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替我宫斗(穿书)(68)

一直微笑着的静仁不言,只是看着他,又像是通过这张脸回忆些什么。

“皇上是长大了不少。”天底下怕是没几个人敢说这样的话。

“舅舅已是佛门中人,不知找我来又有何事?”还是萧昱珩最先败下阵来。

慧仁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半响掏出一本册子,“师傅在世时曾笑我“身在佛门心在外”,如此一来倒也没说错。这么多年我皈依佛门,吃斋念经,心倒是一刻也没静下来过。想必你也查到,晋王的府中,有一暗道。”

“是。”

“当初陛下赏赐给我时,我就察觉,当时起了疑心,数年来的勘探,倒让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也不多废话,直入正题,展开册子,边指划边解说道:“从城西的护城河,一路向北,每隔三户人家,就有一条暗道,但因路线是七拐八扭,不少只是障眼所用,真正那条,很难被察觉。若是进了密道,没有地图,也是很难找到出口。”

“而最终的通向的地方,是这。”手指在图上走动着,来到最北端。

“皇宫。”

萧昱珩手搭在桌上轻敲,似思考些什么。

不等他反应,慧仁又说道:“勤王估计也是这段时日就行动,陛下可做好了准备?”

萧昱珩手停下,侧目看过去。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坐在眼前的这人,不是出了家的祥和僧人,而是往日那个运筹帷幄,赫赫有名的战神。他们身处的不是庭院僧庙,而是延绵千里的战场,耳边似有狂风吹过,席卷万里。

然而也只是那么一瞬,慧仁又低下了头去,轻念了声“阿弥陀佛。”

“皇上聪慧过人,想必早已是看透。师傅有一话托我带给陛下,‘机缘已到,心结可解’。”

***

春和景明,山上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郁郁葱葱。

顾令筠想事情想得入迷,连萧昱珩何时到了她身边也不知道。还是被庙中浑厚的钟声惊醒,才回过神来。

“陛下。”顾令筠一时慌乱,脚下一滑,差点绊倒,幸得被身旁那人给扶住。

“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顾令筠心开始加速跳起来,身处于寺庙中,总会生出那么一丝惶恐诚恳之心,更何况她的来历又是如此特殊。一不留神会不会就被佛祖发现了她这个“外来之客”?

“陛下,那晚我说的事,你相信吗?”更重要的,还有身边之人。

“信不信又如何?”萧昱珩眺望着远方,淡道。

“陛下你不会感到害怕,这么荒谬之事。”

“那你呢,你害怕我吗?”他却反问。

顾令筠遵从内心真实想法,摇了摇头。

“我也是。”

顾令筠一愣,偏过头看他,只听他又道。

“又何必拘于前尘旧梦,重要的是当下。”

顾令筠颤着声音,“当下也是真的吗?若是……若是当下也是梦呢?”

“那也是我们一起做的梦。”

“那就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顾令筠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微笑说道。

***

自天露寺那日回来,顾令筠隐隐约约就感觉到“风雨欲来”,已是多日见不着萧昱珩。这日她如往常那般,想着去找柳飘飘打发时间。

走到一半迎头却碰上了张德福手下的一个小太监,因常常派遣他干事,顾令筠也是对他有那么丝印象。

“娘娘,陛下正找你过去呢。”见着她脸上也是一喜,忙说道。

“在哪呢?”

“娘娘跟我来就知道了。”小太监背过身,快步向前走去。

顾令筠不疑有他,也连忙跟上。

第61章

古言“多事之秋”,而大周的这个春天,也不太平静。

先前西北爆发的祸乱灾疫未平定,南方一带又起了丝纷争。

勤王南下募集善款,得到众多乡绅的支持。启程北上,却遭遇了沉船,连船带货,全军覆没。百姓正哀伤着,却有人发现,那做了标记的货物,却偷偷出现在了官府。

而此时又传来消息,北方的灾情愈发严重,本应第一批到的货物,此刻却迟迟未到。有府衙的师爷瞧不过去,偷偷说出了真相。

朝廷上下莫不是一片腐败,贪的贪,敛的敛。

“清君侧”的名号几乎是一下打响,众人盘算着,这担大局的人非南下的勤王不可。而勤王却是再三推脱,诸多劝解,他们劝了数日,才勉强应下。就算如此也再三强调,不可伤及无辜百姓,见着了陛下,也一定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一时间更有人将“勤王”称为了“贤王”。

而话题中心的人,正在一座小院里,悠悠的品着茶,听着莫乙沙的赞叹:“王爷果真是高,百姓愚昧,随便糊弄就信了,如此一来距离我们的大业就更近了一步。”

勤王也露出了笑意,反问道:“你们那边如何了?”

