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的朱砂痣+番外(8)

池瑾:“……”

算了,苟过一日是一日。

池瑾这边给程凭续命的任务条缓慢匀速地往前滑动,与此同时,她的另一线任务也慢慢进入冲突的高峰。

在她坐马车回程家一事被村人揭开又大肆渲染一番后,村人又从镇子上打听到关于收购到一株千年灵芝的特大新闻。

两厢一连贯,村民立马将村子里的后山列为一座神山,封锁外部消息,开始从山脚开始扫荡。

池瑾后续还接受过几波前来询问灵芝来处的村民,她照着纪荷儿当时所说,一概说不记得,后来她这边消停了,可据说村民跑去纪家闹起来。

打砸抢烧,简直不要太凶残。

纪家受了无妄之灾,纪荷儿本在纪家的地位就不高,如今只剩踩在脚底碾压的份。

纪家一事毕了,村人开始联合着搜山,能挖的,能刨的,一概不予放过。仅半年时间,山就秃了一小块,而挖到的东西,除了废藤就是草根,根本没有值钱的东西。

就像沙里淘金,最初人们蜂拥去当淘金客是抱着能大赚一笔的念头,可当年久无收获,他们最初的热情慢慢被消磨,许多人理智重归,会选择回归正常生活。

挖灵芝的热潮也是如此。

三月,半年过去,前往后山的人渐渐变少。

村里的人再次恢复从前的耕田养畜生活,不过也有死心不改,或者说是意志坚定者,他们还抱着大发一笔的念头,试图捕捉到那一丝渺茫的希望。

池瑾早从系统那知道整个山头除了她挖走的那两株灵芝,再没有其他值大钱的植物,那些人寻找的根本是空中楼阁。

但她没法说,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人心就是这样,那些人利欲熏心,只会相信自己的判断,他人或善或伪的劝告,于他们而言全是歹意。

池瑾悠然自得地隔岸观渔火,静静等待着……有一天那火烧到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池瑾:任务任务,我的内心里只有任务。

程凭:……那我呢。

第7章 病美人(七)

熬过酷暑的炎夏,天气渐渐转冷,待第一场冬雪落下,开始了池瑾来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冬天。

这个时代没有大气污染引起的天气变暖,天冷到朝外泼出一缸水,半个时辰就能形成一片滑冰场。出了门被冷风一刮,能冷得人嘶嘶直叫唤。

村子里取暖普遍烧炉灶,不大的铁皮炉灶摆放在房子一角,烧不易产生烟灰的炭火,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程家只有池瑾和程凭两个人,池瑾本着节约的美好品德,只在程凭的屋子里烧了炉灶。

也因如此,她一天大半的时光都耗在程凭的屋子里。

这天早上,池瑾单手撑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看着手边程凭布置下来的书籍,实则眼皮耷拉,马上就要睡过去了。

“秋儿若是困了,便先去我床上睡罢。”程凭看着她小鸡啄米的可怜样,内心很无奈。

半年的教授,程凭基本摸清了池瑾的学性。

池瑾非愚钝之人,偏偏做事恒心定力都不足。她接受新鲜的事物速度很快,可若让她持续盯着一种物什硬嚼猛干,她分分钟能抗议。

程凭最初的念头是想让她学以致用,以后在外不会受了人的欺负,可惜,他这个老师的期望深重,池瑾这个“学生”不求上进。

也幸好,程凭在和她的相处交流中,渐渐察觉出她性子的改变。她虽仍不擅与外人相与,内心却很清澈透亮。

是非善恶,她能敏锐地分得清。

池瑾丝毫不知晓自己在程凭的眼中已茁壮成长到这等地步!

