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45)

作者:粟米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之所以被贬入冷宫并不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发现了什么。至于为何还活着,封鹤廷眸中泛了幽沉诡光。

宋吟晚的心砰砰跳了起来,仿佛今日所受骇浪将再一次席卷而来的预感。

封鹤廷道:“无论是已故的赵皇后,还是如今正当宠的姜贵妃,神态或是某个地方,或多或少都像了我母亲。建安县主。”

宋吟晚耳畔浮起淳妃艰涩恨言‘明明允诺了美满姻缘,亲自主持,却在建安宫中出嫁前夕强霸了她的身子。而我离着一墙之隔,却什么都做不得。霸着贤君的名,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他把我困在这,却留了我性命,无非是想有个人记得在这发生过的。我且活着,活着看他们且受报应!’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难测君王心。

四叔身世牵涉的宫廷秘闻,官家的频繁传召与宠信……宋吟晚望着与建安县主相似的风姿眉眼,不由地捏了捏手心,冰凉渗骨。

一腔压抑无言。

“母亲自外祖战死后,被太后收养宫中,引数万滇南将士归顺朝廷。太后怜爱,官家照拂,本是一桩幸事,却酿祸端。”

男人垂眸,“母亲体弱,自生产前太后官家就着了太医院专人看护,直待孩子生下来。”

宋吟晚的嘴唇嚅动,忽而紧张了起来。

“太医复禀宫中称是足月,实则差了两月。”

是欺君,也是无奈之下的保全。宋吟晚听得心惊胆战,更不敢想身处其中之人所背负的。

男人周身气息冷硬,双眸幽邃,深不见底。

宋吟晚的手搭上他暗握住的拳,“往后这秘密我与你同守。”她想了想,“也同担。”至少,无法做到看着这人在万丈深渊前独步蹒跚。

封鹤廷心神恍惚间褪了些眉宇冷色,反手缓缓捂住了那只冰凉的手。‘嗯’的那一声里隐隐携了隐隐颤意。

相视之中,盈了点点温情。

宋吟晚心思一动,“建安县主真是在围场……”

“当日父亲受困濆山,率军突围才遭剿灭的消息传来,母亲便病了,后终日郁郁寡欢。太后不忍,才带着一块前往秋弥围场散心。”封鹤廷握着杯盏的手因用力泛了苍白,青筋隐现,“母亲虽因父亲阵亡悲痛,却也怜我年幼,再无庇佑。”

若殉情,又怎会拖到秋弥围场自缢身亡!

“我应寸步不离。”男人言语里何尝不是懊悔。追凶数载,却因久隔经年而毫无进展。

宋吟晚看明白了他眼神里的意思,自然也明白了四叔这些年为人诟病的狠辣行事与性情。

羽翼丰满时,想护的却早已不在人世。

这世道并非良善,稍稍软弱,便能吞人。此刻,她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絮,吁不出咽不得的难受。

她缓缓摊手,手心里是一片明黄碎布头,“淳妃笃定是有人谋命,可当时无论旁人还是仵作都说建安县主是自缢。她才偷偷藏起了这块从建安县主手里掰出来的布料。”

不规则的形状,像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

却褪色难辨,不知所属何人。

“秋弥向来是盛事,在场不乏官眷,许有人能记得!”宋吟晚当刻想到了长乐郡主,“我先回趟国公府找阿娘!”

她猛地起身,眼前晃了几重影子。

封鹤廷及时伸手扶住了她,双眸却湛亮出奇。“不急这刻。”

“四叔你何时会的幻术,好、多分身。”

第39章

第二日,宋吟晚从床上起就捂住了面。

封鹤廷不会分身术,但是她急需钻地术。

橘子酒后劲不大,她也确实没醉,所以后来缠着封鹤廷絮絮叨叨,还揪着人家衣领子强迫回应的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事本就和我不相干,凭什么就都欺了我头上。”

“旁人欺我,你也不信我,还总是捉弄我,嗝。”

“可就算你不信我,我还是会帮你。四叔,我的心一直都是向着你的!”

最后记忆里男人似乎‘嗯’的应了一声作是回应。

“‘嗯’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饶。

直到男人气息凑近,“晚晚,有些亲密的举动,只有心有彼此的人才能做。而我看见你,只想跟你做。这样你可明白?”

