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面正在和蓝染汇报着入侵者与前十刃对战的情况,蓝染的指节敲打着座椅扶手,市丸银走到他旁边,听蓝染对那个破面开口:“是谁让你们派葬讨部队去对付黑崎一护的?”
破面闻言额头冒汗,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是…是萨尔阿波罗大人……”
门被人推开,当事人萨尔阿波罗赫然出现在他身后。
这个破面惧怕着蓝染,同样也惧怕着身为自己上司的,爱折磨人的萨尔阿波罗,他甚至无法开口解释,如果说错话了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萨尔阿波罗也如他所想,只是挥手,就有两个侍从由他身后走进来,分别架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萨尔阿波罗对蓝染微微弯腰:“蓝染大人,是我下达的命令没错。这只是为了更好分析入侵者的灵压和能力,相信蓝染大人您可以理解。”
蓝染起身居高临下看着萨尔阿波罗:“哦?是这样么。”
“是的,蓝染大人。”
“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下场。”蓝染抛下这句话,萨尔阿波罗的脸色僵硬片刻,咬着牙齿离开了。
市丸银眯眼看蓝染的反应,对方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市丸银可以察觉到他这副样貌下的恶质。
“蓝染队长,您还真是乐在其中呢。”市丸银说。
“银,你最近去监控室的频率比以往都要高很多,”蓝染斜睨了他一眼,“有什么人让你在意。”
这句话早就有答案了,市丸银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但依旧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假意道:“蓝染队长也清楚,像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在意别人的。”
“毕竟我连自己都不在意呢。”
“是这样最好。”
多鲁多尼最后还是没能拦住一护,他以武器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指着唯一的通道对一护说:“少女,对于你能拼尽力气让我感受到战斗的快乐,非常感谢。快去救你的朋友吧。”
他话语中隐去了前方的危险,对于一护而言,就算是告诉她了,也不能阻止她前进的步伐,既然如此,不说也罢。
一护对他道谢,迎着他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她没有看到在她离开后从天而降的葬讨部队。
*
一护沿着漆黑的过道一路往前走去,四周非常安静,只能听见她急促的脚步声。昏暗的环境让人并不适应,她摸索着,脚下一空滑到了另一个空间。
是个很空旷的地方,她拍着身上的灰土站起来,刚刚落下来时发出的声音还能听见嗡嗡的回响。
“咔嚓——”
前方的阶梯上落下了一大束光,门缓缓打开,一护紧盯着出现在门后的那道影子,向前踏了几步。
“是谁?”她问。
阶梯上的脚步声逐渐拉进了他们的位置,光影交错下,一护看清对方的样子。
是上次那个破面。
“是你,乌/尔奇奥拉。”一护喊出他的名字。
乌/尔奇奥拉从她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垂下眼睑继续走到她面前:“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你来这里做什么…?也是来阻止我的吗?”一护试探道。
乌/尔奇奥拉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一护皱着眉头:“那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动手。”
“女人,弄清楚情况,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敌人。”乌/尔奇奥拉速度极快捏住她的下巴。
一护握住他的手腕,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一护瞪着他:“虽然从立场上而言,你和我确实是敌人,但你没有伤害到我的同伴,我没有非要与你战斗的理由。”
“你来这里是为了救那个女人吧,”乌/尔奇奥拉缓缓说,“是我把她带到虚圈来的。”
“你!”一护瞪大双眼,下手也不再犹豫。
乌/尔奇奥拉早就意料到她的举动,向后移动一步就避开了攻击,看她显然被自己激怒的模样,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着,下巴还留着他手指留下的印子。
人类的心,愤怒的情绪。
很微妙的变化。
他继续开口,说出的话语堆砌成无数把利剑,像是要尝试能不能一击刺穿她的心脏:“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把你引来尸魂界而已。”
