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说情话的漂亮房东(28)

纪念看了一眼,果然,季梓矜的新长出来的乌发已经给棕色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界限,于是纪念诚实地点点头:“是。”

季梓矜想象着黑色跟棕色交接在一起的头发分界线的画面,顿时觉得好难看,于是樱桃小嘴嘟了起来,有些撒娇地挽住纪念的手臂,说:“我想染头发。”

纪念望了她一眼,第一反应就是:“不行。”

“为什么?”季梓矜不解。

纪念也不再看她,直接就说:“太麻烦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季梓矜还是不放开纪念的手臂,继续耍着自己的小性子,“可是那样好难看,你不觉得吗?”

纪念再抬头望了一眼,诚实地说:“不觉得。”

季梓矜到底是爱漂亮的女人,对于头发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说:“就是难看,你骗我。”

有时候,季梓矜就像是个喜欢耍性子的小女生,动不动就喜欢对纪念来上这么一套撒娇,明明她长着一张明艳的脸蛋,但是做着小女生的嘟嘴跺脚时,反而只觉得她俏皮可爱,忍不住地就想要依着她说的去做,甚至有些无理的要求都会想要一股脑地答应她。

不知道是不是自从那次季梓矜在菜市场撒娇得到了显著的效果,所以她只对纪念耍着小性子,还屡试不爽,每次都能轻易地让纪念缴械投降。

一开始,纪念还不想理会她,可季梓矜见纪念不理会自己,便抱着她的手臂倚在她的身上,下巴直接就搁在她的肩上,开始摇晃着纪念的手臂,嘴上还撒着娇:“我就是想要染发。”

纪念无奈:“不难看,你本来就长得好看,这点根本不成问题。”

季梓矜还是不依不挠:“不要……我要染发。”

被季梓矜抱着胳膊撒娇,纪念半边身子都要酥掉了,差点又要像往常一样答应她,但是一看到她的棕色长卷发,软掉的心又硬了起来,直接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壳,用着幼儿园老师的温软又略带强硬的口吻说:“不行,别再撒娇了。”

被敲了一下脑壳的季梓矜,虽然不痛,但还是配合演戏,伸手捂住了头顶,双眼巴巴地看着纪念。

见到那双秋水眼眸水雾茫茫,纪念的心乱了几下,差点又给松口了,只得暗自把持住自己,放软了语气说:“染发不好,你本来就好看了,再说,平时就我看你,要那么好看也没有人看。”

纪念自认为是陈述着事实,但是季梓矜听在耳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本来脸上保持可怜巴巴的表情,这会嘴巴忍不住往两侧弯起,却又生生刹住了车,硬是摆出一脸受了委屈的模样。

“我也想你看我的时候,我可以好看一点。”季梓矜半真半假地说着。

纪念却笑了,这次轮到她忍不住伸手摸上季梓矜的头发,眼神温柔,说:“好看有什么用?你总不能一直是最好看的样子,喜欢你的人可能只喜欢你的皮相,可是爱你的人,是你的任何样子她都喜欢。”

这话如疾风闪电一般瞬间从季梓矜的全身而过,她的心跳快了十几下,全身酥麻了一边,瞳孔猛缩。

说这话时的纪念,周身沉浸在温柔的海洋,嘴角微微上翘,平静地说出这句话,似乎在说给她听的同时也在说给自己听。

这句话,是纪念在狱里时领悟到的,女子监狱里全是女人,每个女人不一定漂亮,但她们一定有一段故事。

多年出去之后,早已物是人非,只身一人的有之,也有多年苦苦等候,终于相聚在那一刻的感人。

在那些无声呜咽,浸湿枕头巾的夜晚,纪念渐渐地明白了,美丽是会随着时间逝去,留不住的只有人心。

季梓矜轻叹一口气,装作很失望的样子,面上还得勉为其难地妥协:“那好吧……”

纪念点点头,松了口气。

但是季梓矜却没有那么容易摆平,瞬间又恢复那副欲泣的小可怜模样,捂着头上的手一直没拿下来,秋水眼眸一直盯着纪念,继续撒着娇,说:“不染可以,可是你刚刚打了我。”

纪念感觉好笑,刚刚她明明没有用力,虽然明明知道季梓矜是故意装的,但她还是不自觉地想要陪着她的任性演下去,说:“对不起,痛了吗?”

