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并没有睁开眼睛,手也在捏着穴位,有的同学嘴角上扬,有的同学微微笑出了声。
微机课,戴着劣质的鞋套坐到电脑屏幕的面前,老师教着最基本的操作方法,女生们很稳重可男生们的好奇心和玩心是让老师头疼的,一节课下来,老师喊了无数遍某某号机器别玩游戏,从微机室出来男生们有的讨论自己坐的机器有什么游戏,有的埋怨机器中找不到游戏,看到微机老师出来锁教室门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我窃笑心里想微机老师可能碰到最难教的一节课了吧!
最后两节课,班主任通知有人来为我们讲课,一想到大学似得名人演讲,心中还有些期待,坐到顶楼的大会议厅中,是一名大约三十七八岁的男人,他自我介绍的身份是华雅中学某届的学生,职业是律师,现居新加坡,在我看来他的荣誉并不是在国际上打多少官司,而且他努力不放弃的过程。
经他讲,在华雅上学时学习十分不好,书包都曾丢过,后来跟父亲做过一段时间的农活,在常人看来也许他的一生就已经无法摆脱碌碌无为的命运,庆幸他当时的班主任专程去找过他,劝他不要辍学,看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亲脸庞皱纹逐渐增多,头发慢慢变白,他想自己并不能被农村局限自己,回到学校努力学习差生变成优等生从华雅考了出去。然而真正的磨难接踵而至,在那个年代的农村怎么会有钱来供一名学生,钱不够就无法吃饭于是他背很多很多土豆茄子作为他的饭。他说印象最深刻的是一次补课经历,大雨磅礴,骑着老式自行车,土路跟雨水混合,遥远加上大雨他骑得很快,等到补习班的时候全班同学都笑了,水顺着裤脚一步一个脚印,白衬衫早已贴在身上,后背上还有自行车甩的黄泥,甚是狼狈。很苦,他说,但绝不能使我放弃,我要给自己,家人以及未来的妻儿更好的生活,我要靠自己努力改变命运走出生活艰苦的农村。
他的事迹让我很震惊,原来意志竟达到这般,一个人并不是每天活的那样原来真的可以改变,他让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走出大厅热血澎湃的心逐渐冷却,想着最后一年努力也可以的,于是继续放纵。
卡车的轰鸣声隔着窗户清晰传入教室,准备过冬的煤高高堆积,操场土地留下黑色的车辙印,太阳早已落下,灯光照亮整个教室,唐果回头在我桌子上做卷子,杨南与我无所事事总需要找些乐子,看着唐果和张琳的鞋离我们很近,我手向下伸悄悄地解开唐果的鞋带系在桌子上,杨南看着我小声说道:“你一点都不自然。”说完,杨南故意把笔扔在地上,钻到桌子底下捡笔的时候想解张琳的鞋带,还没解开就听见桌下“咚”的一声,杨南抱着脑袋坐地上说道:“都撞起包了。”
唐果看着杨南的模样笑的摘掉眼镜擦眼泪,比较稳重的张琳笑道:“捡个笔都能把桌子撞起来那么高。”
杨南揉着脑袋抱着我的胳膊装哭,我小声问:“怎么回事呀?”
杨南说道:“还没碰到,她脚一动还以为被发现要踢我,一着急站起来就撞到了。”
我笑着说:“下次你解唐果的,她一般都懒得动。”
唐果将密密麻麻的卷子放在一旁,摸着我的头说道:“还是你的发质好。”
我说道:“别摸我的头,弄得那么油需要经常洗。”
唐果反以为荣道:“这是监督你洗头,还不谢谢姐姐。”
我将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说道:“你懒大哥不用监督。”
唐果拨开我的手说道:“头发长洗的费劲,我可想多坚持几天。”
写完卷子准备回身拿本书,桌子被唐果带的挪动一下,她低头看鞋带与桌脚,指着我与杨南说道:“你俩谁弄的?”
“周子文”“杨南”我与杨南互相指着对方说道。
张琳在旁边笑道:“这是反应多慢,被系桌子上都没发现。”
“快承认,要不我要生气了。”唐果严肃道。
我做好挨骂的准备说道:“我系的。”
唐果傲娇的说道:“给我解开,并帮我把鞋带系上。”
我说:“给你系鞋带那我多没面子。”
唐果道:“跟我你还要什么面子。”
杨南满脸坏笑和张琳在旁边私语,我问:“你俩说什么呢?”
