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陌生人, 季梓矜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 她转头望向白小言,打着招呼:“你好,我叫季梓矜,季节的季,梓树的梓,矜持的矜。”
面对季梓矜的笑容以及友好示意,白小言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然后只看向纪念,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显然不是对于友好招呼的应有的回应,还带着一丝不待见自己,季梓矜的笑容不变,眉毛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玩味地打量着出现在纪念身旁的女人。
个子娇小,大概才到158,小脸蛋,浑身透出一种抗拒的刺猬态度。
季梓矜当下就在心里评价着,还不及她的纪念一半好。
不动声色地打量完了白小言后,季梓矜将视线收回,又看向了纪念。
抱着闹钟的纪念顿时感受到了两个的目光聚焦,她居然有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季梓矜就只是说了自己的名字,介绍两人的关系倒是一个字也没说,季梓矜私心里是想要纪念自己亲口说出来,这会让她感觉到两人之间有种别人不知道的亲密感,这或是别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而纪念也没想太多,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季梓矜不介绍两人的关系,但眼下她还是对白小言说:“我们住在一起。”
这话实在有些歧义,就如同当初纪念对青青她们说的时候一样,白小言听到时,第一时间有些想歪了。
白小言面色有些古怪,说:“住一起?”
纪念还实诚地点头,给予了肯定:“对。怎么了?”
纪念这话一出,季梓矜果然开心了起来,整张脸都焕发了光彩,笑容灿烂甚比此刻阳光,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若不是碍着这周围还有其他人在,季梓矜可能就会冲上去捧着纪念的脸亲一口了。
这个时候,被纪念抱在怀里的闹钟似乎突然想要下地,开始在纪念的怀里扭动起来,四肢挥舞着,要挣脱她。原本闹钟就胖了不少,纪念抱着安静的它时就有些费力了,这一闹起来几乎无法招架。
“你这家伙,早上挠我一爪子还没跟你计较,你这会还嚣张了。”季梓矜走上前,伸手给了闹钟的脑门一个“栗子”,顿时将坏脾气的闹钟给惹怒了,于是在纪念的怀里折腾得更猛了。
见纪念抱着闹钟费力,季梓矜连忙从纪念手里接过了闹钟,季梓矜的臂力还是有的,纵使闹钟再闹腾,在她的看似温柔实则是用了镇压的力量下,只得被迫暂时屈服在季梓矜的怀里。
季梓矜还撸着闹钟的头,温柔地说:“别闹着纪念,你要乖呀。”
虽然闹钟听不懂人话,但能感觉出这位铲屎官看似温柔下实则包含的威胁,立马收敛了不少。
纪念见状,还疑惑着:“怎么它一到你手里就这么老实了?上次不是还闹脾气?”
季梓矜眯起眼,装作思考的模样,说:“唔……大概是这两天处出了深厚的感情吧。”
纪念也没有怀疑,放下心了,略带认真地说:“那要不然下次再给你们单独一起吧。”
季梓矜盯着她:“还有下次?”
“等一下。”再次被忽略的白小言又出声好让两人注意到自己。
纪念转头看向白小言,询问着:“怎么了?”
白小言提出了疑问:“你们住在一起,是什么关系?合租?”毕竟白小言还没有青青那么容易想歪,她也知道纪念说话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以前她就见识过纪念说话的歧义了。
果然,纪念给出了回答:“她是我的房东。”
这话一出,白小言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还特意看了季梓矜一眼,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哦”。
这一声“哦”被季梓矜听到了耳里,她知道这是对方特意说给自己听的,于是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不过,季梓矜到底是经历过场面的人,面上还保持着平常,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刚刚的异常,似乎她还是那个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而转不过弯来的纪念还点了头附和:“对的。”
原本不附和还好,这附加的点头,让季梓矜想要维持自己大方得体的样子都差点崩塌了。
虽然,她们始终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季梓矜也有耐心去等,去让纪念接受自己。季梓矜总想着她是不一样的,这会遭遇到纪念的双重打击,如同坚硬的轮船撞上了冰山,再强悍的心态也要崩掉一角。
而在季梓矜怀里被镇压着的闹钟,感觉到身上的力量突然小了许多,马上又开始折腾起来。
季梓矜低下头对着闹钟说:“你别折腾了,我没力气抱你了。”
纪念以为她是累了,于是说:“要不,我来抱吧?”