直白不掩的欲望,似能将人魇住。

等宋吟晚回过神,望向床榻那空的地方,溢出一声复杂低吟。明明是在表明立场,怎突然变成了互明心意!更让人着慌的是,随着那话不受控的悸动与欢欣无不昭示着,她竟有丝丝的心动。

眠春进屋时,先往鸳鸯铜鎏金香炉里又丢了根香条。“小姐可觉得头疼难受?”

宋吟晚摇头。

一旁的枕月掩嘴偷笑,“小姐这酒戒得没一点诚意,一喝醉谁也近不得身,就认姑爷一个。”

‘粘人精’宋吟晚想起四叔哄她时的情形,洗漱宽衣褪鞋袜……她挠了下发热的耳根,嗓音低哑地怼了那不怀好意的小丫头,“……不认侯爷,难不成认你们。”

“……”枕月被怼得噎住,嘤,那个一说就脸红的主子哪儿去了!

屋子里的香,余韵清朗。

宋吟晚从床上起,轻咳了声问,“几时了?”

“巳时过了,姑爷且让小姐多休息。宫里来的姑姑安排在西苑,方才来过,见您未起又回去了,道是晚些再过来施针。”眠春答。

周司侍住西苑而非云隐斋,略略出乎了宋吟晚的预料,转念一想就知是四叔的安排。

她轻扯了下嘴角,吩咐道,“同府里的都交代声,既是宫里来的不可慢怠,也无需拘谨。一切照旧。”

“是。”

宋吟晚由着两个丫头替自己梳洗,一面沉了自个心思。官家要治外戚干政,世代官勋的周家自然无可避,但要是能有的放矢,那就是另一番景。

送个无足轻重的司侍来,无非是给人看,却也露了势急。

反观姜家自三皇子被判流放后,低调出奇,姿态尽敛。

宋吟晚思忖着,以茶水作笔,在桌上悠悠写了个‘姜’字。

枕月瞥见小小惊呼了声,禀了一桩,“小姐,那姜相爷家的姑娘昨儿从宫里出来,不知怎的在路上发了癔症胡言乱语诋毁您!”说着还气鼓鼓的。

姜玉珠!她竟把那最重要的给忘了!

“她说了什么?”

“说小姐您三头六臂,是妖魔化身,总之是没一句好的,幸好相府的侍从来得快给带了回去。听说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直高烧不退,相爷夫人急得请什么道长的连做了两场法事。”

宋吟晚默了一刻,才知道四叔问她那些术士的用处。

同时也松了口气。

这样的姜玉珠对她,还有淳妃都不再是威胁。姜玉珠如何,种因得果,怎么都不为过。

而四叔的周顾,总能熨帖心底最深处。

她拿帕子拭了拭手,“去备马车,随我回一趟国公府。”

——

同在京城便是有这样的好处,从绥安侯府去宋国公府,至多也就一炷香的时辰。

长乐郡主见了她高兴万分,立马着了人去张罗饭菜酒食,“怎今个想起过来了,也不及早说一声,要是我不在,岂不跑了空趟。绥安侯呢?待会儿可会过来?”

“阿娘这是寻着什么新鲜物事了?”宋吟晚一阵不见她,只觉得气色比先前好了很多。

“小姐慧眼。”焦妈妈笑呵呵道,“上回小姐归宁来说的,郡主娘娘可听了进去,琢磨了几日,正好适逢秦州的闺友陆夫人来京,就时常约着一块打马球。不单是人精神了,心情也阔朗了不少。”

“真真是太久没动,都生疏了,差点扭了腰叫你陆姨娘笑话。”长乐郡主谈及神采奕奕,仿佛年轻了几岁。

“你都还没见过她,下回带你一块去。你这身子……”她还想说多强身健骨云云,可瞧着晚晚娇软水润的,什么好不好的,都不消问,全摆着了。

长乐郡主抓了她的手,“他将你照顾得很好。”

宋吟晚面颊飞上一抹红晕,低低附议了声‘嗯’。思及近日听闻的,长乐郡主不由眼眶泛了红.

“侯府不比咱们国公府人事简单,你掌管必是不易。可这些天总听着相熟的夫人夸你,夸你办事体面周到,夸绥安侯如何宠你。莫说你二人哪个更有福气,能这样相互扶持过这辈子才是真正福气。”

从前说晚晚不好的,而今却满嘴溜须拍马,算是狠狠出了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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