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则清(重生)+番外(21)

作者:且试风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沈俏歪了歪头,心中却是想着上辈子的事情。

自打上次见过秦峰后,她总觉得她似是忘记了什么。

可能真是天意,刚刚秦峰走向她的一瞬间,她竟有了些许印象。

今年的秋闱,秦峰的的确确未中。

但,几年后的秦峰可是梁庆帝身边后的大红人。

当初因着她从不问朝政,只一心一意地做一个遭人白眼的国公府夫人,便对朝堂上的事情知晓颇少。

巧的是,晏昭提过他。

因为秦峰好得跟她沾了一点亲。

如今他不过是还未到成名的时候,她记得晏昭在永安四十一年时说过,秦峰在秋闱中崭露头角,写了一篇震惊朝廷的策论,名曰:治国策。

他一下子便从秋闱中脱颖而出,甚至连春闱都不用参加,直接被梁庆帝授予了“进士及第”的称号。

而当年晏昭因见着秦峰突然之间成为了皇帝身边的红人而感到不妙,特地命人将那治国策拓印了一份过来。

而当初晏昭知晓她无心朝政的性子,便已劳累为由,竟让她念给他听。

她虽不才,但是记忆却是好的。

又因着昔日秦峰那篇治国策篇幅并不长,贵在精。

所以,她倒是记了个大概。

沈俏想着,反正这治国策也是秦峰所写,也不会妨碍到其他人的仕途。

顶多是将这治国策的现世提前罢了。

沈俏瞥了他一眼,娓娓道来。

“当今世道,天子独尊。为政之要,在于选贤,在于任能。而天子当从谏如流。”

一旁的秦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

她全然不顾秦峰惊讶的神色,继续道:“武以定邦,文以兴国。若为武,当养兵屯田,寓兵于农,两者兼之。若为文,当号召百姓,齐心为国。于黎民,当轻徭赋役。于百官,当严苛以待。”

秦峰霎时有些失色,他近来也确实一直在往这边上想,只是一直擦着边,就像击鼓,一直在敲击着鼓边,怎么也敲不响。

亦没有办法用言语将它表述出来,如今听沈俏这么一说。他倒是有些悟了。

毫无疑问沈俏所说正中红心。

“你……”

一个时常在府中闭门不出的姑娘家,是如何能知道朝堂之事?

照她这个样子,丝毫不比朝中那些老臣们逊色。

而他,自然也是比不上她的。

士别三日,另当刮目相看。

秦峰顿时就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心中竟由衷的生了些许敬意。

只是,她是如何甘心默默无闻这么多年?

他动了动唇,又因着心中始终别扭着,一时竟无言以对。

沈俏自是不会去理会他心中的弯弯绕绕,只说:“你甭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我早先告诉过你,你日后有些事得听我的。若是你心中有半分他意,我不介意让这府中多一个身败名裂之人。”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相信你?”

“你现在除了相信我别无他法。而且你已经相信了!”

许是沈俏的话语颇重,秦峰身形竟有些轻微地晃动。

“成。若我是能过了这秋闱,自是会尽力。只是,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沈俏听闻,蹙了蹙眉,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似乎也问过这句话,只摇摇头,“日后你会知道的。当下你只需将我所说的记下,扩充整理成你自己的东西,秋闱便不在话下了。”

霞光消褪,夜幕降临。

难得没有其他人干扰,沈俏独自一人在府中闲逛,自是自在的。

许是夜晚的缘故,没有白日里的闷热,倒有几分清爽的气息。

沈俏发簪已解,一头如瀑的长发垂在背后,随着晚风轻轻拂动。

或许是这几日一直未见到父亲,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忠庆堂。

堂前的丫鬟们还并未休憩,仍旧忙着清理堂前的杂物。

花红见着她,停下手中的活,向她行了一礼,“姑娘。”

沈俏颔首,像是想到了什么,朝她笑了一下,“今日京城中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哪?”

“回禀姑娘,也不算有意思。就是今日奴婢去茶馆买新鲜的茶叶时听掌柜的说了一句,好像今日楚王殿下被罚面壁思过了。”花红回道。

楚王?