她听完程凭的话,精神猛一振,她把手上的方块古文书一合,扭头,满脸喜色地扑向程凭的床。

她还生怕他反悔,跳上他的床把被子一把盖住脑袋,翻身就睡。

程凭望着她一系列行为,想笑又无奈。

冬日清闲,池瑾每天能保持五个时辰也就是十个小时的充足睡眠,之前犯困纯粹是被繁琐古文折磨的,等她扑倒在床上,反倒没有想睡的欲.望。

池瑾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热的满头冒汗,她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在面朝程凭的方向拉开一小方被角,露出白皙的额头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像一只偷窥的小兽。

从她的方向,只能看见程凭小半张侧脸,屋子里没开窗,外面的阳光却顺着窗纸丝丝缕缕地透了进来,那些细小的光影在他的脸上汇聚,愈发显得他美得过于不真实。

“统统,程凭真好看啊!”池瑾在脑海中发出姨母笑。

系统:“……”

姨母笑?宿主你是认真的吗?

池瑾:“统统你怎么不回答我?”

系统沉默了有一会儿,奶音扭扭捏捏地道:“……宿主,你难道就不喜欢程凭吗?”

“喜欢呀!”池瑾回答地理所当然,“程凭这么好看,我当然喜欢!”

“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啦,不就是害怕我太沉溺于任务世界,无法自拔吗?放心啦,我喜欢程凭归喜欢,还是有分寸的!”

池瑾在刚接触到系统,进入上一个任务世界前,系统可是把“宿主不要沉溺任务世界”连说三遍!

池瑾自小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宝宝,规则的底线当然不能轻易触碰,所以任务是任务,现实是现实,她能在任务世界对目标人物掏心掏肺地好,也全是源于任务的需要。

在池瑾看来,能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是主神的恩赐,她欣然接受这份好意,当然不能逾越界限。

系统:“……”

这认知好端正,它竟无法反驳。

池瑾这厢漏出小半个脑袋偷瞄,程凭虽未回头,却能感受到来自床边的灼热目光。

他背脊挺直,目不斜视,握笔书写的姿势不变,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的心,已经乱了。

笔下抄撰的文字变得凌乱,如同他心间一池被风拨乱的秋水,正无声无息地微微摇曳着。

半年以前,程凭曾给自己定下期限,最多两年的时间,他让她离开。

可与她的相处,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却在一笔笔地刻入他的脑海。时间愈长,痕迹愈深。

她曾说,她长这么大再没有人像他一样对她那么好过,程凭几乎记不清从前是怎么对待她的,他们的日常于他而言不过是平淡如水地相处,性格使然,他不会对她谩骂吼叫,相应地,更多地却也是没有的。

可反观他呢,这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看清人性的本质。

吕氏走了,村人对他的病体残躯也多是不屑。唯有她,不离不弃,还愿意陪着他。

程凭捏着笔杆的手指一紧,漆黑的墨迹在纸面晕开,如同他的某种痴妄,越扩越大……

“哐当!”木门和铁质器具剧烈撞击的重响让房内的两人精神倏地绷紧。

“程家的短命鬼,给老娘从屋子里滚出来,你不出来就别怕老娘进去找你!”伴随着门口接连不断的撞击声,尖利的中年妇女撒泼地嚎了起来。

程凭额心和眉骨间形成一道显而易见的褶皱,他伸手欲推开面前的窗户,看看外面的情况,手掌刚刚搭上窗框,却被身后一卷风冲过来的池瑾按住。

“天冷,阿绍你别开窗。”池瑾抓着他的手压回来,脑袋朝着紧闭的窗口方向望了一眼,细声道,“我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应该是只是误会。”

程凭闻言,轻蹙的眉心却没消。

他反握住她的手,声音沉着:“我和你一起出去。”

池瑾摇头,握住他的手把他推坐到书桌前:“外面天那么冷,你这段时间身体刚好一点,生病了便不好了,我出去看看,如果真有问题,我再叫你如何?”

程凭想到自己身体的状况,本欲拒绝的念头一晃:“那秋儿小心点。”

池瑾被他一副担忧深切地表情弄笑了:“阿绍和我又没做出什么坏事,担心什么?”

她说着朝他挑开眼尾,粲然一笑,把搭在旁边的外袍套在身上,小跑着出了门。

程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掌心一度度地收紧。

***

被门外的冷风一吹,池瑾浑身一抖,抓紧外袍的同时鹌鹑样缩紧脑袋。

虽然外面的天冷的能把人冻成死狗,池瑾的内心却是火热的!

任务进度将破的喜悦将她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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