“王爷放心,顾宗武和顾铮皆被灾情给拖住,和我们打起来也是有心无力的。”

“这两人都是狐狸,还要再小心点。”

“王爷说的是,只是那贵妃娘娘,又该如何处置?”

“晾了那么些天,想必也该想清楚了。”勤王说完放下茶盏,站起身子,走进了守卫森严的一间院内。

最中间的一间屋子上了锁,窗户被封的死死的,只留下几个小孔透气。进了内,装潢却是一片奢华。勤王看了眼没有动过的饭菜,笑道:“娘娘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饿着了本王反倒不好跟顾将军交代。”

倚在床边的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声音也有些沙哑,“勤王又何必在这痴人做梦,倒是早早死了这条心,造反是什么下场,想必你也是清楚。”

闻言勤王只是一笑,“造反?不不,百姓都在喊‘清君侧’,本王只是迫于无奈,被推上位的而已。本王是一片为国为民,其心可鉴啊。娘娘失踪了这么些时日,可见陛下着急过?在陛下眼里,娘娘不过是可利用的棋子。又如何值得娘娘一片真心?”

“顾令筠”却只是冷冷哼了声。

“若娘娘真的敬酒不喝要喝罚酒,怎么也不愿写下信,本王也不是没有办法。不知顾将军见着了娘娘的手指,又会有何感想?”勤王的脸色冷了下来,半是威胁的说道。

“顾令筠”却是偏过头来,认真打量了他一眼,“王爷真的以为自己赢定了吗?”

勤王心突然生出一丝不安,“这话是什么意思。”

床上的人却不再理会,闭上眼扭过头去。

……

***

“娘娘,到你了。”黑子落在棋盘上,又吃掉了几粒白子。

“这里哪有什么娘娘,‘贵妃’不是被绑去了勤王了那吗?”顾令筠皱眉边苦思着对策,边应道。

那日慧仁一提暗道的事,萧昱珩就想到了这事。

暗道狭长,若大规模派刺客怕不是一件易事。但在没有预防的状态下,掠走一个人那就容易得多。

至于这人是谁,想想就能猜到。

时至今日,勤王也还是不愿放过她这枚“棋子”。

萧昱珩当机立断,在天露寺那日就派了人乔装易容假扮她回宫,而真正的顾令筠则一直藏在了寺内。

被保护得层层重重,甚是无聊,当慧仁提出下棋赢了他就给她讲一个故事,顾令筠几乎是立马应下。他是萧昱珩的亲舅舅,这事她是知道的。而且看情况,此“故事”可非简单的“故事”。

顾令筠集中精神,却依旧节节败退。

棋盘上的白子所剩无几,顾令筠一摸,自己已经没棋了,沮丧的表情尽显。商量的语气问道:“这个故事可不可先说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这样我有个念头,回去一定刻苦练习,将来等赢下您了,再告诉我全部,好不好?”

慧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好,那就告诉你一点点。”

像是陷入了回忆,目光看向了远处。“从前有个姑娘,母亲早早去世。虽然有父亲和两个哥哥,但家里上下都是靠她打点,顺带照顾起了年幼的弟弟。小小年纪,处事稳重得却像个大人一样的。”

“她出身武家,早早丧了母,又因族中没有亲近的长辈,世家女孩们该学的东西,都没人去教。到了适婚的年纪,竟然没人上门求亲。后来她遇到了一个男人,这个人待她温和有礼,百倍呵护。尽管那个男人已有妻室,她却不管不顾,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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