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问佳莉的事情了?”乔花眼神躲闪,肩膀缩了缩,小心翼翼地问着。
王旺说:“哦,我们先问清你的事情,再问你女儿的事情,不慌,一个一个来。”
“要不我们先说佳莉的事情吧?”这次居然是刚才爱女心切,连女儿谋杀了别人家的孩子都觉得女儿是最好的母亲说出口的话。
对此,王旺的回应是冷哼了一声。
而乔佳莉这边,景旦与花颜进去之后,就坐在不说话。
乔佳莉木然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她比之前憔悴的多,脸已经瘦了一圈,肤色暗黄,目光无神。
景旦坐在凳子上,帽子下压,让别人看不见他的眼睛,就抱着手在桌子上坐着。
花颜一脸严肃看着乔佳莉,正想问话,一转头就看见自己老大眼皮子已经合在一起了,她干脆也就闭嘴了,拿起本子开始写写画画。
已经习惯了一来人就被问话的乔佳莉被这两人的举动唬住了,这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警察让她莫名的心慌。
审讯室里无比的安静,就连景旦手上的表走针的声音都能听清。
乔佳莉只觉得那时间过的无比缓慢,无比煎熬。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坐在一侧的女警察伸了一个懒腰,乔佳莉看见她用手肘拐了一下一旁的男警官。
男警官也伸了一个懒腰,整理了一下帽子,他抬起头来,直视着乔佳莉。
就在乔佳莉以为,他又要老套路的问点什么话的时候,只听到那男警官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知道西瓜村7栋6楼,在刘文轩死前三天,就已经变更户主的事情吗?”
乔佳莉楞住了,景旦继续说:“现任7栋6楼的户主就是刘文轩,而且根据卖房的房东说,他打算在结婚的时候将这套房子转在你的名下。”
乔佳莉如遭雷劈,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地话来。
她只觉得手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几滴水落在了手上。
奇怪了,明明是在室内,为什么还会下雨呢?乔佳莉心想,水却一滴一滴地砸在手上,越来越多。
花颜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她,说道:“擦擦眼泪,我们继续再谈。”
“我……”乔佳莉刚想说“我没哭”,却还是捂住了脸,泪珠从着指缝之中落下,这是她在刘文轩死后第一次哭泣。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
小金觉得今天简直赚大发了!他去警察局办件事,居然遇到了一个老太太打滚撒泼,而且警察处理的方式十分强硬。
作为一个实习记者,他将全程都露了下来,不过他故意剪辑了一下,把其中几句剪了,只留下那个高大的警察让人拷老太太的话。
标题他都想好了——【惊!在警察局内八旬老太太竟然被警察如此对待……】他坐在车里劈里啪啦地写了一大堆,正准备在某个营销号上发表的时候,只见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小金浑身冒冷汗,抬起头来看向了倒车镜,里面映出了一个女人面色发青的脸庞。
“你知道作为记者,最重要的手艺是什么吗?”他听到那个女人问。
小金浑身打颤,牙齿都磕个不停,他完全没察觉到什么时候有人上了他的车。
“是准确。”女人自问自答,小金眼睛一翻,就晕倒了过去,脑袋砸在了方向盘上。
女人冷哼了一声,小金的手机便开始闪雪花。
她下了车,穿着简单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背着的相机包,相机包的一角绣着一个“沁”字。
女人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双脚离地,街上人来人往,却无一人注意到这个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活跃在秋某人回忆中的女人终于出场了……
我终于把“阿沁”给放出来了。
第48章 姐弟
国道上,一辆大巴车缓慢行驶着,谁也没有发现车顶上还飘着两个牵着手的鬼。
本来带上小黄毛之后,他们是打算让他去买火车票的,没想到小黄毛这家伙因为征信记录太烂,被列入了黑名单,就只好坐大巴车一路颠去云朵县了。
自从城隍庙那日过后,景春昼就有无数个理由去牵秋禾的手,今天的理由是怕她跟不上。
看着景春昼飘红的耳根,秋禾就一个劲的笑。
一开始,他还会恼羞成怒地说:“你笑个鬼!”,在秋禾一本正经的回复:“我就是在笑鬼。”的时候彻底败下阵来。
景春昼转头看着秋禾,当他说怕秋禾跟不上的时候,秋禾自个就真的放飞自我,一双眼睛咕噜的转着,看着四周划过的田园风光,脸上是前所未有放松的表情。
白嫩的手被景春昼攥在手里,秋禾全身心的信任着身前的人。就这样任由他拉着飘。
秋禾脸上带着开怀的笑,她对景春昼说:“我小时候坐车的时候,就看着窗外想,如果我能飞在外面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没想到现在真的能够实现了!”
