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魔怔了,一定是吉吉变小打击了他,所以才对大吉吉那么羡慕。
一定是的。
整理好思绪后,季屿就近找了个淋浴头洗澡。
他脱下短裤,想速战速决。
而墙体另一边的贺宙听着对面的响动,心里疑惑更甚。
季屿非常不对劲。
一个Omega为什么会到Alpha的浴室来洗澡?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如果他是故意来找他的,那么此举也太过冒险。
即使他彻底标记了季屿,Omega对于其他Alpha来说也依旧是极度诱人的存在,就算戴着颈环,屏蔽了信息素的味道,那独属于Omega的裸露身躯也依旧能令Alpha们血液沸腾,本能地想把Omega压在身下。
一般来说没有哪个Omega会这么做。
一个是他们的身体太弱,根本承受不起被一个以上Alpha盯上的后果,另一个是被彻底标记过的Omega一旦受到非标记者的侵犯,都会极度痛苦。
再加上季屿那无知无畏的表情和今天在泳池的举动……
贺宙微微垂眸,心中有了猜想。
他迈开步伐,想过去跟季屿问个清楚。
却不想刚走过去,一副令他气血翻涌的画面就直直地冲入眼中。
季屿在洗……菊花。
贺宙:“……”
他顿住了脚步,眼里涌上些许古怪。
只见季屿一条腿翘在墙上,竖着劈了个一字马。
他本人也没想到这个身体这么柔软,不仅一字马轻轻松松,腰和颈椎也软极了,只用力一弯腰,想看的地方就都尽收眼底。
有一点点红,但应该是正常的。
就是有些过于敏感了,即使季屿放松身体,也会不住地收缩。
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
可能就是这副身体比较娇气吧。
看过后季屿放下了心,他收回目光,直起腰,扶着水龙头想把腿收回来。
然而才把腰直起来就对上了贺宙的视线。
他顿了顿,视线再往下移……
季屿:“……”
喂,过分了啊,对一个男的反应那么大干嘛?
贺宙:“……”
季屿在他面前从来是柔弱的,娇羞的,即使是哭闹也是娇滴滴的,虽然做作了点,但凭心而论,哭得确实非常好看,从来、从来、从来没有这么粗犷过。
贺宙清了清嗓子:“你……”
季屿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的表情:“看什么看?没看过劈叉啊?”
说着,他从容淡定地收回腿,却不想自己光着脚,没能站稳,踉跄了两下,眼见着要摔倒地上,半路伸出一双大手,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然而因为惯性作用,他仍是站不稳。
然后……
一头扎进了令他垂涎不已的结实胸肌上。
季屿:“……”
贺宙:“……”
空气又双叒陷入了安静。
季屿紧抿着唇,闭上眼,他感到自己的肚子被怼了。
被什么怼了,想一想就知道。
他猛地往后退了步,一声卧槽就在唇边等待发射。
但他忍住了,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一字一顿道:“你、他、妈、有、病、吗?”声音咬牙切齿,眼里怒意勃发。
贺宙挑了下眉。
他活这么大从来没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尤其是季屿,他恨不得把自己供起来,在自己面前也总是唯唯诺诺低声下气的,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见贺宙不出声,季屿又道:“还有,兄弟,你是Gay吧?”
“虽然我坚持认为人人平等,也不歧视Gay,但你这么大摇大摆地来男浴室不太合适吧?”说完,季屿拧眉,不着痕迹地夹了夹臀。
操,那种燥意又来了!
贺宙听完倏地笑了,他微眯着利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季屿,接过话:“我说……”
“嗯?”
贺宙朝季屿的下半身瞥了眼:“你也有反应,所以,你也是Gay?”
作者有话要说:季屿(低头看了眼):我坏掉了???
