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星不满地看着她,最后突然俯下头,在她的嘴唇上用力嘬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啵”一声。
虽然周围没人,锦林还是羞耻地捂住嘴,往旁边挪了挪。
经过这么一闹腾,先前那些许微妙而僵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下午的课一切如常,锦林抢到了自己想选的课,一直到放学的时候心情都十分不错。然而收拾好书包还没走出教室,那笼罩了一天的不安感却猝然变成了现实。
锦林接到了舒望的电话,听筒里半天没人说话,背景音里却有奇怪的声响。
“舒望?”她“喂”了一声。
陆肖铭的声音传了过来:“寒假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来?”
锦林立即问:“你怎么拿着舒望的电话?”
“不这样,你怎么肯跟我说话?”他声音柔和,却莫名透着一股危险。
电话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呜呜”声,紧接着尖锐的叫喊,只喊了一个“锦”字就被压了下去。
“把人给我抓好了。”陆肖铭对着那边的人说。
锦林听出了背景音里挣扎的是舒望,她不敢置信道:“陆肖铭你在做什么?你把舒望怎么了?”
“这么关心舒望?”陆肖铭轻笑道,语气充满了嘲弄,“在你心里随便什么人都比我重要,嗯?”
“她是你同班同学!你他妈还不住手?”
在学校里玩劫持,陆肖铭真的疯了。
锦林直觉他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到舒望安全的事,又不能确定以他如今的状态是不是真的失去了理智。
“到学校的东南门外,我在那里等你,”陆肖铭说,“我只等十分钟,你不来的话,我就随便找个荒郊野外把她扔出去。”
陆肖铭挂断了电话。
锦林低咒一声,背上书包就往学校的东南门跑。
圣帕里斯北门为正门,另外还有南门,不过因为南门附近不是主干道,从那里进出的人并不多。而东南门常年紧锁,连保安室都没有,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锦林是从南门出了学校,往东南门一路狂奔,盛安星在中途还给她打电话,试探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吃晚饭,锦林说自己有事就挂掉了电话。
她花了九分钟才来到东南门外附近的林荫道上,那里只停着一辆黑色的加长车,车门处站着一位身高近一米九的西装保镖。
锦林在车前五米之外的位置站定,谨慎地盯着前方。
这时候电话铃声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舒望,锦林接了起来,听到陆肖铭的声音:“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
后座车窗降了下来,露出了陆肖铭的脸,他捏着舒望的手机,目光对着锦林,又做了一个“过来”的口型。
“舒望呢?”锦林往前走了两步,离车子依旧很远。
“她在这里,你过来把她带走。”
“你让她人出来,”锦林对陆肖铭这种把他人当作人质的行为简直火大到了极点,“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警啊。”陆肖铭笑了,这样的冷笑此时在他的面孔上竟然透出几分妖冶。
然而锦林始终不动,他终于失去了耐心,将车窗往上升,“既然这样,那我带她走了。”
“等等!”锦林连忙上前。
陆肖铭将车门稍稍打开了一些,就在锦林弯腰朝里看的时候,顾洋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他在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顾洋一边狂奔一边朝锦林挥舞胳膊,神色间充满焦急。
她只感觉有什么不对,而那原本站在旁边的保镖忽然有了动作,一手用力按下她的背,猛地就把她整个人推进了车内。
锦林重心不稳,一下子扑倒陆肖铭身上,陆肖铭胳膊顺势圈住了她的身子,与此同时车门关上,落下了锁。
整个过程只用了极短的时间,车子便已经发动,驶上马路。
锦林抬起头,陆肖铭的脸近在咫尺,她又注意到这比普通轿车宽敞得多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舒望并不在这里,她被他骗了。
第105章 三周目(五十九)
锦林手撑在坐垫上,想支起身子,陆肖铭却捏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她的背,不让她起来。
她穿着冬季厚厚的大衣,被裹|挟着行动力受到了限制,脸色越发难看。
“还不松手!”锦林仅剩的能活动的手推拒着他的胸|口,又高高扬起,指甲划过了他的脸颊,在陆肖铭的脸上浅浅留下了几个印子。
陆肖铭钳制稍有松动,锦林立即从他身上爬了起来,混乱中大概是按到了他的腿,只听他发出了一声闷哼,脸色更加怪异。
锦林只顾着拉车门,用力拽了几下,车子行驶中当然打不开,她立即转而去拍前方驾驶座的隔板:“停车!”
