓝相映,令人浮想联翩。

“朕将逐月赏赐于你。”宣承帝沉着眼,无论是眼睛里还是语气上皆无一丝情绪起伏,如傀儡般。

刘镜之不作声,垂下眼眸,半响才应道:“谢陛下赏赐。”

逐月扭动腰肢款款向刘镜之走来,行礼道:“逐月见过王爷。”声音魅惑至极,有引诱之意。

一时退了朝,刘镜之转身便走,也不去管逐月,逐月眼皮一抽,不紧不慢地跟着刘镜之,过不多时,竟只能小跑起来,到最后,完全没了方才那金殿上的娇媚模样,不顾形象地狂奔起来就为追那位健步如飞的小王爷。

众臣觉得把逐月赏赐给这不解风情的小王爷简直是暴遣天物。

“这逐月可是近几日京中名气大噪的捧月招的歌姬?”说话的是李津李将军,因家风甚严,鲜少与同僚寻花问柳,虽闻其名,未见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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