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不同凡响。”
这倒不是虚话,实在是寇靖凱此人真是另类聪明,福气深厚懂得取舍,一枚果子就令身边暗卫死心塌地,会舍。
多少聪明人做不到。
等寇靖凱乐呵呵走了,寇明嫣有些怕有人算计事,她立刻通知了李云松,他这个大舅哥得出力了。
李云松得了信哭笑不得,正好李悦心回府把固北王府的情况一说,李云松大悟这是皇上不想固北王府再折腾出笑话了。
李云松就把寇靖凱骗进大营里开始了封闭训练。
从此寇靖凱开始了死去后来的日子。
聂九、韦浩终于回来了,却不能进城,寇明嫣听了禀告,“怎么都在一天。”忙让冷月派人去迎。
寇明嫣觉得很满意,两个人都没出事,就不知带出多少人。
等看着黑瘦的两个人,寇明嫣吓了一跳,两个人齐拜倒,“叩见皇上。”
“好,都赶紧起来,咱们布衣之交不必虚礼。”
聂九站起来双目流泪,“真是大喜,臣一听到就往回赶。”
想到自己也算是开国功勋,韦浩也是眼兴奋得只会说,“想不到啊,想不到。”
三人坐下来说话,寇明嫣细问知道聂九这边有三万人,韦浩也有二万人。
韦浩拍大腿,“皇上应该派我去北边,实在是南边人之乎者也的,许多人宁愿饿死也不当强盗。”
他自己就是南边人,不过长得高大威猛从小就不同身边人瘦小模样。
寇明嫣看着聂九,聂九点头,“皇上北边民风彪悍,一些富裕之家都养着护院,许多人伸手不凡。”
寇明嫣眯着眼心里合计,“大概皇城位置建在这里也是有考量的。”
对这两个人没有不能说的,她把国师说的帝星摇晃事一说,两个人脸色都变了,实在是富贵功名都在此人身上。
“皇上怀疑乌兰族?”
寇明嫣点头,“国师已经看了皇城运势,实在是死气沉沉,朕想不出来除了乌兰族,那个会令皇城毁灭。”
她知道现在真不是打仗的时机,只是不破不立,也许到了关键时刻也许会凝聚出想象不到的力量。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她的大唐天下,决不让乌兰族安然来去,必打破他们野心。
“别人朕不放心,你们还得练兵,过一个月与五大营比划一下,看看战绩如何,韦浩,聂九叔出身世家,从前一直是在北疆战场上的,多请教,朕期待你们封侯之日。”
这是许诺了,两个一听大喜,齐声道:“谢皇上。”
如火如荼的练兵就此开始,寇明嫣把张大虎给了聂九,看看他的极限射程在多少,也许会有用呢。
尤钧回来了。
他并没听尤翼的话,这真令尤翼恼怒万分,觉得成亲的老七已脱离了掌控。
尤钧其实没多大的野心,何况他孝心重,他的父亲没了,一位一直对他这个儿子特别慈爱的父亲。
兵要管不能扰民,粮食要弄得找罪大恶极的,不然镇国公府以何面目对世人,老父亲更是死不瞑目。
他也不怕二哥生气,侄子找到了,重伤后被人救了。
二嫂欢喜,二哥就气不起来。
只是寇明嫣当了皇上还是让他骇然不已不敢相信。
当时副将问计与世子,病危的世子自从喝了吴起送来的灵芝这几日已经能骑马了,令几个知道内情的啧啧称奇。
世子活过来了,看着妻子想想儿子,也是憋一口气,现在得了天下易主的消息,反而一种畅快淋漓之感,他再也不想保这萧家人的皇朝了。
想到老七给的消息,他随后眼泪就下来了,可怜他们镇国公府的好儿郎,可怜那些跟着出生入死的兵,可怜老父亲一生戎马日日都是横戈马上行。
明明是国公,却与荣华富贵无缘,就这样的忠诚良将却被皇家人害死。
不过现在不同了,世子思量着喝下去的救命药,还有老七又对自己妻子满意不得了的样子,再看看身后的兵,实在是副将意气用事边关怎能不守。
他立刻分兵,让副将带着强兵回去继续守关,这一次自然是粮草抢劫得很充足。
至于女人当皇上,镇国公世子一直在边关,这边民风女人有时比男人都彪,为皇自然可以,只要以后别缺了粮草武器。