陆肖铭靠着椅背,两腿叉开,半垂着眼睛,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劳:“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指挥?”
她的手抖了一下,转身盯着他:“你把舒望怎么样了?”
“我没动她,让人送她回家了。”
锦林觉得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舒望的手机还在你这里……”
“只是个破手机而已,我已经跟她保证了会赔个新的。”陆肖铭表情很是无所谓。
他从迷你吧台上倒了杯酒,晃了晃,递向锦林,微黄色的液体晶莹剔透,向上冒着细密的气泡:“喝点消消火。”
到现在他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吵闹,锦林当然不会就此认为陆肖铭脾气变好了——他还在隐忍,这样的忍耐正如压制欲喷发岩浆的岩层,时间越久爆发起来便越厉害。
“寒假那天,陆湛联系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去机场的路上,”锦林没有接杯子,她顺了口气,努力与他沟通,“我不认为当时应该去兰茵宮见你,我已经让陆湛转告你向你告别了。”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我跟个傻子似的一头热,被关这么多天,你就和盛安星卿卿我我,从来没想起过我一点?”陆肖铭收回了手,慢慢饮下一口酒,语气保持着刻意的平缓。
“你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我们之间没有超过同学的关系。而且盛安星是我的男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什么误会。”锦林说,“如果你骗我过来的意图是谈当时的事情,那么有什么话现在尽量说开。”
“我可是记得,你说过不会喜欢盛安星。”陆肖铭扬了扬下巴,在车内的光线下,他饱满的嘴唇因为喝过酒而显得殷|红且湿|润。
“我也说过,我对他的感觉跟你没关系。”
“他是怎么勾引到你的?在庆冕日乘虚而入,你就被这点伎俩感动了?”
“别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这不管用。”
陆肖铭捏着酒杯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指尖泛白,然而他的面孔上仍是漾着阴沉的笑意:“你这么维护他,以为自己一定就是他的真爱吗?传言盛家出情种,你难道真觉得自己是他的唯一?”
“关系是暂时还是永久又怎样?至少现在我和他两情相悦,谁能保证以后发生的事?”锦林不为所动,反而透出了几分轻蔑,“你倒是不必用那种彼此永恒唯一真爱的言论刺激我,我还没那么天真,况且这种话还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啪——
酒杯被捏碎了,酒液和鲜血混在一起,蔓延了陆肖铭的整个手掌,而他仿佛毫无察觉,只是凝视着她,眸中的情绪异常炙热,又极度寒冷。
锦林见他如雕塑般一动不动,鲜血滴落在他的衣服上和身下的真皮沙发,他没有理会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
“你的手……”她迟疑地开口,想提醒他处理一下伤口。
陆肖铭终于动弹的那刻,却结结实实地压住了锦林,满是鲜血的手捧着她的脸,嘴唇用力堵住她的,发了狠劲般厮磨噬咬。
血腥和酒精的味道堵住了她的鼻腔,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陆肖铭看准了时机,强行撬开她的牙关,挤入舌头不可描述着。
锦林伸手推他的脸,却引来更加疯狂的侵袭,这个吻没有温存或暧昧,反而充满了理智尽失的愤恨,直到锦林咬破了他的,终才使得陆肖铭退开了些许。
他俯视着她,唇色因为鲜血的润泽变得更加艳丽。
锦林的脑袋因为缺氧而发晕,陆肖铭整个身体的重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曲起膝盖试图把他踹出去:“滚开!”
陆肖铭的反应速度很快,顺势用力扣住她的膝盖,按到身侧,让她踢不到自己,锦林挣扎反而让他的身体温度急剧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