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零点零一的可能性,R区就不会拿自己区域的安全性作死。
除非他们的高层修士集体脑残,智商全部降为负数。
尚陵君微微勾了唇,温柔地摸了摸先知的脑袋,说:“你不懂。”
真闹大就不是简简单单的C区两大种族的内乱了,会上升到两区神系斗殴的程度,绝对不能乱搞。
这种复杂的弯弯绕绕当然不在一个小屁孩会考虑到的范围之内。
先知一把甩掉他的手,怒不可遏:“少把我当小孩!你要么杀了道千藏,要么灭了整个妖族,反正我就是不要那个坏女人心满意足,我就是要看她不痛快!你要是不快点,我就去扶持魔门或者鬼道,让你更麻烦!”
尚陵君噗嗤一声笑了,漂亮的手指从她的头顶划过娇嫩的脸颊,最终到达她的命门——脖颈,不紧不慢地说:“你为何不担心在背叛我之前被除掉?”
先知也学他笑得像个人精一样,小嘴不说人话:“除了天谴和神罚,先知不会被任何人以任何途径杀死,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尚陵君本来也没想着真弄死她。
坑一个先知帮他干活,可比坑郎漠原乖乖投降要简单得多。
前者只需要费点心思,后者得不要命地从他手里抢来道千藏当人质,而且哪怕真抢过来后尚陵君肯定是舍不得杀的,可道千藏为了让郎漠原无后顾之忧,这死女人绝对能干出自尽的事。
相比之下,还是坑个小先知更简单、更划算。
“你不是说,韶千会成为魔修,令琅环阁大失方寸么?怎么过了这么久,仍旧毫无动静呢?”尚陵君的语气格外轻柔,像哄小妹妹睡觉的兄长。
先知的额角缓缓滚落下一滴冷汗。
这……她哪想得到道千藏和郎漠原能改命?尽管只是一念之差、一句之差,所造成的直接影响就是绝对不会入魔,甚至道千藏身上的仙缘更明显了。
“你继续为我搜集消息便是,时不时地散播些谣言动摇那些妖族,我自然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先知仔细想了想,最终紧咬牙关应下了。
尚陵君一个人留在洛神,那些道宗弟子们都被他打发回家两天过年了,郎漠原尤其在战事上很有原则,说暂时不打了这几天一定不打。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怕在琅环,得到的也是被排挤、被怀疑的待遇。
历来如此。
“不知景宁城的你们如何了,师父,师母……”
道千藏猛地抬头,看向门外的一轮明月。
这会儿雪已经停了,琅环医院外苍茫银白的一片,煞是好看,天际的清寒月更是惹得人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郎漠原兀的在她耳畔道,道千藏这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刚才一瞬间感觉有人在叫我。”
仔细一听却又没有。
郎漠原眯了眯眼:“许是幻听。”
道千藏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无所谓是怎样,手掌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郎漠原手贱地轻轻戳了戳,被道千藏紧随其后的一巴掌扇得头晕眼花了大半天。
“你说,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们能顺利解决人族和妖族之间的矛盾吗?”
道千藏打完狗后有些发愁。
除了入鬼屋,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的郎漠原还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恐惧”的神情。
害怕无能,害怕死亡,害怕太多的东西。
郎漠原默不作声地妖化,庞大的雪狼把小卷毛包成了一团球后,安慰地舔了舔她的脸,道千藏想抡他,但又懒得动,索性任由自己被圈起来舔毛。
“一定可以。”
他们已经做到了太多在旁人看来绝对不可能的事。
这一次也一样没问题。
道千藏笑了笑,揉了揉狼头:“你说可以就可以吧。”
她忍住了喉头翻涌而上的血气,拼尽全力压回了体内。
郎漠原:“除夕佳节,你倒想些别的乐事。”
“我想想……万一小孩生下来是个半人半狗可怎么办啊?”道千藏愁得一比,郎漠原无语黑线了半晌,吐槽:“孤是狼,不是狗。”
道千藏继续愁:“好的二哈,没问题二哈。”
雪狼愤怒值爆表:“……”
你大爷的!
