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Logan告诉他,眼睛还是闭着的。“我有家庭和家人。没有太多需要抱怨的。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或者能不能让一个家伙在这里好好睡一觉?”
他向Logan的方向挥挥手,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人男人压根儿就没睁眼。“当然可以。”这会让人感到放松。这整个对话从头至尾就没有让人愉快过。
Logan是……错的,毫无疑问。但是他所有的观点——都是由生存本能和小心翼翼地看待人生而生发的,屈身只为了度过另一天。他只会看到能让他必须看到以让他成功度过的东西,并且,显然他知道这一点。
你也可以做同样的事情他的大脑在轻语着。就像Logan一样。让Erik接管一切吧。这不是你的错。
尽管,不是吗?
是他的错。Erik已经因为想要得到他将这个为人熟知的世界破坏的分崩离析。如果Charles毫无反抗地让他做他想要的一切,他还会做什么?有些人只是简单的有特权去做Logan正在做的。
Charles不是其中之一。
更多的是遗憾——因为他累了。并且因为这种疲乏不是一个小憩可以治愈的。他可以将头靠在窗户上,浮起,偶尔被颠开或者撞上,在那段时间里他的眼睛一直闭着,耳朵听着。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偶尔,David嘟囔出的一些毫无意义的词语。
他的心中有着万般思绪,但是在他的胸膛中不再有真正平静安宁部分的事实所产生的烦躁不安太过明显。也许再也不会有了。不再是真的了。
第8章 Chapter 8
Genosha一直以来都是很了不起的,无论Charles是如何看待他的到达的,都能感受到一股威严的震撼,他的胸膛起伏,略感不安。当他踏出马车时,Logan在他身边。Shaw实在有些癫狂,但没人能责难他对建筑的品味。他近乎偏执地维护主城区的大多数古建筑,那些数百年前建造于风暴之后的建筑。传言说他亲自设计了其中的很多,还有一部分是阻挡了风暴的那个女人设计的,而这很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至少Shaw在美丽这方面与他在毁灭上有着同等的追求。
大多数的建筑由沙石,花岗岩或砖砌成,亦或三者兼有,或时有变化,利用其他的原料甚至木材。建筑本身倾向于复合结构,而宽大透亮的窗棂每天都让房间充满了阳光。这种设计俨然可笑,从它存在的角度来说:仿佛是对几乎灭绝人迹的天气和风暴的刻意嘲弄。窗户不会再被吹开,在人类已能够控制所有元素时,再也不会。骄傲如那些本身便可自矜的玻璃,利用捕捉与反射,将短暂夕阳流动的光影与飞扬的色彩刻于其上,让这座城池复活,让它燃烧,让它如此富丽壮美。
平铺的水泥路面基本上是为了步行,不过也有为了马车的设计。时有经过的轿车还可以发挥他们的功能,但已经很难再见到。城市委员会行使职权以确保还未遭受有害气体(据说这是造成风暴的罪魁祸首)侵袭的道路沿线看起来还算赏心悦目——现在这里有了供水的沟渠,满溢着你能想象到的所有颜色的花朵。一些颜色甚至让Charles挣扎于过去的一些回忆,对此他愤恨了好一会儿,以至于没注意到Logan的注视。如果他想在每天没有查特酒(*)的谈话中愉悦自己,他该死的当然可以。(*注:chartreuse<法>法国查特修道院僧侣酿制的黄绿色甜酒。)
无疑的,可以说很少有人会诧异于这个宫殿竟是如此夺目。这是,哦,天呐,Charles又不是没见过,可每次看到它远胜过其他建筑矗立在城市正中直插云霄总能唤起他脑内与领会郑重庄严相连的区域中对雄伟堂皇的敬重。从逻辑上来讲,对于将这宫殿安置在城心的需要其实是很任性的,Westchester就在城墙外面的山上俯瞰这座城市,但它仍是座地标,在由石墙围起的土堆中拔地而起。Genosha的宫殿,是非常漂亮,非常高贵,同时也非常有效的一个瞭望点——如果一个人知道他要找什么的话。