吴起开心地与副将同行。
寇明嫣早就得了刀统领的消息,知道只有伤残疾兵护着灵柩。
这日天也含悲,长空阴如墨染。
城门口镇国公的灵柩在前,世子坐在马车上紧跟在后面缓缓入城,李云松早已带人列队相迎。
不知谁家妇人没忍住一声悲啼响起,立刻引起了一片哭声不能止住,大军难行。
皇城城门口一片悲歌,有人眼睛里流出血泪。
怨愤不甘充斥着心头,眼中看着的是残疾的士兵,未见的却已是埋骨他乡,一个妇人撞向马车队列中,身后还拖着两个孩子,“国公爷,你英雄了得怎么就这样败了,可怜妾的相公…跟着你。”
尤钧早已下马步行一脸冷肃地抚着棺木,越是接近皇城他心杀意越重。
此时妇人这一拦截,他立刻过来,见两个孩子也趴在母亲身上随着母亲嚎啕大哭。
“您请起来。”
尤钧上前,却不好相扶。
妇人的话倒是引了他一腔怒火,没有人能质疑他的父亲不是英雄,没有人能够。
看着道路两旁人群脸上的神色,他一声吼叫,“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们镇国公府有怨!我们镇国公府冤!”
这一声随着雷一起炸裂,雨下了起来。
“老天爷你看见了吧!”尤钧高高举起双手,“老天爷你有眼睛。”
这叫声是所有士兵的心声,有人跟着大叫起来,“我们冤,我们冤。”
缺胳膊少腿的他们还活着,只是将来真是迷茫了。
有人过来搀扶那个妇人与孩子,她挣脱起来,仰起头看着天空,“该怎么活啊,老天爷你劈死我吧。”
士兵也在想,也在痛哭,是啊,怎么活下去是个问题。
那妇人还在哭,“叔祖他们要卖了妾,可怜妾的两个孩子。”
“萧家那些王八蛋,我要杀了他们。”
有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大喊大叫的,“谁与我一起。”
/
第235章 情理
刀统领早就在附近酒楼上,他得了皇上吩咐就怕乱,乱是要死人的,皇上说,“这天下死的人还不够多吗,怜悯世人就是怜悯自己。”
刀统领妻子有孕了,一听此话非常赞同,天下太平了他的孩子就会过着平安喜乐的日子,多好!
此时听着街上动静,一见有人直指萧家,他立刻吩咐下去派人盯着,如果是激愤不平的就放过。
如果是挑事的,刀统领在心里冷笑,阴沉沉的想着怎样令人痛不欲生。
路堵住了,街两旁很多都是伤残还有死亡士兵的亲人,这些人是经不起煽风点火的,已经有人跟着络腮胡子喊,“杀了他们,让萧家人死绝。”
李云松代表皇上过来的,等着镇国公灵柩进城,这是对镇国公的尊敬。
只是他方向站在右边了,尤钧却走在载着灵柩马车的左边。
何况也并没打算让灵柩停下来,那个女人是个意外,不然李云松也就是站在远处施个礼。
皇上是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春雷第一声响彻天地,响在灵柩进皇城的时刻,实在是太巧了,这让李云松一激灵觉得几分不详,今日过后不知有几个版本的说法。
人群如流动的水涌向一个方向,停下来的士兵等着尤钧的指令,不过眼睛都通红,怒气节节在增。
死亡是不可触摸的伤,并肩作战的情真是戎马一生最珍贵的,活着的忘不了死去的,这时只要尤钧一挥手,皇城萧家人就会一个不剩。
后面马车上的镇国公府世子低声吩咐身边亲信,李云松已在往这边走,心里着急,“尤钧冷静。”
他有些后悔应该在城外相迎,与尤家兄弟说说话安抚一番。
春雨已如丝如缕洒在身上转眼就都湿了。
“父亲等着回家,咱们得拜祭一番,看皇上意思,那是家人。”
尤钧听着亲信的传达明白,这是大哥不想给皇上这个家里人添乱,只是他也有不甘。
“七公子,皇上已经到了镇国公府等着祭拜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