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双手平撑在地板上,他抓到了皮带并尽量小心点把Erik翻为正面朝上。任何在军队中呆过一段日子的人都知道如何以多种方式捆住一个人:用一根皮带几乎是令人发笑的简单。当Erik醒过来时,他会在短时间内无法移动。
除非他大声求救。
因为被自己的繁育者击倒并捆成一团而大声求救,对他的自尊会是巨大的侮辱,但是Erik会这么做。当事情重要时他很实用主义,就像在这种情况下。这种情况下他个人并不会觉得这是侮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繁育者并不是大部分人所设想的无用而柔弱。
而当他醒来发现自己的束腰带塞在自己的嘴里并在后颈打了个结,这想法并不会使他感觉更好。
但是,不幸的是,他将会很快恢复意识。直白的说,他现在还没醒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而当Erik醒来并确定自己在哪儿之后,想要控制他的心灵感应者并把Erik的思想传送给所有在附近的意识并不难。他并不需要把Charles的思想完全反转过来:他只需要利用他的天赋并用他拖延时间。或许他的大脑仍会因为撞击桌面而找不准方向,但这并不保险。
但是......
但是。总有一个“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是个令人恐惧的选项,足以使他的双手颤抖得难以扣紧最后一个结,并使他向前倾去,把他的前额压在Erik的脸颊上。从一个失去意识的人身上寻求安慰可怜至极,但是......这是他的意识。切断他的知觉就像噩梦,就像小时候他在噩梦中见到的。看的到世界却并不能真正地感受它——这前景萦绕在他的心头,是他永远不能真正摆脱的恐惧。
他仍会和过去一样使用抑制剂。
当他把这个给Moira的时候她看起来害怕极了,但这是一个他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她是唯一一个能被信任帮他保管这个东西的人,并在他产生需求时阻止他。它只是备用,永远都不应该是必须。在Moira死后,他还有许多别的要考虑,而把这种权利交给别人——这对于一个悲伤的内心来说太过了。再等一会儿永远都是个他内心的答案。再等一会儿,他会把它交给一个可信任的人。
今天,他先把它放在自己身上。
但是想要做到这些,他需要先站起身来。站起来,站起来......他把一只手放在地上向上推。好痛。如果不是他几分钟之前撕掉了一片指甲这一切或许会更简单。他的指尖承受了太多压力。好吧,只用腿站起来也一样。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蹒跚了——但至少他已经朝着门的方向了。虽然,仍有问题——总会有一个问题——问题是......他应该随身带些什么。他的意识应该充足,但是准备好一个武器也不会有什么伤害。他父亲的剑就挂在床柱上,但当他脑子迟钝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能发挥相同的作用。
那么,就拿Erik的剑吧。
一次,两次,然后再一次——他把他的手指蜷成拳头。去啊,去啊——就在那儿,就在他的手掌下面。Erik的剑对于他来说有点大,但是它足够用了,而且它还有剑鞘和腰带,多么称手。他几乎已经做到了,只要他掌控了自己的手腕并——
手掌下布料刷过的手感短暂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Erik的睡衣,一定是Erik在什么时候丢在那里,无意的,迫切的因为一天的开始想要摆脱它,可能因为受伤的手臂而泄着气。他总是这样。这件衣服和他闻起来一样,也像他一样的诱惑:把衬衫放在他的鼻子前面,他大力地吸气。
他该把它留在那儿的。他没有带着它的理由。它只是一个不必要的放纵。
但无论如何他把他塞在了剑鞘和他的臀部之间,并且最终——最终——蹒跚着向门口走去。说实话,比新生的的小马驹更糟糕。别人几乎会觉得他过去从不需要作重要的决定。
在Moira死后他曾像这样走路:因伤心而喝得大醉,走路不稳到需要用手撑在墙上,足足冷静了十分钟,他才能够走出门并宣告皇后的死讯。
那种时候在此时并不珍贵。
幸运的是,此时等在门边的人并没有在等待指令。他们是否听到了这场争斗也是个问题——除非他们很可能听到了。并不是说他和Erik过去没有朝着对方咆哮过,而发出的那些声音,向墙上撞之类的——那些护卫现在或许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到这种程度,但是这已经不会使他们感到惊讶了。他们或许把这错当成了性爱。或者,他们一开始就不关心。
