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衍很快回:【没,我只找了舅舅舅妈和姜冶的房间。】
陆星衍:【姜冶的床头柜里都是他藏的零食,都过他妈期了。】
“……”
濡如:【他比你还大一个月。】
濡如:【不许骂人。】
少年没有再回复,过了一会儿,大约是赶到24小时便利店里,拍下一张照片发给孟濡。
陆星衍:[图片]
陆星衍:【你喜欢哪一种?】
照片中是一排货架,上面的套套盒子琳琅满目,花花绿绿,孟濡从来没仔细看过。
她一个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喜欢哪一种?孟濡这时候猜到这小孩在套自己的话,耳尖薄红,都看了一遍,却慢慢打字回:【你买的我都喜欢。】
发过去,孟濡没有再看陆星衍的回复,把手机反扣在床上喝完中药。
远处,陆星衍站在便利店收银台前,看着聊天框的最后一行字,磨了磨牙,侧头声音发哑:“操……”
又被撩了。
少年最后拿起一盒冈本003,结账,迅速走回姥姥家。
*
陆星衍回去时将近凌晨,客厅一片漆黑,姥姥早就睡下了。
陆星衍去二楼厕所迅速洗了个澡,上到阁楼。他敲响孟濡的房门,门打开,孟濡从门后递给他一只碗,吩咐他:“帮我拿到楼下。”
少年将喝中药的碗送到一楼厨房,再上楼,阁楼的门敞开。
孟濡已经半躺到床上,被子盖至腰间,刚洗完吹干的乌发拢至一侧颈边,露出白嫩耳廓和纤细的天鹅颈。
孟濡放下手机,抬起头,朝陆星衍弯眸盈盈浅笑。
陆星衍进屋,回身锁门,站在床前踯躅了下,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安全套紧攥又松开。
最后还是孟濡看到他头发微湿,眨着眼睛开口:“你洗过澡了?”
陆星衍出声,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洗了。”
孟濡今晚格外漂亮,空气缥缈着一种甜香,她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半张床留给陆星衍,嫣红透粉的唇瓣一张一合,“那过来躺下睡觉吧,好晚了,我都困了。”
陆星衍走到床边,看着孟濡缩进被子里,眼睫微阖,一副真正准备关灯睡觉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察觉到哪些不对劲,“你要睡觉?”
“对啊。”孟濡掀起浓长睫毛,乌目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慧黠,“晚上打雷下雨,我害怕,让你过来陪我一起睡觉,不行吗?”
“……”
操。
陆星衍真的操了。
他还以为。
他还他妈以为……
少年脸上的憋闷显而易见,孟濡假装看不出,侧身撑着脸颊,抬起小脸笑问:“你不想陪我吗?”
陆星衍慢慢磨牙。
陪。
他肯定要陪。
就算不是跟他想的一样,但是能跟孟濡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也是赚到了……
陆星衍掀开被子躺进另一边床被。
分明只是被孟濡睡了一下午的床,被子上却充斥着孟濡身上那种杜松和薰衣草交织的淡雅恬香气息。
这张床不大,是孟濡十三、四岁时一直睡到现在的。少年躺下后,高大的身躯立即占据了床铺一半,手臂稍微动一下,就能碰到被子下孟濡柔软细嫩的肌肤。
陆星衍煎熬地躺了七八分钟。
身旁的孟濡似乎也没有睡着,呼吸轻轻浅浅的,但不均匀。
终于,陆星衍忍不了了,翻身紧紧扣住孟濡的双手按在枕头两边,挺拔的身躯罩着她,俯身吻住她的脖颈。
少年的声音喃喃的,一边向下用力亲吻,一边将口袋里那盒东西掏出来,“濡濡,我不想睡觉……”
他渴求,像小狼崽掠夺猎物那般凶恶。
“我想睡你。”
……
窗外雨势越来越大,一道闪电劈开浓黑的夜空,紧接着雷声轰鸣而至。
雨水砸在窗框,发出“砰、砰、砰”沉重的声响。阁楼门窗紧闭,里面的空气比院外闷躁得多。
少年紧实的手臂搂着孟濡的头,小臂筋脉鼓胀,头一回,很快地,就静止头埋在孟濡头侧的枕头里一动不动。
孟濡额头细汗薄薄,脸颊腾起热气,抬手抚摸身上男孩后脑勺的头发,试探问:“要……起来么?”
