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们出去。”
“你留下。”
“可别,扰你清梦。”说着转身要走。
刘镜之微微眯眼,筱琪立刻急速后退,啪嗒两声地关了门。
成小芽:“・・・・・・”
“她好像很怕你啊。”
刘镜之撑起身,笑着揉揉她的发:“是啊,就你不怕。”
“你有什么好怕的,”成小芽点了点刘镜之的鼻尖,笑道:“你呀,就是个执着的笨蛋。”
刘镜之握住那柔软的小手,又问了那句话:“嫁我可好?”
“为何一定要嫁?”
“那我娶你。”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我娶你可比等你嫁我快多了。”刘镜之似乎十分无奈。
“其实我觉得成亲只是一个走过场,没什么意思,你看我以前就住在王府里,成亲后也是住在王府里,有差吗?”
“有!”刘镜之吻着她的手心:“成亲了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当爹和当娘了。”
成小芽比出三个手指:“好吧,那你再等三年。”
“为何?”
“我要守孝三年。”
“我也觉得成亲只是一个走过场,要不・・・・・・”
“喂喂喂,你别黏过来啊・・・・・・哪里疼・・・・・・可别・・・・・・唔唔唔・・・・・・”
筱琪听着里面的声音,她并非故意在这里听墙角,可是・・・・・・我衣服被门夹住了,谁来帮帮我・・・・・・
第9章 筱琪
筱琪剪去烛花,灯火跳几下,更亮了,她将干透的发往脑后拨去,眼中有些许笑意,似是因她讲起那些过去,而记起有趣的回忆。
她对青柳道:“早些休息,明晚再讲。”
青柳正听得兴头上,哪里肯罢休,撒娇道:“筱琪姐姐,你只说前面的,我好奇后面剩下的,心痒痒睡不着。”
那后面的・・・・・・筱琪眸光暗下,吹灭了烛火,“ 睡吧。”
筱琪微恼,方才提起故人又想起如今这番现状,到底意难平,忍不住讲了这些事情,虽说多是实事,但是那些不该说的却是一句也没说。
之后的事太过沉重,她其实不愿提起,那过去总是像一块坚石无时无刻地敲撞着心脏,提醒着她那个人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也不知要如何讲,只是开了这个头,若不讲完只怕青柳要纠缠的,少不得留些时间要编些话来结束这个故事。
青柳在黑暗里摸索着要回床,手不小心扫掉桌上的瓜子皮,悉悉索索地落到地上,又摸了一阵,才摸到木板床,倒回床铺,青柳打了哈欠,揉揉眼,低喃:“筱琪姐姐,好梦。”
筱琪轻声应了,也道一声好梦,便裹上被子躺在黑暗里,一安静下来,那记忆如开了闸门水泻似地涌来,纷纷扰扰中尽是成小芽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枕头・・・・・・
小芽,我很想你・・・・・・
“你个赔钱货,老子弄死你。”
拳头打在半跪在地的枯瘦身躯上,那被打的女子披头散发,沾满污渍的脸上是麻木的表情,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亦或是习惯了疼痛。
尖嘴猴腮的男子嘴里尽是无法入耳的脏话,边骂边打。
女子终于被拳头打趴,瘫倒在地,满身血污,尸体一般,任男子拳打脚踢。
男子狠狠又是一脚,“烂货,卖不出去,还要老子再白养你,不如现在就死了。”
女子闭上眼,知道自己终于要解脱,嘴角挂上凉薄的笑。
周围渐渐围着一圈的人,指指点点,有叹息也有讥笑,只是事不关己便都高高挂起。
“那不是人伢子赵二,在这大街上也不嫌丢人。”
“他这人还怕丢脸?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丫头看着干干巴巴的,没卖出去就往死里打,真是可怜,唉・・・・・・”
“你同情要不你买了,买回去当个端茶倒水的,还可以暖暖床。”说这话的男人露出猥琐的笑。
“我要是买了,岂不赖上我,我可不敢要,要是他下次货卖不出去,还来找我,我可没那个闲钱。”
・・・・・・
赵二听到那些人的讥讽,心里更是不爽了几分,下脚越狠了,女子一声不吭,连呼吸都快停止,视线模糊,耳中嗡嗡作响。
“啊――”
赵二锐利的尖叫声闯入她空白的脑海中,她眼中生出希望的光,接着,赵二说的话又将她打入绝望。
“你这女的有毛病啊,快松开你的牙,疼死老子了。”
原来是个路见不平的姑娘,女子虽然感谢这位姑娘仗义相助,可是听赵二的话,那姑娘似乎手无寸铁,只是单纯地想要阻止赵二而已。
“我买她!”