第6章
季屿低头看了眼,面色一哂:“……”
他抿住唇,噤了声。
浴室里水声哗哗,热热的雾气环绕在两人之间。
过了好一会,也没人开口。
季屿一声不响地低着头,贺宙唇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
Gay这个词有些古早。
在他学过的历史里,这个词存在于人类未分化出Alpha、Beta、Omega的时候,那时世上只分男女,男人喜爱同性的话,就会被称为Gay。
而今距离分化已经过去了将近百年,人们关于性别的第一描述也变成了Alpha、Beta和Omega,根本不在乎是男是女。
因为同属性的男女,除了外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早就没有人说“Gay”这个词,甚至知道的人也没多少。
所以,季屿这个一点不爱学习,语数外都能考出零分的人,是从哪听来的这个词?还用得如此……一本正经,看起来他似乎还认为自己的用词没有任何问题。
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反应消失,反而躁动的感觉越来越严重,季屿泄气了,他有些焦躁地抓了下头发,拧眉道:“我当然不是Gay。”
贺宙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解释一下他的反应。
季屿却舔舔唇,望向别处。
天知道,他现在的心跳非常快,喉间也异常干渴,甚至两条小腿有发软的趋势,必须用力绷着才能维持站姿。
虽然不知道这身体到底什么情况,但直觉告诉季屿,他该离开这儿,否则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
“男人任何时候起反应都很正常。”说着季屿拧上水龙头,垂眸收敛了神情,“我感觉不太舒服,就先走了,你慢慢洗。”
他急着要走,却被贺宙伸手拦下。
“这样就走了?”贺宙低头看他。
季屿往后仰了仰,避开男人灼热的呼吸,神色不耐:“那你想怎么样?”
贺宙状似随意地把手搭在了季屿的肩头。
这个动作仿佛启动了季屿身上的某个开关。
他浑身一震,只觉得原本只在皮下涌动的热度似乎在忽然之间觉醒,争先恐后地想要钻出来。
皮肤一点点染上粉色,脑袋也渐渐昏沉,意识变得模糊起来。
腿软得再也站不住,季屿茫然地眨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前倒,以小鸟依人的姿势靠进了贺宙的胸膛。
而贺宙宛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他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着他出丑,甚至扶都不扶他一下,任由他无力地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滑,最后跪坐在地。
冰冷的地面和膝盖的疼痛让季屿有一瞬间的清醒,可下一秒他仰起头,又再度陷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恍惚状态。
似乎他就该这么跪着。
就该像这样仰视这个男人,取悦他,令他高兴,然后再匍匐在地,把最脆弱的后颈露出来,主动献给他。
为什么要献上后颈?
季屿不知道,他的脑子已经完全混了,根本无法思考。
“你不是季屿。”
季屿迷茫地眨眨眼,眼神空泛:“我是啊。”
他的后颈好烫,烫得他烦躁得要命,谁来帮帮他?
“你几岁?”
“十八。”
耳边嗡嗡的,好烦啊,能不能别问了。
“身份?”
“你烦不烦?!”季屿炸了,他眼睛发红,用手指扒着地面,“没看到我很难受吗?”他无意识地张着嘴,哧呼哧地大喘气。
贺宙俯视着他,接着轻笑了声。
他觉得眼前的季屿像是一只炸毛的奶猫,明明脆弱到不堪一击,却敢在狮子面前嗷呜嗷呜地挥爪,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有意思极了。
尤其是那双沾染了渴求之色的眼睛,又黑又亮,像是会发光。
他伸手点了下季屿脖子上的颈环,上面显示的信息素浓度已经极度逼近发情标准,说明季屿随时有可能进入发情期。
“太快了。”贺宙低喃。
—
季屿被冻得激灵了一下,他神情茫然,不止今夕何夕。
缓了好一会他才眨了眨眼,想环顾四周。
“嘶——”
季屿疼得呲了呲牙,伸手小心地摸了摸后颈,没有血,但好像破皮了。
“你刚才晕过去了,脖子磕在了水龙头上。”
季屿顺着声音看过去,是贺宙。
他已经穿上了衣服,正坐在凳子上弄手机。
“是吗?我记不太清了。”季屿看了眼周围,“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