季梓矜眨眨眼:“有点。”

纪念伸手便轻轻地拿开季梓矜捂着额头的手,轻柔地揉了两下,像对小孩子的伤口一样轻轻地吹了两口气,问:“这下不痛了吧?”

季梓矜得寸进尺,眼中闪现着狡黠的光芒,纪念捕捉到那一抹不寻常的狡黠,心想着可能还没完。

果然,季梓矜还撒着娇,说:“痛,要纪念亲亲才能不痛。”

纪念被季梓矜的“无耻”给逗笑了,本来揉着她的额头的手,自然地下移,落在她小巧的鼻头上,两手指轻轻一夹,左右摇晃了一下,说:“我说,你是撒娇上瘾了吗?”

知道纪念这次是不吃撒娇这套了,季梓矜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直维持的表情再次变成饿了平时那张明艳动人的笑脸,眼角的泪痣熠熠,嘴里说着:“你不是喜欢我撒娇嘛。”

纪念笑:“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了?”

“你现在的表情就告诉我你喜欢。”季梓矜微仰着头,被纪念轻捏着鼻头,也一脸得意的小模样。

纪念一时竟然想不出反驳的话来,而且也有不想反驳的心理,毕竟她现在的脸上就带着微笑,心情愉悦,这是骗不了人的。

“你瞎说。”纪念只好回嘴一句,然后便要收回手,却季梓矜眼疾手快地双手合上了她的手,将她的手包围在掌心之中。

一抬头,纪念便对上了那双带着笑却透露出认真的漂亮眼睛,莫名地,纪念有点心慌,她有预感,有些事情似乎要来了。

季梓矜握着她的手,眼眸之中倒映着她的脸,也只有她的脸,那里面是一汪能够溺死人的海洋,只需要一眼,便会迷失在里面,再也无法找到出路,只能依靠着她而活。

果然,季梓矜开口了:“纪念,我……”

“我突然想起冰箱里的菜已经没了!”纪念突然出声,连忙从季梓矜的手里抽出手来,这次的手劲比以往大得多,竟然一下子就从季梓矜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以往并不是她挣脱不开,而是她一向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季梓矜,在她的潜意识里,季梓矜漂亮而朝气,却也是脆弱的。

“我先去菜市场买菜吧,你待在家里就好了,我去就行了。”

纪念也不敢再看向季梓矜的那双眼睛,只得转身就往门口走,她生怕再看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睛一眼,就再也不愿意醒过来了,宁愿溺死在她的眸中。

可她到底是怕,怕一切都像虚幻的泡泡,一抓紧了就会破灭。就如同这个夏天遇见了这么美好的季梓矜,她对她一无所知,她们可以放松地住在一起,可到底她还是怕。

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落荒而逃地消失在了门口,季梓矜失神地低头望了望自己那双纤细的手,想起了刚刚纪念一下子挣脱了她,时间快得她还来不及抓住她,手里那抹温暖就消失了。

季梓矜又握了握拳,再摊开,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然而再抬头时,却不见平时嬉笑的样子,眼神却更加地坚定。

如果纪念是冰块,那么她愿意用整个心去让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脚下拼命地踩着脚踏车,当风拂过她的脸蛋,短短的头发再也没有像平时一样飞舞起来,纪念稍微找回了平时的些许理智,脚踏车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她实在是怕,有些话说了,再也回不去了,也怕有些事情发生了,她和季梓矜就维持不了现在让彼此都舒适的关系。

她想她还是没有足够的信心去相信她们能够永远。

纪念心不在焉地踩着脚踏车,也没有往菜市场的方向而去,不知不觉地竟然再次骑在了往常与季梓矜散步的路上。

这条路,她们几乎每天都会走,太阳大时,便肆无忌惮地抱着闹钟并肩走在马路上。下雨时,便撑着伞穿着拖鞋幼稚地踩着水给对方。

再次行驶到了店的位置,她恢复了慢悠悠的速度,快要在店前一晃而过时,坐在旁吹着风扇乘凉的俊才眼尖地一眼就发现了她。

“纪念!”

这一声生生把纪念的脚踏车给叫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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