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59)

作者:粟米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想留著名头,图封元宗念旧情好赌自己回来的一线契机。周元澜,没有人欠你的,只有一个被你辜负的可怜傻子。此生陌路就是他对你提的唯一要求了。”

“不,不可能的……”周元澜的手被婆子一根一根掰开,发了疯力又附着上,“一定是你们拦着二郎不肯让他见我,除非他亲口跟我说!”

宋吟晚看着她发疯的样,眉梢一沉,“他今日启程去雍州,原本该是你与他同去的。而今大嫂担心他孤身一人,正好封二郎表妹顾琳琅也要回雍州省亲,搭伙互为照顾也挺好。”

周元澜如遭雷击般直挺挺的站那,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任由婆子摆弄不再反抗。身上的麻绳捆了一圈又一圈,被重重丢在马车木板上。

磕撞的疼痛令她蜷缩起身子,毫无尊严可言。

她忽然想起那夜里二郎的眼神。

——“我母亲是顾家的嫡长女,性子上略有强势,于你也有过诸多苛责,难为你不怨她,还肯这样为她想。”

——“她是你母亲。”

——“澜儿,我是不是很没用……”

他都知道了,看着自己对付他母亲,对付宋吟晚,看到了她如此丑恶的面容。还有……终于能到他身边的顾琳琅,应是得意罢。彻骨的冷意从缝隙中钻进来,像有无数只手在撕扯着,疼得她根本无法喘气。

自马车传出一声极压抑的嘶哑吼声伴着极淡的血腥气,顷刻随飞扬的尘土化作虚无。

——

长确街路边的茶楼里,乔平暄点了茶果等,等到时辰过了都不见人不免涌上担忧。何况本来她是打算去侯府找她商量事,后另约了这地儿多少有些不寻常。

这么想,乔平暄就有些坐不住,好在宋吟晚只晚了一刻且安然无恙出现,她才安下心。转而眯起眼犀利问道,“这两天我右眼皮子总是跳,你可是背着我做什么危险事儿了?”

“……”二姐的直觉仍是准得可怕。

宋吟晚如实说了事,就见乔平暄越来越冷的神情,这种气势同封鹤廷不准她亲自入棺时诡异重合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她这怂怕是受谁影响。

“去扶掖庵都是便宜她了。”乔平暄最后啐道。

宋吟晚捧着建盏,白乳浮于盏面,如疏星淡月,神情甚是惬意满足。

乔平暄觑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样,又不由叹了口气。如周元澜这样病态的,还真是这样的法子最治人,山里寒苦许是能忍,但顾家的小表妹怕是如附骨之疽,日复折磨了。

“这才解决了一个又冒一个。当是我先前说错,侯府哪是是非地,都要赶上虎狼吃人了,莫不是想着你和封鹤廷都死了,好爵位旁落?”乔平暄蹙紧了眉,“那对付封鹤廷岂不更快?”

“她是冲我来的。”宋吟晚抿了口茶,神情自若。

“你还得罪过谁?封鹤廷可知?”

宋吟晚:“……没得罪。”她顿了顿,要不是周元澜她还真想不到会是那人,“她背负了两条人命,要自己赎。”

乔平暄脑子转得也快,当即想到其中一个是被替了芯子的‘宋吟晚’,那还有一个……她不禁想到了封鹤廷克死的那两任。再看宋吟晚歉疚不能言明的模样,“你既已清楚是何人,这事同封鹤廷息息相关,必要时由他去解决,不可再拿自个性命冒险。否则我定把你这秘密跟封鹤廷抖明。”

宋吟晚被猛地呛着,咳得面颊漫开了红晕,好不容易止住了忙是岔过去,“二姐找我为何事?”

这回轮到乔平暄扭捏羞红,“前些日子吴家的聘礼送过来,还邀我同吴家几个小辈一块出游,就想着备点姑娘家喜欢的礼,让你帮忙一块拿主意。”

“吴大哥可说过喜好?”

