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揽江山+番外(37)

当年他朝着石室走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的心情,忐忑而兴奋,心里头隐隐知道往前走可能洞悉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只是当初他选择了退缩,而这一回他选择了往前。

这一回的慕言仍旧是靠在床榻上的,头发湿漉漉的,脸上都是汗,整个人都像是被水洗了一样。

对方的脸上有种运动过度后的疲态,屋子里的熏香味道很淡,除此之外并没有情\\\\\\\\\\\\\\\'事过后的特殊气味。

这是慕白头一次在对方脸上见到这样平和的神情。非常难得的愉悦表情,往日他在太子的脸上瞧见的永远只有冷漠和厌恶,即使是笑也叫人觉着不舒服,有种阴郁森冷之感。

而现在慕言的脸虽然被汗水打湿得厉害,脸上也有几分疲态,但眼睛尤其明亮,笑容很浅却教人见了便觉得欢喜。

这样的慕言比方才的太子妃更让他觉得惊艳,不过慕白回神的速度同样快,他的视线从对方的脸上往下移。

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细腻的肌肤。慕白仔细瞧了瞧,上头干干净净的,并没有什么红色的印子。

“温玉良才能倒是不错,你还能这么早就从云城赶过来。”慕言脸上的愉悦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开口语气便是纯然的讽刺。

“事情处置得差不多了,臣弟担心父皇的身体,又听说两位皇嫂出了点事,便想着早日回京为父皇和兄长分忧。”

也不知是他的语气表情太过恳切,还是因为对方心情愉悦,这一回慕言竟沉默下来,没再说什么质疑慕白能力的话。

“我记得和你的赌约还没到期吧,别对我说你是为了那两个女人的事来的。”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到底还是慕言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慕白原本还是有别的事的,但之前被太子妃那么闹了一通,他又不想提了。

大抵是被猪油蒙了心,鬼使神差之际,慕白说出了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一番话来:“我这次来,只是听说,皇兄有了心仪之人。”

☆、第37章 三十七

“孤有无心仪之人与你何干?”慕言把话茬接了下去。

对方反应快得令人惊讶,慕白也是愣了一下,看着慕言堪称完美的侧脸,心里头一动,说出和那些喜好风月的浪.子文人混迹时听来的话:“自然是慕兄长风仪,故而牵肠挂肚。”

慕白刚说完就想把自个的舌头吞回肚子里去,若在寻常百姓家,兄弟之间拿这种事情来打趣是十分自然的事,在皇家就算可能,也要非常亲近才行。

他和慕言两种情况都不是,严格起来连兄弟都算不上,这种听起来格外暧昧的玩笑话实在是太不合时宜。

若是小时候还说得过去,毕竟那个时候他可以说是极其地崇拜喜爱自个的兄长,小孩子关心喜欢的人的情况自然无可非议。

而今他早就没了这种喜爱崇拜不说,脑袋上又顶了个断袖王爷的帽子。果然是这几日太累才会导致脑子发了昏用那种格外暧昧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

审视了一番两人的距离,慕白立马从床沿离开,走到屏风后头把之前坐的椅子搬了过来。

等坐在离对方不算太近也不大远的地方他才隐隐地松了口气,准备待会用别的事情把刚才的话题给换过去。

当然,今天他也不会提荆城之事,也不知是哪一代开始的,北国皇宫里并不提倡兄弟父子间在私下各自的寝宫里谈论战争城池这类严肃的话题。

就连启文帝在他的寝宫也多数是一副温情脉脉的慈父面孔,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只有在御书房等地方才会谈政事。

一旦两人都不开口,气氛就变得格外尴尬起来,慕白也并不是擅长转移话题的人,索性沉默,准备再坐一会就转身离开。

相较今日太子东宫的反常,他现在对苏嬷嬷的事更感兴趣。

所幸慕言看起来也并不在意,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只是摊开手掌端详着那双如玉的手,语气淡淡地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今天这府里为什么这么安静?”