那姑娘的语气十分真诚,听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你有钱吗?老子的人可不便宜。”赵二上下打量她。
“要多少钱?”
“五十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四周一片嗤笑声,五十两!别说是这样一个瘦巴巴的女子,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也卖不了五十两,赵二这是打定主意要骗她呢。
“行,就五十两。”听那姑娘的语气似乎五十两对她而言无足轻重。
女子眼中再次放出光芒,她挣扎着扭过头去看那位姑娘,看她一身普通衣裳,不似富贵人家千金的模样,光芒再次暗了下去。
赵二大笑起来:“就凭你这样,拿得出五十两,就是把你家当买了也凑不出五十两,哈哈哈。”
那姑娘也不恼:“我身上是没钱,不过你跟我回去,我找我家主人买了她。”
“好大的口气,你还能使唤主人买人,丫头片子,你家主人是谁啊?。”
“小王爷。”姑娘高高仰起头。
四周一片沉寂,赵二不相信,又是一阵夸张的大笑:“就你,哈哈哈,小王爷还能听你的,牛皮可吹破了,哈哈哈・・・・・・”
“你先别笑,跟我回去,等见到我家主人,你再笑也不迟。”
众人起哄道:“走走走,看看去,人家姑娘有心要买,你要是做不成这笔生意,小王爷可是不放过你了。”说着便推搡着赵二。
赵二听这话,心里也是泛起嘀咕,要真的是王爷府里的人,那可算是惹错主了,小王爷的心狠手辣没少听人说起,那人冷心冷眼,便是自己的兄弟也能面色如常地斩杀,可谓是恐怖至极。赵二看这姑娘独自一人,又没个人跟着,衣着平常,她故意这样说只是为了吓住自己,拖延时间,找个机会把他的货物带走,赵二冷笑道:“要是敢骗我,你可就死定了。”
女子感觉有只温热的手绕过腋下,将自己扶起来。
那姑娘吃惊道:“你可真轻。”
一只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递到女子面前,“你先吃点吧,虽然我吃了一半,但是剩下的那些我都还没舔过,没有沾我的口水。”
姑娘没有嫌弃自己这一身脏污,还担心自己嫌弃她的口水,这该是多善良的人啊,女子在最痛苦的时候都没有流的眼泪,这一刻止不住地流淌。
女子一瘸一拐地走着,走得很慢,姑娘很有耐心,不急不恼,也走得很慢,赵二气哼哼地跟在后面,瞧热闹的闲人们也跟着。
这一路走走停停,约莫个把时辰,他们走到了王府。
看着那气势恢宏的建筑,赵二手心开始冒汗,不会真的是王府的人吧?
门口的侍卫见到这么多人围着,沉着脸举起手里的刀就要赶人。
“侍卫大哥,是我。”
那举刀的侍卫看着她,笑道:“成小芽,你完了,你爹刚才提着绳子到处找你,你还敢回来呀。”
“不管他,总之你先借我五十两,我等会儿叫我爹还你。”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侍卫讶异道。
成小芽指了指赵二:“他说我身边这位姑娘要卖五十两。”
那侍卫脸色一沉,对着赵二喝道:“混账,王府的人你也敢骗。”
赵二听到这一声喝,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就磕头求饶。
四周响起讥笑声,这时,一道红影随着王府大门的打开而渐渐显露,顿时鸦雀无声,连那求饶的赵二也停止声音,大气也不敢出。
见那位着暗红云纹赤衣的俊朗青年,墨色长发高高束起,五官生的甚是漂亮,只可惜那双眼,眼中透着冰冷,叫他看一眼便觉得四肢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