Erik可能正在谋杀他,而那些侍卫不会做任何事情来阻止他。
美妙的预期。
这样想着使他使用能力掌控侍卫们的思想变得稍微容易了一些。这并不是很有趣——他们在想着午餐,在想着,哦,是的,屋内的混乱,还有——额,好吧,这并不使他感到荣幸。或者他宁愿是这样。虽然在Erik操他的时候他不可能真的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他看起来那么好的话他最好职业从军。能提供这么好的服务,他们会支付给他一大笔钱的。
门边的侍卫敏捷地走过来,他们机械地进了房间并围在Erik的身边,眼神空白地盯着他,并没有确切的自主动机。一个建议,他把影响缩减成了这样。
当你们的国王醒来时把他敲晕。在保持有效的情况下尽量缩小伤害。只这样做一次。当他下次醒来的时候不要敲晕他。
就是这样。简单,一切都考虑到了。
而不容易的是什么呢?临走之前再看Erik一眼。
没人生就该如此无情。这和他晚上蜷缩着接近Erik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肌肤的接触充满了生机,而Erik的温暖在他们之间渗透带着满满的舒适是不可能把他错当成一具尸体的。
就像这样,令人恐惧的简单。
而这样,比任何其他的都有用,使他终于可以转身离开了。
Erik会没事的。他会带着头疼醒过来,而侍卫们已经离开了。他会寻找Charles,他会愤怒,但是已经没有什么他能做的了,而很快他会发现自己忙于处理越狱所带来的麻烦。
真是恰到时机的混乱。Emma应该接受赞扬。
所有的这一切都讲得通,而这大部分都是真的。但是总有事情被忽略——而且,一只手撑在地板上,这并不容易被消除。因为Erik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不会是发怒或者让士兵寻找,他甚至不会去寻找。
他会向下去触摸连结。
他用牙齿厮磨着下嘴唇——疼痛是好的,疼痛使他清醒——Charles转开了门把手。不要想连结,不要考虑因为依赖抑制剂而切断连结的疼痛。
不要考虑这些。一直往前走。
而他确实这么做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没有人阻止他,在他们有机会阻止他之前更多的都是依靠威慑力。他必须十分努力地把所有人都屏蔽在范围之外,使他所在的走廊只有他一个人。
当他大约走到军械库走廊的一半时,连结的另一半开始有苏醒的信号。那感知恢复得很快,思想纤细的卷须尝试变得更稳固更清晰,却在它变得更牢固之前消失了,被他植入护卫思想中的命令掐断了。
把他留在那里,他把命令直接传入了护卫们的思想中。他可以命令他们在Erik醒来之后再把他打晕,但是对头部的重击一次比一次危险。实际上打破Erik的脑袋并不是令人开心的行为。
那么,继续往前走。如果他不想杀了Erik,那么他就需要离开,而他需要快一点,在Erik醒来之前。如果他在Erik醒来前一直监视着他,侍卫们会一直负责把Erik留在那里。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甚至更久没人会去找Erik:有他下的指令,没人敢去找他。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简单。或者他应该是,如果他的身上不是那么的疼。但是他正在做的事——在生理上并不是那么难。
但是这一切都不能解释为什么在滑进军械库时他在颤抖。上帝证明他的手在颤抖,太剧烈了以至于他几次试图抓住门把手都失败了,而他需要花一些时间在再次尝试之前呼吸一些空气,使他的手指环住门把手并用力地把它拉开。
军械库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堆满了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的武器。这里有大量的枪支,真是奇迹中的奇迹,虽然他们能使用的弹药很有限,而当枪支损坏的时候,他们没有替换的零件。Erik总是很擅长这件事,制造新零件。这是Erik在一开始要他随身携带一把枪的原因——而且他用枪比用剑更熟练。有Erik在他需要的时候为他提供弹药也是额外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