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花底当年事(6)

作者:阿怜如此机智过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阿荧不明白,她甚至此生都不曾想明白自己又或者是二哥的母亲是否后悔过将他们生下来。

至慈安殿后,阿荧如淮阴侯所言给皇后问安。

此时嫣儿已经回来了,跟母亲嚷嚷着说自己困了要休息。皇后无暇顾及阿荧,便让她早去早些休息。

出了慈安殿,快到凝月阁时,阿荧被一人拽住了胳膊。阿荧刚想大喊,那人忙解释道:“是我,何琰川。”

“你想干什么?”阿荧将他推开道:“大晚上的吓死我了。”

“我今天与嫣儿和三哥出宫游玩之时看到你了。”何琰川说:“虽然只有一眼,但我确定那就是你。”

阿荧不服气的道:“看到怎么了?就只准许你们出宫游玩还不准许我出去了?”

“我问你,你跟谁出的宫?”何琰川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阿荧说后,刚想离开却又被他拽了回来。

“我知道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二哥。”何琰川揪着阿荧的袖口,“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父亲是不会希望你跟他在一起的。”

“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阿荧迅速转身一手抓着他的衣领,一手扬起握拳道:“看来今晚好得好生教教你如何少管闲事了。”

“我可是为了你好。”何琰川将阿荧的手指头一个一个搬开,又将自己的衣袖整理好,道:“你现在由皇后抚养,父亲皇后和三哥皆不喜二哥,你要是跟二哥走的近肯定会惹他们不悦的。”

见阿荧听后将双拳紧握,他又道:“你如今是寄人篱下,难道还想被舅舅舅母厌弃么?”

听到他这么说,阿荧扬起手来想要狠狠揍在他身上,但不知为何又突然没了跟他较劲的兴致,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往凝月阁跑去。

在阿荧离去之后,一人走到何琰川身前,道:“辛苦你了。”

何琰川笑了笑,问:“三哥,你说如此一来阿荧真的不会去找二哥么?”

“川儿似乎之前还与郡主闹得不快,怎么... ...”那人问道:“怎么如今这般关心她?”

“那三哥又为何这般关心她?”何琰川道:“除了她刚进宫那日和今日在街市上看见她,你们一共也就见过两三次面罢了。”

“不过,是和她有缘分罢了。”

那人道。

第7章 公主

三月初,阿荧被册封为兖阳公主。

凝月阁上下都欢喜得很,倒是阿荧对此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也被唤做兖阳,就连父亲很多时候都会客气的唤母亲一句“兖阳长公主”。

所以当阿荧被唤做兖阳公主之后,她总是觉得自己身上有母亲的影子,而她不愿成为母亲的样子。

皇后在阿荧册封前后好几日都不曾睡好。

并非是皇后对阿荧有所偏见,只是阿荧并非圣上己出,圣上不仅对她关怀备至,还给了她比嫣儿还要尊贵的封号。

要知道,嫣儿是圣上唯一的嫡公主,又是圣上三个女儿中唯一有封号的公主,这阿荧一来反倒将嫣儿一下子压了下去。

她虽心里不舒服,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唯恐惹得圣上和太后不悦。

四月中旬接连下了好几场下雨。

到了廿八日,雨终于停了下来,御和园内碧容池中的荷花也已全然开放。恰巧嫣儿近日习筝时学到一首名为《采莲歌》的曲子,一时兴起竟说要到池畔去弹筝。

皇后命人将池边上的绮玉亭给收拾了一番,摆上女儿的筝数张矮案,邀了阿荧和宫内一些妃嫔过来听听曲。

阿荧是最不愿去的,因为她自入宫开始便跟着嫣儿一同温书上学,一同学舞习筝。但阿荧好似就是比自己这个小两岁的表妹愚钝些,先生教的《千字文》嫣儿不过一半月便可全文背诵,而她背了两个月也只能勉勉强强背诵出来。

就因为此事,先生还大发雷霆说她懒惰懈怠。

阿荧一想到自己今日若是去绮玉亭听曲,估摸着要拿出来与嫣儿相比较。她本就嫌筝难学遂不愿弹筝,若是舅母让她也弹一首自己岂不是要被众人取笑?