乔平暄摇头,“我也没问。只知道他家里女孩儿多,十来个姑娘,最大那个约莫有十三四岁。”

“十来个呐。”俗话有说小姑子猛于虎,这岂不是成群。

乔平暄一下明了宋吟晚的打趣之意,笑骂道:“再怎么着都比你眼下的处境强。”

这话倒是没错。吴家是汴京城里的新贵,在老绥安侯后镇守招安关,后来才回的汴京。多是心性单纯的,而吴闵则是家里唯一从文的,斯文俊逸,一眼就招了乔平暄稀罕。

两人说说笑笑结伴从茶楼出来,乔平暄却在瞧见迎面走来的一对夫妇时兀的停住脚步。

不等到跟前,男人暂撇下小妇人跑远了,回来时拿了一包冒着腾腾热气的炒栗子。整包的予小妇人暖手,拿了两颗则一边走一边剥。

小妇人似是羞怯,犹豫好一会儿才衔住男人剥好的栗子,“早知就坐马车出来了,这样多难为情啊。”

“谭某娶得莘娘贤良貌美,呵护宠爱,且由旁人艳羡去。”男人言罢,却略挑衅地瞧向了却乔平暄这方向。

宋吟晚也发现了,轻轻扯了下面色不大好的乔平暄,悄声问询,“被你拒过的爱慕者?”要不然怎这样做作?

乔平暄闻言偏头,看着身旁那茫然神情突然扑哧笑了,“我倒忘了,你在国子监眼里只有那人,旁的还真一个没记住。谭俞痴慕你两年,在你这儿就是个不具名的。”

“……”宋吟晚隐约记起,“什么痴慕,他家开的书肆,往常多给我送几本册子罢了。”待想起因此和四叔间造成的误会,又莫名多了几分无语。

“有人收钱还不知足,私下胡言攀关系呢。被三哥发现教训,就像只疯狗一样咬上,造谣生事全凭一张嘴。”说昭昭倒贴他,也不看看自个什么德行!

始终侧耳留意的男人恼羞成怒地拦住了二人去路,“你说谁是疯狗!”

“又没指名道姓,谭公子这样心虚做什么?”

“你——”

谭俞被旁边的小妇人拉住,忽而撇了恶劣笑意,回头时变脸温柔朝她道,“这位便是我常说纠缠我那病弱小姐的姐姐,见我与你恩爱,心生不忿罢了。算了,逝者已矣,咱们别同她们一般见识了。”

这下,宋吟晚大抵能体会乔平暄的心境了。

正在这时,街上忽而一阵骚动。人群朝涪陵街上的一家铺子纷涌而去,从乔平昭,情诗,画作寥寥几字所透露的讯息,已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汴京城里谁人不识乔平昭,才貌双绝,一字难求。

其情、事,就更叫人好奇了。

宋吟晚懵了一刻,猛地想起一桩。要说情诗,她只写过一回,那是给……一想起,当即顾不得旁人,一张脸涨得绯红直往那家铺子去。

第53章

那是间上下两层的香铺,门口挂着‘一斛春’的招牌上淬了金粉,极是华贵惹眼。铺子里几个伙计才把乔平昭的消息放出去没多久,门口就已经被图热闹的汴京百姓围住了。

“‘一斛春’不是制香卖香的,这又是闹哪门子?”

“听说是从乔平昭的诗启发制成一批新香,憋了有两个月,今儿是造势呢!这样子一搞,也不知又得贵多少,这离上回出的节令香才过去多久!”说话那人嘴上抱怨着,身体却很实诚地往上凑,稳稳地扎到了最前头。

“乔平昭的诗……有什么稀奇的?”有人问。

“小老弟是外来的罢。乔平昭那一手字写得是极妙,尤其书画这种东西属是藏品,但凡作的人殁了,其所作价值远比其在世时还要高许多。像乔平昭这样的大家闺秀,不为生计犯愁,坊间能得几幅,还早早就被人收了。”

“前些时候临的一幅《望山月词》就值了五万两,不知是哪位钱多烧得慌的主儿!”

——五万两!

正挤着往前的宋吟晚想起偏苑里挂满字画那屋:“……”

这一愣神的功夫,乔平暄和反应过来的侯府护卫都到了她身边。有护卫充场面,又有银钱打点,立刻就有伙计领着宋吟晚二人请到了前边专设的席座。

在两人身后不远,谭俞在听到乔平昭那三字后鬼使神差地跟着护卫一同进了香铺,出神地盯着陈列案几上红布遮盖的那一排物件,连夫人唤他都不曾听到。

“这不是谭老板么,今儿这场还带夫人一块啊?”旁边有识得谭俞的一边说着一边瞧向了他身边的小妇人,调笑意味明显,惹得周遭几个男人纷纷附和默契地低低哄笑。

这样的情形无疑令小妇人不自在,“夫君……”

谭俞被拽回了神,就看到那几个里面带头说话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原来是钱二串子,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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