“应该不会,”郎漠原慢吞吞地说,“即便是半人半妖,大概率会是人身妖血,或有耳朵、尾巴。”
道千藏满脸惶恐:“靠,那也够吓人了。”
郎漠原:“……”
孤好受伤。
“可有想好取什么名字?”郎漠原来了兴致,尾巴甩了甩,问。
道千藏愣了愣,小脸一本正经,手臂费力地从狼的禁锢中抽了出来,拈须状老学究般沉思许久,说:“没有。”
郎漠原眯了眯眼:“……”
“我讨厌取名字,”道千藏揉乱了自己的一头卷毛,神情阴郁,“你来,你脑子里的新花样和鬼点子都比我多。”
郎漠原没料到这个艰巨的任务居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贱兮兮地皮了一下:“二狗?”
道千藏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狼屁股,说:“你想被爆。菊,还是下地狱?”
郎漠原浑身一抖:“开个玩笑。”
真给自己孩子取名叫二狗除非他疯了。
“郎姓不好取名,云与道皆是道宗的贵族大姓……”郎漠原皱了皱眉头,最终舒展了眉头,“姓月如何?孤喜欢。”
道千藏:“没意见。”
“半人半妖,与琅环阁相似,愿其诞生后一生安宁。”郎漠原说,“月……琅宁?”
道千藏挠头:“行,男女都能用,省得费事再想了。”
郎漠原狗脸抽搐:“……”
不要把孩子形容得那么招人烦啊夫人,好歹是你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番!日常!
昨天的阅兵真好看,阿中哥赛高~
第62章 【62】
“小千,”梅馨吃完年夜饭后本打算到小厨房偷一碗银耳甜粥喝,没想到正碰上路过打算去手术室的道千藏,“你干嘛?”
道千藏:“拿麻。醉。”
梅馨:“???”
“你觉得暹罗的酒量怎么样?”道千藏神情严肃地说,“我刚看他笑着拎着一瓶医用酒精过去了,目标直奔二哈。”
梅馨打了个哆嗦:“呃……我记得喵的酒量不错,至少一只猫能喝瘫整个琅环的妖怪。”
“我得准备洗胃的东西,”道千藏恍然醒悟,“拿个屁的麻醉,不用麻了,肯定醉。”
郎漠原一脸冷漠地昂首看着笑得格外绿茶的暹罗,“何事?”
暹罗把手里拿着的医用酒精往桌子上一摆,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笑眯眯地说:“偶像,你把我们阁主给带走那么久,还害小千成了两族开战的炮灰,这笔账怎么说也得好好算一算吧。”
郎漠原平静地眨了眨眼,问:“你待如何?”
一瞬间全琅环阁的妖怪都聚集在了暹罗的背后,尤其是泰迪,眼睛直放绿光,嘴角的奸笑更是不容忽视。
显然,这群小兔崽子早就做好了要坑狗的准备,满肚子坏水儿。
分明是拿道千藏当幌子的!
郎漠原是一只妖来的,秉烛等一干近卫都在摩洛宫守着,对比之下显得格外势单力薄。
道千藏皱着眉头轻轻踢了暹罗一脚,训斥:“别以多欺少。”
暹罗嘿嘿一笑:“小千,你也别总是护着他啊,我们怎么会干坏事呢喵呜~只是是想用男人的方式交流一下感情,也算是让他赎个罪。”
郎漠原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对道千藏说:“无碍。”
道千藏一脸怀疑地打量着郎漠原。
这货大多时间都是铁护腕、钢指扣等等都妥帖地戴着,掐丝绣银底纹的墨色长袍阴沉如外面的天色。郎漠原看这些等同于战服,习惯了这么穿,随时随地都能进入戒备状态,他反觉得现代的装束毫不安全。
此刻道千藏眼中的二哈就等同于一个行走的杀伤性武器,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然而手指却已经微微蜷缩了起来——她知道,这是二哈过于激动时用来压抑心情的标准操作。
道千藏危险地眯了眯眼。
“不准闹出命案,其他的随便你,悠着点就行。”
郎漠原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当即手指蜷得更紧,故作平静地回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