梁怀广。

她对此人的记忆倒是颇深,上辈子梁怀广经常到卫国公府与晏昭商谈事务,也不知道到底是谈的什么。

总之,昔日的她经常能看到此人与晏昭把酒言欢,相谈甚晚。

只是,皇帝怎么突然想起来处罚楚王了?

花红是个知意的,见沈俏这副神情,便又道:“奴婢听闻楚王殿下是犯了什么禁忌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沈俏说。

只是,一个茶馆竟能将皇宫里的事给传了出来,倒是令人匪夷所思。

除非有人从中作梗。

沈俏低着头沉思了半响,喃喃:“原来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emmm,抱歉,各位~

终于过五万字啦!

第19章 冷清

风打树枝,透过幽暗的夜色,依稀能看出枝头上泛着绿意的枝叶。

沈俏踩着地上平铺着的月光,安然地走在小径上。

身边没有旁人,除了风吹动枝叶“簌簌”的声音以及一些小虫细微的叫声,她便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一切寂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她拢了拢背上的披风,将风帽罩在头上,心中一颤,不禁加快了步伐。

不过,好在她已经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自己的院子。

……

伴着夜风,沈俏推开屋门,回到了屋中。

屋中一片漆黑,沿着小间,她摸索着走进里屋。

烛台放置在里屋中的一隅,她上前点燃烛火。

一室暖黄。

她这才转身走进屏风中,褪去了身上的披风及外衫,搁置在衣架上。

身上只余一件中衣。

没做他想,便走向了床。

只是距离床前一步处时,竟意外地听到了清脆几声、“咚咚”的声响。

似是有人在叩门。

她心下疑惑,如今这府中除了经常出入她院子的她的两个婢女,其余的大都去了溪园林。这下这么晚了,又会是谁呢?

她脚下一顿,转身抬脚,复穿过小间,向屋口走去。

轻轻推开屋门,看向屋外。

却是空无一人。

沈俏蹙了蹙眉,作势阖起门。

左手刚伸出去欲掩门,手腕突然便被紧紧抓住,紧接着她嗅到了酒的味道。

她心下一惊,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

一手持玉骨扇,微微摇动。

而另一只手正死死地抓着她的左手腕,好像生怕她逃脱了一样。

心下一阵冷笑,道:“我竟是不知道,原来这偌大的将军府竟也会进贼人!”

晏昭面带红色,约莫是喝醉了,不以为然。

他的眼中像是蒙着一层迷雾,看向面前的沈俏时,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面前的人儿褪去外衫,一身雪白的中衣,青丝垂至腰际,眼带冰霜,妆容已卸,却更能看出她的肤白冰肌,以及,浑身上下透露着不近人情。

沈俏看着他这副神情,嘴角一扯,“县公来此是想做什么呢?”

“当日你既已同意了,那我便是……便是你未来的夫家,怎么能说是贼人呢?”

晏昭手中执着玉骨扇,看着沈俏那张精致的小脸,意识混沌,有些心痒痒的,竟生出了想伸手揩一把油的心思。

这么想着,便将玉骨扇往腰间一扣,以便腾出一只手来。

沈俏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动作,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拘着中衣的衣摆。

“县公,你先放手。”

晏昭听闻,不禁摸了摸鼻子,却并未松手。

“既然这样,那休怪我了!”沈俏说。

晏昭听闻这话,心中正纳闷着,不觉间,手中的力度竟松了一些。

乘着晏昭走神之际,沈俏毫不留情地抽回了手。

而手指上的指甲如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手心。

不用想,沈俏便知晓,只怕他的手心上已划开了一道口子。

晏昭只觉手中火辣辣的,蓦地酒就醒了一大半,下意识地平摊开右手手心,一条血纹赫然显现在眼前。

“沈俏,你疯了不成!”

沈俏反诘,“县公,怕是你疯了吧!身为县公,竟然胆敢私闯将军府。谁给你的权力?我爹、我娘?还是我?抑或者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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