杨南道:“我俩不打扰你们,别和我说话,继续继续。”说着,手还做出请的手势。
不理杨南,我对唐果调侃道:“给我不露牙笑一个就给你系。”
唐果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甜甜的笑容让我记了好多年。
我摸着她的头道:“冲你这一笑,面子不要了。”
离开椅子,半蹲着解开与桌子的牵连,我在系唐果摸着我的头说道:“这才乖。”
第一次帮别人系鞋带还是女生,空气中有些暧昧,最多的还是玩闹,杨南在旁边起哄,殊不知心里的那一潭平静的水渐渐泛起涟漪。
如胶的时光似乎过得很快,这一年忘记看春花秋月,亲朋也沉寂很多,是啊,每个人都在经营自己的生活,可怕的是长时间的忙忙碌碌却不知道得到什么。
☆、谈笑问月
佛经记载华藏世界,如云似海,重重无尽。
是否有一刻在陌生的地方觉得曾经来过,是否有一瞬间觉得有某件事曾经做过。天穹之上,如帘幕呈现极光可否连接平行时空,人可不可以化作粒子传送到熟悉的城市遇见熟悉的人。
——
深秋时节,曾生机勃勃的小菜园光秃秃的,茄子辣椒杆在冷风中摇摆,剩下不好的茄子随意扔在那里被霜打的表皮干瘪,辣椒很多冻了可惜,这时就会在挖一个深坑,将辣椒放进去保存,最后还会盖一层塑料保温,这样既不会坏掉又不会被冻。
土路泛黄的杂草随风摇摆,让人遗忘的野菊被霜覆盖美丽,仓库保留着空荡的燕窝,人们裹紧衣怀匆匆前行。
睡到自然醒,穿过衣服拿起手机趁家人不注意偷偷溜到刘鑫家,刘鑫坐在椅子上边看电视边吃零食,我说:“怎么,今天没学习!”
刘鑫将口中食物咽下去,说道:“刚学完,你又不看书找地方玩手机了!”
脸上露出笑容,指着他道:“知我者,刘鑫也!”
刘鑫收拾完桌子说:“下象棋吗?”
“好啊!”
进入东屋发现单车被倒放,他爷爷坐在小木凳上,旁边有一个木质的工具箱,正在卖力的修单车。下象棋的同时,刘鑫说道:“天越来越冷,这个月以后陪不了你了!”
我笑笑道:“当我不是□□凡胎吗?这个月以后我也不骑了。”
我俩突然很安静,房间中仅剩下棋子落下微小的声音和他爷爷修单车卖力的声音,不知不觉间走神了,就听刘鑫说道:“认输吧,你都没棋了。”
我一看可以过河的棋都被吃光了,刘鑫说道:“这棋下的真是像你的行事作风,不思量长远,完全没有布局。”
推了棋对刘鑫笑着说道:“听说过珍珑棋局吗?局布的再多还不是被不懂棋的虚竹一子给破了。”
刘鑫抱着收拾好的象棋放到桌子下回头说道:“当谁都有虚竹那样的好运气?”
回到大屋关掉电视,刘鑫抱起书苦读,不打扰,安静的躺在他的床上玩手机,在他人看来平平常常的屋中却有好与坏两面。
天气越来越冷,刘鑫被修好的单车不掉链子却也骑不了几回,出门前手机上显示有雨夹雪,天空稀疏的云让我嘲笑预报又没算准。
车子摆放在卢淼家,慢悠悠地往学校走,卢淼问我俩如果跟女朋友闹别扭了怎么办,我将手搭在刘鑫的肩上哈哈大笑说道:“他居然问单身这么多年的我们。”刘鑫摸摸下巴告诉卢淼自己动脑想,坐在班级,将书包随意扔在桌子上,悠闲的看着班级大电视播放的动漫,杨南看到我很诧异,我问怎么了,他说值日分担区变成水池子旁边,今天我值日,抬头看看挂在黑板上的表,发现时间剩余不多,于是拉着杨南拿起两个拖布就奔向水池子。
夏天时觉得这个水池特别亲切,需要打扫了才发现这水池绝对是值日生的一个“禁区”,它旁边就是上楼的梯口,班级打水也都在这里,即使打扫干净不是被踩脏就是被打水的弄脏,于是有人过就拖一遍,杨南拄着拖布说道:“这什么时候能弄干净。”说完就要往班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