而闹钟也在往纪念的方向伸爪子,似乎要抱抱。这次季梓矜撸了撸闹钟的毛,一点也没含糊,直接说:“嗯,给你。”就将闹钟放在了纪念的怀里。
闹钟被一屁股墩进了纪念的怀里,纪念有一瞬间懵了,她感觉到季梓矜有一点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只好抱着抱着闹腾的闹钟,有些费劲地给它顺着毛,勉强不让它下地,要不然一准就跑得没边了。
白小言看到两人的互动,说:“我还没自我介绍呢。”
纪念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对季梓矜说:“对,还没跟你介绍她呢。”
对于白小言的自我介绍,现在的季梓矜一点兴趣都没有,不仅如此,季梓矜根本不想看见她,她直觉这个女人就对自己有意见。但是季梓矜良好的修养让她还是笑了一下。
白小言这才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说:“我叫白小言,白色的白,大小的小,言语的言。”
纪念点头,不知为何又突然加上了一句:“我们是朋友。”
“朋友?”季梓矜抬眼看了一下白小言。
白小言倒也大方:“对,我们认识了好久。”
这话也不假,两人一起在监狱里蹲了八年,算是老相识了。
不过这话特意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故意了。
季梓矜微笑,只说:“是嘛……”语气意味深长,拂过清风的笑容如薄薄的冰面,下面藏着能够冻死人的冰川。
窝在纪念怀里的闹钟,原本还在左右扭动着身子,这会感觉到了宛如西伯利亚风呼啸而过,歪头看了一眼季梓矜,居然看热闹似的安静了下来,异瞳瞪得大大的望着这两人。
在港口,三人一猫矗立在那儿,来往的三三两两的人总会好奇地看多两眼,这三个女人长得都很不错,而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和最矮的女人还相视着,让人不由得想着她们要干什么。
而反应迟钝的纪念似乎还没察觉到这两人之间气氛的暗涛汹涌,还摸着闹钟,见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视线聚集在她们三人身上,意识到在这里终究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建议着:“不如我们回去再说吧。”
白小言:“好啊。”
季梓矜:“什么?”
纪念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歪头问:“嗯?怎么了?”
刚刚的表现季梓矜感觉自己表现得有些明显,马上用笑容带过,看着纪念询问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于小气,只好回答:“好,请你的朋友坐坐吧。”
反正在她的地盘,她就不信这个白小言能翻出天去。
第30章 一杯咖啡
带着花园的两层洋气小别墅爬出了满墙的白色桂花, 一簇簇白色花瓣与绿叶相互交错,高大的桂花树枝丫伸出墙外,就像娇俏的姑娘着白色的裙子俏皮地将身子于墙外探, 走到墙下,一阵风吹来, 一阵甜甜的桂花香扑鼻而来,几瓣花瓣从簌簌动作的枝头上飘落下来, 发丝上和肩膀上落满了白色的细花瓣,身上自然沾上了桂花香。
白小言身上浅蓝色的裙角沾上了桂花瓣,她伸手轻轻拍下头上的花瓣,抬头看向墙头的桂花, 从茂密的枝叶之中迎着阳光, 眯着眼睛看着在桂花枝丫中的这栋房子。
“你住在这里?”
纪念点头:“对。”
说着,纪念走到后门, 准备打开门,季梓矜抱着早就不肯走的闹钟凑了上去,纪念自然地要季梓矜的短裤裤兜里掏钥匙。纪念一向出门是不带钥匙的,因为她一般都跟季梓矜一起出去, 她嫌着拿着钥匙觉得麻烦, 觉得反正两人都是一起回家, 干脆就不带了, 每次都让季梓矜带钥匙。
曾经季梓矜对于纪念的嫌麻烦就开过玩笑, 说着要是自己也忘记带钥匙了可怎么办, 两人估计都会关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