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太善变了怎么破!(15)

夙和见到她时她正认真地擦着一尊神像,商容听到动静,见是夙和:“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来了,毕竟见到我未必会让你开心。”

“我原本是不想见到你的,可是我真是太无聊了,明明身处京城,每日车水马龙,喧嚣不断,我却仍觉得死气沉沉,或许我的心遗留在云白山了吧。”夙和自嘲道。

“这是他给你的?”夙和看着商容手中的神像,他记得嵇府每个公子都有一个,后来他曾查探过,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他现在泛着酸水,凭什么商容手里还有他亲自给的,而自己却只剩下越来越模糊的回忆。

商容将神像递给了夙和,夙和诧异地接了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商容心里何尝不难受,她三年前回来,曾把这神像交给嵇檩,嵇檩却把它束之高阁,根本没再管它,他随后加入对抗蛮族的大军,而当时她对嵇檩心有隔阂,也懒得追问,亦提着剑,女扮男装加入了军队,可命运如此离奇,他们竟然在一个军营相遇,从相遇,到互相救助,一直到蛮族大败,两人之间反而生出了不可思议的情愫。

之后嵇檩才告诉她,他已经把嵇府的东西折卖了,捐给了军队,而这藏宝图,原本就不是他所求,他求得是蛮族不敢踏过边界,不犯山河。

而嵇檩最后也将这个神像交给了商容:“这东西既然是他交给你,那么你就是它的主人,由你来支配它。”商容接了过来,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于她而言,神像里的藏宝图本身还没有这个神像珍贵,可她蓦然间想起了夙和,那个曾被嵇洐放在心里的人,三年过去,她也知道夙和是谁,是个怎样的人,所以她决定借着成亲,将藏宝图交给夙和,之后那份财宝是归于国库,还是做什么,都不归商容管了。

商容斟酌着话语:“这是他临走前给我的。”

夙和:“所以?”

商容:“这里面藏着三年前的那份藏宝图,是他告诉我的。”

夙和后背冒起了一身冷汗,三年前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嵇洐说:“有吧,狡兔三窟,都知道帝王容不下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不留下后路呢,只是死得太早,那些东西还没曾变成可以传下去的东西,就消失了。”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什么都没说,夙和声音止不住发抖:“为什么,他把这东西给你。”

商容一直觉得这人挺有控制欲,如今听这话,倒反而更加深她的想法,但那人已经没了,她只能委婉地说:“原本不是给我的,是给他大哥的,只是我找不到他大哥,所以给你了,三年前他曾把你放在心上,想来是除了他家人外最重要的人了。”

商容并不想暴露嵇檩的身份,宁静也是一种选择。但她没想到的是,这话极大的安抚了夙和,夙和从来都没想过要和嵇洐心里的大哥对比,过去他从和嵇洐的交谈中察觉到,嵇洐的大哥和二哥在他心里地位很重,他没必要和这两人对比,那纯粹是自己找不痛快。

夙和不仅握紧了神像,他对商容说:“若是我和你的选择一样呢?”把它当成嵇洐的遗物,永远的去怀念他。

“随便你,反正如今海清河晏,有没有那种东西都无所谓。”商容毫不犹豫地说,当她说完,她瞬间觉得轻松了,她曾经被那份死亡折磨,可如今,她却觉得自己走出来了,也许从之前的某一日,她就已经慢慢找到挣脱的路,因为她正逐渐被另一个人治愈,只是那份死亡太沉痛,她自己给自己设了荆棘,如今这蔓延的荆棘化成灰烬,她也寻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可有一个人没有走出来,商容看着面前的人,三年前,夙和一脸痞相,总挂着不正经的笑,但他高大俊美,反而帅气得别有味道,如今他却端正了,可气势更胜了,那深色的眸子里多了化不开的深沉。

那份打击,对他而言太重了。

她商容忍不住说:“如果你不愿意留下来,可以多逛一逛这座城镇,它虽不是京城碧瓦朱甍,八街九陌,可也是小桥流水,曲径通幽。”