“最近宫里头并无宴席,所以是皇兄把人都派出去了?”有人连打破沉默慕白很自然地就接了话茬。

“那是因为这东宫里头招了贼。”

这回慕白愣住了,太子东宫守卫森严,为了保护这江山继承人的安危,启文帝更是安插了不少人手。

暗卫的数量慕白并不清楚,但至少安王府的三倍以上。这样的一个地方,说有宫人偷偷拿了什么不起眼也不要紧的东西贴补自个还有可能,要是能拿走需要那么多人去找的物什,这贼不说天下第一,也有第二了。

慕白自是不信的,却也不提出质疑:“那贼可有偷走什么东西?”

“自然是有的,”年轻俊美的太子眼神变得幽深起来,说起话来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我这东宫里头丢了一副十分宝贵的画。”

慕白觉着自己袖子里的东西有点棘手了,不过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面带疑惑道:“是哪副名家的画,值得皇兄如此兴师动众,竟连贴身服侍的宫人都派了出去?”

之前在屏风这边和慕言待在一块的人被慕白选择性地忽略了,既然对方并不想让他知道那人是谁,他也不会傻到在对方的地盘触人霉头。

“倒不是什么名家大作,是副很普通的画像,到现在也就七八年的光景。怎么,你和那贼人撞上了?”

总不能说是你的发妻偷了你的画,还以为是你恋慕多年的心上人吧。慕白有些口干舌燥,想着袖子里的画,眼睛眨也不眨地就把太子妃给卖了,当然稍微改动了点真相:“我只在来的路上瞧见了皇嫂,然后听说皇兄有了心上人。”

慕言像是被梗到了,不过也只那么一会儿,似笑非笑地把话题转来回来:“若是你碰见了那偷画贼,可别忘了把那画给我带来。”

“既然如此,那臣弟就先告辞,”,慕白霍地站了起来,当然没忘记为了那个没能出世的“小皇侄”表现一下一个的哀叹之意,“若是还请皇兄节哀顺变,将来总会有别的机会的。”

说完话慕白就转身走了,当然在路上的时候没忘记抖了抖袖子,确认那里头的画不会走到半路掉出去。

他是按着原路返回的,仍旧是一个人都没瞧见,也没见着有人来寻那副画像。

果然是骗人的吧,回想起慕白当时的脸色,还有说话的语气,应该是病发作,或者是治疗后的虚弱状态吧,所以看起来才会那样的难得没锋芒。

不过有件事情总算是确认了,余氏肚子里的定然不会是慕言的孩子。后者根本丁点悲伤之色也无,那个王氏的死状被写在纸上刚刚传到他的手里。

那王氏虽然是自个上吊死的,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很扭曲,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没在牢里吃什么苦头。

以慕言的性子,如果真是他的孩子,就算不怎么在乎,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凶手。

他对慕言的挑剔还是极其了解的,所以余氏肚子里没了的也绝不可能是别人的孩子,北国皇室的男人对胆敢给自个戴绿帽子的存在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不过既然这两点都不可能,那余氏肚子里的就不一定是个孩子了。

“奴婢听从主人的吩咐,前些日子去了趟南疆,那里确实有蛊能让人产生孕状,而且中蛊毒的人不分男女,肚子都会慢慢大起来了也会呈现喜脉,而且还不止一种蛊,它们的效用也并不相同。”

慕白坐在回王府的马车里头把玩着从太子妃那里拿来的画像,偌大的马车里头跪着个浑身裹得严实的年轻女子,她的大半部分面庞都被朦胧的薄纱遮掩,只露出一双秋水剪瞳。不过细看便能认出她是安王府里消失了好些日子的锦绣,若是相熟的人,只是声音较之她在安王府时有很大不同。

“你的嗓音是怎么回事?”听着对方粗嘎沙哑好似男嗓的声音慕白微微蹙眉,锦绣虽然是女子,却也算得力干将了,从多方面来讲了他都是不希望对方出什么事的。

“只是个小毒,过些日子就会好了,劳烦主子担心了,奴婢已经知道那王氏的尸骨扔在什么地方了,请主子再给我半个月时间,一定能够给您满意的答复。”女子的声音极其难听,像是木匠用锯子锯木头一般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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