景春昼没有在她脸上发现对死亡的悲痛和绝望,现在只有像发现宝贝一样的新奇和快乐。
他笑了笑,问道:“那你觉得感觉怎么样?”
“爽!”秋禾另一只手比了一个大拇指,黑色的发丝凌乱的飘洒着,她就像是光源一样,引得景春昼这只傻扑棱蛾子一头撞了进去。
景春昼唇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还有一声低不可闻地叹息,“我输了。”
这三个字随着风飘散,并未传到那个人的耳中。
小黄毛坐靠窗子坐着,被旁边抱鸡的大娘挤在狭小的空间中,酸萝卜混着鸡毛味,让小黄毛恨不得当成暴毙。
突然间,司机来了个急刹车,抱鸡大娘庞大的身躯直接砸在小黄毛身上,连带着那只鸡。
没想到那只受惊了的鸡“咕咕”了一声,被紧急刹车吓到,张嘴朝着小黄毛的手臂上啄。
“靠!”小黄毛捂住流血的手,瞪着一旁的抱鸡大娘,“管好你的鸡!”
大娘撇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就你们身上这种不干净的家伙才会被鸡啄。”
她怀里的大公鸡昂起自己高贵的头颅,鲜红色的鸡冠立在脑袋上还颤动了一下。
车到了云朵县客运站,小黄毛一下车,景春昼就说:“你身上有血腥味。”
小黄毛就像打机关枪似的,张口就把刚才在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好还一通抱怨“那老娘们还说老子身上不干净?她不管好自己的鸡还怪别人被鸡啄?什么人呐!”
秋禾看着他手上的纹身,被鸡啄的地方刚好对应着那个人头纹身的左眼。
人头纹身的面貌浮现了,看上去就像一个人的黑白照片被印在了小黄毛的手臂上。
而小黄毛手上原本的纹身已经彻底消失。
如今那纹身的左眼处被鸡啄了一下,不停地流着血,看上去就像那个人头纹身在流着血泪一样,充满着诡异不详的感觉。
他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秋禾现身帮小黄毛处理着伤口,景春昼则是拿着小黄毛的手机在搜地图。
“落霞河的下流是一个湖,要出县城才可以。”景春昼说着,还不停地向下翻,“说是个湖泊,这两年来已经变成了一个垃圾场,要找到什么尸体估计难。”
“景旦这家伙,一天到晚就会给别人搞事情!”
小黄毛唉声叹气的,秋禾笑了一下,安抚道:“没事,慢慢来,或者问问湖里面的水鬼,让他帮个忙什么的。”
景春昼摸摸下巴,说道:“这到也是。”
就在小黄毛排队买车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刚从另一张大巴车上下来的人有点眼熟。
“唉唉!你们看,那是不是李警官啊?”小黄毛连忙扯了扯秋禾的袖子,被景春昼一巴掌拍开。
秋禾踮着脚看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他不是跟着景旦吗?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
“那我过去问问。”小黄毛一溜烟的就跑了,坐着窗口里面的售票员伸出头来喊:“喂!你到底买不买票啊?”
小黄毛摆了摆手,“我等会过来买!你先卖别人的。”
秋禾和景春昼则是来到了角落之中。
“他应该是认识我的。”秋禾皱着眉头,手却无意识地攥了起来,脚下也莫名地出现了两根锁链。
将她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的景春昼则是想的更多,能让一个厉鬼无意识的防备,只能说明这个人可能威胁到她自身的安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