“妈妈,你让人跟舅母说我淋雨病了,所以就不去了。”正说着,阿荧立即脱了鞋钻进被窝里。

“这大夏天的,当心被闷着。”若竹一脸无奈,将阿荧从被子里提了出来,道:“不过就是听筝,皇后和清河公主又不是要吃了你。”

“这哪里是听筝。”阿荧一脸不情愿:“嫣儿弹了筝,二公主就要表演跳舞,万一五皇子再来一个背诗,那我可怎么办?”

“公主也会弹筝跳舞跟背诗,怎么就不能去了。”若竹帮阿荧从衣橱中拿出一件绣着白梅的红色上襦,拿到阿荧面前道:“公主穿这身去,这身最衬公主了。”

“我不去。”阿荧一边说一边在床上翻来覆去,“我什么都不如别人,去了就太丢面子了。”

“公主既知道学不好丢面子为何平日不好好学?”若竹将她身上了衣裳脱下来下来,随后又给她换上了一身新的。

阿荧一时语塞,她怎么知道人家都能学会自己却怎么也学不会的?

梳妆过后,阿荧带着若竹和问薇去了绮玉亭。

彼时嫣儿正在弹筝,众人皆静心聆听,就连不过五岁和四岁的二公主和五皇子也坐在生母身旁听姐姐的筝声。

听得最专注的可谓的是官家,他一边听着一边以手打出了拍子,全然不知阿荧已经入场。

阿荧也十分诧异,舅母派人来请她到此地听筝之时只说宫妃和几个年纪尚幼的皇子宫主会到场,并未说舅舅也会来。

嫣儿一曲罢,官家才忽然发觉阿荧也到了,便道:“阿荧,你既来了,不如也弹一首?”

“啊?”阿荧才刚坐定,听到舅舅让自己弹筝,顿时脸都垮了。

“你‘啊’什么?”官家看着阿荧笑道:“让舅舅听听是你弹得好还是嫣儿弹得好。”

阿荧一想,这么明摆着吗,还需要比试?习筝的时候先生都对嫣儿赞美不绝,对于自己那先生只是委婉叮嘱一句:公主还需多加努力才是。

阿荧正这么想着,皇后便已笑对皇上说:“我听说阿荧自四岁起便开始习筝,比嫣儿学的还久些,嫣儿自然不能跟她比。”

紧接着,对面抱着二公主何幼颜的玉才人也附和道:“是啊,公主的筝一定弹得极好。”

“才不是呢。”玉才人话音还未落,她怀中五岁的二公主道:“上次学舞之时,教舞的先生偷偷的告诉我说阿荧姐姐可笨了,跳舞的时候居然还把自己裙子给踩破了。”

谁知众人听了二公主的话,皆笑了起来。尤其是官家,一边笑还一边给二公主开玩笑道:“你这么一说,你阿荧姐姐可记恨死你了,你看看你阿荧姐姐是不是脸都气歪了?”

二公主将脸转向阿荧,看了一会后一本正经的说:“阿荧姐姐的脸还没有歪呢,跟从前一个样。”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阿荧的事便也跟着一块过去了。官家说政务繁忙便先离去了,众人也在官家走后各自散了。

阿荧至自己房中之后突然间房内打扫的下人都赶了出去。随后,她合上门,挂上门闩,一个人气鼓鼓的坐在房中。

屋外向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遂问问薇:“公主这是怎么了?”

“被众人取笑了,这会子正在气头上呢。”问薇道:“其实也并非是大家故意要取笑她,只是二公主无意提起了上次上次公主学舞把衣裳给踩掉了的事,众人就笑了起来。”

“原是这样。”向雪恍然大悟道:“其实那次公主也并不是将衣裳踩掉了,而是公主太胖把那衣裳撑坏了,所以一踩就掉了。”

说着,两人皆笑了起来。

房内的阿荧听了愈发生气愤懑,红着脸对门喊道:“你们两个在门外说什么我是能听到的。”

门外二人一听又是对视一笑。

此时何琰川恰巧从嫣儿房中出来,经过凝月阁门口听见阿荧在房中大喊,便问向雪和问薇:“两位姑娘在外头笑什么?阿荧是生气了?”

问薇向他:“公主的确因适才二公主的事情而生气。”

“原来是这样。”

适才何琰川也在场,自然知道阿荧是为了什么而气。他走到门边上,贴着门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二妹妹不过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所以直说了。再说,父亲还因为此事心情大好,比听嫣儿弹琴还要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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