像Genosha的宫殿这样被城镇环绕的地方,敌军如果想要攻占它必须穿过数不尽的街区,这些街道会与为狙击手所垂涎的建筑接壤,因为它们提供了狙击十分有利的地形。而当可以控制敌军的条件是封锁首尾,将他们困在两堵墙壁之间时,好吧,那军队最好在长驱直入之前好好准备一下了。如果他们能设法如此接近宫殿,那么他们还得找到测量围墙的办法。当他们从这些建筑本身所处的平台上被射杀时,他们就会发现就算是最矮的地方也有20英尺高。
简而言之,想要占领Genosha,是战略上的噩梦。
但他和Erik征服了它。
他们曾一起走过这里,穿过铁门。尽管这次他由Logan相随,跟着一队完全多余的护卫。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阻止那些不断靠近的围观群众,群众们甚至不清楚他到底是囚犯,还是他们君主的丈夫,抑或是一个为了自身安全出卖子民的无耻叛国者。
而无论去掉哪个都不能真正使人满意。
哎,希望下次好运——这可不是个好主意。是他有癔症了吗?这——哦,当他想起Erik是如何绊倒在大门角落他又是如何抓住他的胳膊时Charles几乎要笑出来。所以,也许没那么神经,但他的脑子也没多正常。也许……?有趣的想法:如果他当时失去了平衡,法庭也许就不会判他刺杀罪。那么他也就不是在新婚之夜企图带匕首上床的第一人了。
“最好把门锁上,”他用一种虚假的欢快告诉Logan。与观察曾经见证了血红场景的人们的脸相比,说话几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不得不面对他们的判决,遗憾,恐惧——这些有害情绪的杂烩——甚至都不是最坏的情况。哈,不——他慢下来只是为了看Logan愤怒的低吼,并且也许这样做他就能从真正伤人的想法中分心。并不是说他能远离这些想法:比其他不知所谓的人的情绪更加糟糕的,那是,尽管之后看来很普通了,被Erik的眼线包围着。从字面上来说,Erik已经将他推到Genosha人民面前示众,抱着他的孩子,假装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羞辱。Erik是在羞辱他还是在炫耀他的胜利,这很难说清楚——公平的来讲,也许是后者,Erik并没有公开展示他们之间互相的痛苦的习惯——不过无论是哪一个原因都不令人满意。
“没想到你还想要提醒我把你锁住,”Logan小声说道,伸手抓到了Charles的手肘,只是为了推他加快脚步。
真是不幸:他还希望Logan没有打断他的拖延。那样的话还有些机会让他冲进熙攘的人群,不过在层层围墙中被追堵看起来也不怎么让人愉悦。但不管理智与否,在大门紧闭之前的几秒确乎是珍贵并且值得拖延的。
也许是Erik才能感受到金属,但在这些铁门滑动合拢时,Charles却因从脊柱升腾而起的被束缚之感而颤抖。
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噢,如果Erik对你的藏匿降罪我会感到非常非常抱歉。”他回答的很温顺。不过Logan展露出怒容。走运的话,表情背后的含义就像它们看起来的那样让人难受。
从心底里,对他来说,能惹恼Logan这样的男人感觉还不错,尤其当那个人还得意于镇定自若的时候。
他不应该,非常不应该。他之前从没遇见过Charles Xavier.
甩了甩肩膀,Charles扭着手腕甩开了Logan,走在一边试图表明他的立场:不允许任何碰触,因为即使他被强迫着接受Erik的触碰,他并没有被强制再接受其他人的触摸,谢谢合作。
更加重要的是——或至少有些关系——如果他要被关在这儿玩过家家,他确信他会让那些协助Erik达成目标的人生不如死。Erik总是告诉他,他可以用他未言语的话就能让整间屋子的气氛僵硬。但他是太好心了才没经常这么做,Erik补充道,但他有这能力。
太对了。他是这样,毕竟他是被那比暴风雪还能迅速冻结屋子的妈妈带大。如果这样的成长经历能在此时帮到他的话,那就继续吧。
在一次他们穿过门走进外墙时,David选择用这个时间来倾诉他已经受够了前进。他不是一个人这么觉得的,但当Charles正尽全力地抿紧嘴唇而面对这一切时,怀中有一个不安的婴儿让这变得不是那么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