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巨大打击。
刚才还踌躇满志气势汹汹的少年,另一只手箍着孟濡不许她动,自尊心缓和了很长时间,才伸手够床头柜上扔着的盒子,迅速换了一个。
这个时候起来,那他就是前功尽弃。
事实证明,不要招惹年轻气盛的小狼狗。
陆星衍长期坚持游泳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除了刚才那次的不可控因素,少年耐力惊人。
陆星衍抬头吻住孟濡的眼睛,居然还能分心想其他,“濡濡,你是不是骗我……”
孟濡睫毛颤了下,睁开,晕晕的,“嗯?”
少年就是一个醋精,“你跟周西铎,没有像我们这样。”
“……”
孟濡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示意他少说点话。
陆星衍向上顶撞,低沉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事后孟濡才分辨明白,他说——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
第二天早晨,下了一整夜的雨停歇,日光柔媚,空气清新。
孟濡姥姥起得早,通常六点不到就去后院浇灌菜园,然后回来做早餐了。孟濡担心姥姥起床后看到陆星衍从阁楼走下去,五点半勉强自己醒来,推促着陆星衍回到自己房间。
他们昨天晚上三点多才结束,孟濡只闭上眼睛休息了两个多小时。
这会儿困得昏昏恹恹,把少年赶起来后,她就阖着眼睛抱着枕头,继续沉沉地睡觉。
陆星衍站在床前,看着孟濡棉被上露出的纤白雪颈,以及上面鲜明的、属于他的痕迹。
少年油然而生一种膨胀和满足感,咽了咽喉咙,尽管很想搂着孟濡再继续睡,但知道孟濡肯定不同意,还是穿上衣服,俯身亲吻了几分钟孟濡的唇,才回楼下自己房间。
昨夜雨声滂沱,掩盖一切声响,孟濡姥姥对一对“外孙”外孙女儿在眼皮子底下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老人家做好了早饭,站在楼下叫了孟濡好几声,不见孟濡下来,对坐在餐椅上的陆星衍说:“你去,叫你濡濡姐下来吃饭。”
陆星衍低头喝了口粥,摸了摸耳钉,“她昨天感冒可能还没好。我们先吃吧,一会儿我把早餐端上去给她。”
姥姥看了会儿陆星衍,没说什么,摇头叹气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让弟弟惯着。”
殊不知某个弟弟乐在其中。
吃完饭后,孟濡姥姥拎着工具去海边赶海。陆星衍洗了澡又在院子里喂了猫,等到十点多,将早餐热好送到阁楼。
孟濡这时候已经醒了,就是浑身不得劲儿,黏黏腻腻的还腿酸麻。这时候姥姥通常不在家,她随便罩了件衣服,打算去楼下洗澡,还未出门陆星衍就推门进来了。
少年端着一碗粥和一碗蛋羹,看到孟濡时,视线在她身上流连好几秒,才缓慢地移开,走到阁楼桌边将早餐放下。
少年垂着眸,耳后有一点点极不明显的浅红。
孟濡低头,看到自己从地上随便拾起来的衣服是陆星衍昨晚穿的T恤。
孟濡:“……”
T恤仅遮到大腿,露出她白腻亭匀的两条长腿,小腿上还有昨天晚上陆星衍印下的痕迹。
难怪少年刚才看到她时是那种眼神……
孟濡现在也不能换衣服了,只能坐在床沿,抓过一个枕头压在腿上,佯装镇定问:“早饭是什么?”
陆星衍端着碗坐到她面前,舀了一勺,眉毛轻抬说:“蒸鹅蛋。”
什么?
孟濡眼前一晕,举起枕头就想砸陆星衍了,“我不吃,你帮我吃完。”
少年抬手挡住她的枕头攻势,唇挑起,无声地愉悦地笑,“骗你的,是虾仁蒸蛋,不是鹅蛋。”
“……”
孟濡瞪着陆星衍,确定他碗里的是虾仁蒸蛋,不是蒸鹅蛋后,这才就着他的手吃掉一口。
孟濡昨晚吃得很多,虽然劳累了一晚上,但她以为今天早上应该没什么胃口的,没想到在陆星衍一勺一勺的喂下,居然吃完了一小碗蛋羹。
陆星衍还帮她盛了半碗粥,但孟濡摇摇头说:“我吃饱了……”
陆星衍黑眸清亮,看着她问:“你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