一护握着斩月的手颤抖着放下来,她脸上的表情带上迷茫,恼怒,看向说话的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蓝染大人想要你。
乌/尔奇奥拉心知答案应该是这样的,但鬼使神差地,他脑子非常清晰地下达指令,不必这样告诉她。
他用响转到一护面前,巨大的灵压像座巨山压的一护喘不过气来,他看一护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声音低沉:“药效还没起作用么。”
一护闻言难以置信地望着他,身体麻木得动弹不得,如果不是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很可能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了。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地侧头看了眼她的表情:“你还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乌/尔奇奥拉感受到她的心跳声在自己的指尖曼延开来,血液在皮肤里缓缓流动,如果破开这层障碍……
他把手向上挪了位置,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他在指尖凝聚了虚闪,一护甚至来不及推开他。
“诶,这样做可不好。”市丸银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护背后,瞬步把她抱起移到乌/尔奇奥拉身后。
乌/尔奇奥拉把手放回原位,转过身面无表情看着突然出现的市丸银,对他半路打断的行为自然不悦。
市丸银保持着笑眯眯的模样:“你要是杀了她,我可是会非常难办的。”
乌/尔奇奥拉瞥了眼一护已经僵硬住的表情,大致猜到蓝染要来了,自己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随你。”
市丸银在他离开后低头看一护始终睁着眼睛目视上方,抱怨了几句:“那家伙的药没问题吧,怎么看起来人都傻掉的样子。”
“…放我下来。”一护觉得连舌头都僵硬地不听使唤。
“嘘——”市丸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让我再抱一会。”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市丸银收紧了手,是久违的温暖的体温。
药效的极致,就是让人处于半昏迷状态。
而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蓝染从几乎望不到头的阶梯上缓慢走下来,脚步声落在空荡的空间里,他停在半途,居高临下望着市丸银。市丸银微微怔住,怀里的人还紧贴着他,而他自己也非常清楚现在的行为有多么不理智。
蓝染瞬间出现在市丸银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护埋在他的怀里,他伸手勾起一护的一缕长发,橘色散落一片,在黑暗的虚圈像悬挂在天穹的月亮。
“银,你闹够了么?”蓝染这样问他。
“嘛,蓝染队长说的这是什么话,”市丸银挂上那副标志性的狐狸般的笑容,“我只是做了想做的事而已。”
“很好,把她交给我。”蓝染并不着急,他早就知道对方的答案。而他所拥抱着的,珍视的黑崎一护,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她是他的绝对所有物,这件事谁也无法反驳,无法改变。
纵使市丸银再贪恋这股温度,还是很快感受到怀中的冰冷,对方在离开之前无意识地轻轻扯着他的袖口,蓝染察觉到一护动作的停顿,也不去阻止她,而是把选择权留给了市丸银。
市丸银和她最接近的距离,是打掉她手的那个瞬间,清脆的声响,和对方那声闷闷的轻哼,似乎在梦里遭受了某种痛苦的抱怨。
蓝染勾起嘴角,抱着他的所有物离开,市丸银紧眯着的眼睛悄然睁开,嘴角却没有再露出任何笑容。
*
蓝染的住所很空荡,家具并不多,那张床算是整个房间里最显眼的物品。
一护被他放在床中央,橘色的头发铺撒在白色的床单上,就算在梦里,她也始终紧皱着眉头,蓝染的手拂过她的眉头,似乎觉得有趣了,低头印上一个吻。
他修长的手指顺着一护的侧脸一直向下滑入,在锁骨处稍微停顿了片刻,又继续动作,轻巧地解开了她穿着的死霸服。
这具身体的每一寸他都再熟悉不过,以往从未像现在这样触碰过她,只是透过监视的镜头沉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但这样还不够,她所有的情绪,整个灵魂都只能为他所有。
……
一护脑子中最后晃过的脸只有乌/尔奇奥拉和市丸银,她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几乎让人羞愧至死的触感,身体像是沉浮在汪洋之上,不得不依靠着坚固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