夙和倒也不愿意给未来的新娘子不畅快,道:“哪有新娘子成亲,我这个宾客收了请柬却不在的道理呢,我没那么脆弱。”

见他如此,商容也就不愿意再说什么了。

第二日,商容成亲,夙和想起他还不知商容的夫君是谁,但这里奴仆无数,夙和问一人,那人答道:“桑姑娘的夫君乃是这里出了名的富商,他名叫崔曾,七八年前来到这里做生意,结果越做越大,没人不佩服他,后来蛮族入侵,他捐了大半家财,更厉害的是,他还亲自参军,不仅活着回来,还立了军功,当时知州想留他,可他偏偏要回来,回来后继续做生意,生意更大了,现在谁都要佩服一声崔公子,倒是商姑娘,她倒是无名无姓,是被崔公子带回来的。”

夙和听到这,大约明白了,商容和那个崔曾,怕是在军队认识的,他曾经怀疑过商容会武功,在嵇洐死后他曾和商容比试了一把,商容确实精通武艺,只是不知商容师承何方。

不过江湖上能人异士倒是数不胜数,他和商容也不过是通过一个人才相熟,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外面鞭炮噼里啪啦,他走进了跟着接亲的队伍,见到了商容的夫君,那人儒雅温和,看起来像个书生,若是没听下人口中所言,又岂会想到那人血里流着的是为国为民的一腔热血,他跟着走回了大堂,媒婆喊道一拜天地。

夙和能见到崔曾眼角含着笑意,想来也是十分喜欢商容,只是夙和总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却记不清从那里见过。

他恍惚间想,若是三年前他陪着嵇洐,是不是他就能救嵇洐一条命,是不是他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这是我喜欢的人。

可是全晚了。

酒过三巡,他不记的自己喝了多少杯,只记得恍惚间有一点醉,他已经多久没有这么放纵自己了。

当他再拿起一杯的时候,忽然旁边伸出来一双手,声音很有磁性,在夙和耳边响起:“你拿错杯子了。”

他朦胧中看向来人,只觉得眼前人是人间少有的俊逸,只是太过邪气,到有一种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他瞬间酒醒了一半。

他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再看看来人,就明白此人是戏谑他,夙和倒也不在意:“公子何必开这种玩笑。”

来人道:“只是觉得你有趣,这满院的人,哪个没有朋友,哪个没带着目的的去喝,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个角落里,恨不得将周围的酒全喝完,若是失意之人倒也罢了,可我看公子倒也不像。”

夙和看着脚边的酒坛,明白自己失态了,只是他不知为何,触景生情,悲从中来,如今经人提醒,才知自己喝了这么多。

他道:“倒是多谢公子,管我这闲人了。”

来人见夙和并不领情,倒更有兴趣,他浑身蹭蹭地冒着邪气,靠近了夙和:“既然公子这般清闲,不知能不能给我匀些时间给我呢。”

夙和见他来者不善,原本不该搭理,可偏偏自己有些不痛快,想找人泄泄火气,既然这人自己撞上来,夙和道:“当然可以。”

☆、第十三章

这人把他带到一条船上,这船颇为壮观,上下连着几层,每一层都亮着烛火,而靡靡之音自船上响起。

夙和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他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三年前他未遇到嵇洐时就不喜这种地方,三年后他心有他人更不可能进去。

他皮笑面不笑地说:“家训森严,此地我可不敢来。”

来人倒也没生气,只是含着笑:“公子可是想歪了,我叫公子来也非公子所想之事,只是觉得公子器宇不凡,能帮我带走一人。”

“哦?”夙和的脸缓和了些。

“我有一个朋友,明明该在家读书,却偏偏迷上了这处,他父母与我交好,叫我带他出来,我虽然不喜棒打鸳鸯,可我也不忍他父母所求,原本我处在两难的时候,我却遇到了公子。”

“你想让我帮你做这个恶人?”夙和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只是他觉得可笑,这人邪气肆意,看起来颇有手段,而来此之前交流的时候,夙和也觉得此人颇有想法,他不信这人没有方法把他朋友带出来,只是他更想看看这人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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