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宁静从来都是一个选项似的。
但它不是,就在他走到那条走廊的拐角处时,一只手深深按进了他肩膀。他被那手猛地一拽,被扳过来面对Erik。你这个笨蛋,这句话劈头盖脸地砸在他的脸上。这就是现在的生活,他在那拳风带来的旋转而倒下时被地毯通知道,穿着袜子的脚从他身底滑出并把他摔在他张开胸膛所依靠的地板上,而眼泪悄无声息地在眼眶里汇聚着。不是因为那一拳——它很痛,但Erik收回了不少力道。不,那是因为——天啊,这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它不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他躺在地上,而Erik就在那儿,准备好接管他生活的每一个部分并且做到如此,不能是在他如此无助地情况下,而且什么都没有,真的——完全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渺小的感觉,不是么?无关紧要之感再糟糕不过了,无论是对这个浩瀚的世界而言,还是对于他自己。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样。
而且,对,他很害怕。
他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咒骂着,直到一只手摸上他的后颈,强迫他的脸压在地毯上。“别再祈求神灵了,Charles,”Erik在他上方咆哮道。“你想要怜悯的话,最好求我。”
就像他会那么做似的。他会交出Erik想要的所有东西,只求男人别这样俯下身子。
“操。你。”这句话的功效在它被唾向地毯后小了很多。他可能听起来彻底地令人同情,他堵得厉害,努力憋着不哭出来,而且他的声音因为痛苦和绝望显得那么粗糙破碎。
“我想还是别了。你才是为那个而生的人,Charles。”
不可能。大自然搞错了。一定是的。Moira给了他最美丽的宝宝,而且他们本来可以拥有更多。他爱她,他的确是的,无论当Erik从他身后拉扯着右臂时他感受到了多么剧烈的生物渴望。那个混蛋很显然没有意识到四肢都是附着在身体上的,或者他有,但他只是不在乎。可是在Charles能够解决之前,Erik已经在他面前跪下,一点也不温柔地把他推到边上好让他自己靠回墙上,而且,还稍微抬起膝盖形成一个笼子,把Charles锁在自己的大腿上。
被虐待就是完全地侮辱。他不是一个洋娃娃。所以他抗拒着——当然他会这么做——但是他的指甲又短又修剪得体,而且在那时手被Erik固定着,双腕被Erik的一只手扣住,他没能造成很大的伤害。也许在Erik手臂上留下少数抓伤,可那男人才刚打完一场战争——他已经有了更严重的伤口。但如果这不能起效的话——他努力扭成一团并在Erik脖子上咬了一口,但Erik避开了他,他空出来的手抬高去紧扣住Charles的喉咙。
又来?认真的么?
好吧。任由Erik让他窒息好了。就现在而言死亡并不会是最糟糕的结局。他已经准备自己动手了,免得还要麻烦Erik。真的,这什么都不算,与那发间的滚烫的气喘吁吁的呼吸相比,与Erik在背后传来的热度相比,完全没有那么糟糕,而且——而且——Erik是在摇晃他么?
是的,他的确是。这动作轻微但是流畅,向前又向后,而且完全不像是Charles的妈妈曾经为他做过的那样。那可能需要接触还可能要带着些喜爱,而这两种东西Erik似乎有一些理解,因为就算这很令人难以置信,他现在的动作就像写在教科书上的关于如何驯服自己心神错乱的配偶的标准例子。身体接触,重复的摇晃动作——Erik已经做了他的研究。即使这样,这的确使人慰藉——刨去Charles的最佳期待,外加无视掉当Erik抬起了一条腿并放在Charles低一点的那条腿上面,最终定住了他时他是怎样的保持着蜷曲和扭动的姿势,用脚踢并用污秽的言辞咒骂的,这一切确实没多大用,但确实感人感到了些许安慰。
那摇晃继续着,即使Charles正诅咒并祈祷着,他的威胁和被噎住的呼吸,甚至他的恳求。感受到那泪水脱眶而出,流淌的湿热在皮肤上蔓延,这真的不只是一点点耻辱,但Erik只是继续表现他温柔的摇摆动作,任由Charles自己挣扎着,终于直到他的肢体不能保持那斗志了,而且极度的疲乏逼迫他进入一种精疲力竭的低潮,其中唯一剩下对付侮辱的选择就是保持静止,越紧张越好,用极其狂暴的方式抑制住呜咽声以至于作呕。但呕吐好过哭泣。他并不软弱。就让Erik看看他会是什么样子——好像扔一块牛排给一只狗并且希望它不会注意到那肉是从哪里来的一样。
Charles一度安静到Erik能明显判断出他可以领会信息了,Erik把自己的脸颊靠在Charles的发间并且叹息着,他的呼吸声脆弱而又奇怪地体贴。“无论你是否自己取回那段记忆,Charles,或者需要我来见证它被完成。你知道那连结会让我做那个的。不要让这件事情发展成那样,拜托。”
在他们连结之后,意味着Erik一度可以控制住Charles的心电感应。或者——他准备好了接受它么?拜托,不要。而且难道那样的一个陈述本应该令人欣慰?Erik一定是在学习的时候错过了那堂课:无论你是否让自己获取一段记忆,而这记忆可能允许你记住是自己帮助这段连结正常运转,我都将要强迫你组成一段你并不愿意的连结。Erik一直都能看见那严峻的真相,就像某些类似于摇篮曲的东西——或者可能是一种麻醉药。最好的杀死那毫无意义的希望的方法就是在它出现之前扼杀,并且用保持合理的期待取而代之:这是一种极其恶劣的方式来安慰某人——它可能就是地狱——但是这是Erik所知的最好办法。
“是什么样的变态逻辑会让你相信我们俩之间的连结会是个好主意?”Charles崩溃地呵斥着,猛地低下下巴并努力让那些放在脖子周围的手指戳自己——如果他成功了,至少会有一点点Erik会放走他的希望。但是......没有那种运气。“你才刚攻克了残留下的文明,而且考虑到你已经造成的混乱,你应该同那些你刚征服的地区进行些严肃的政治活动。只是因为Genosha一直是非正式的地区首脑不代表现在就没有很多工作需要它这个官方政府首脑来完成。我得说你估计要忙的不可开交了,而不是还要担心我在你的睡梦中杀死你。”
Erik哼了一声。“认真的么,Charles?在我的睡梦中?”
关于Erik可以给他的所有轻视怠慢,拒绝重视他在那张列表上十分靠前。“我会是对每一位愤愤不平的公民来说最好号召力的人。你知道的。”
“只是对那些来自跟你相同地区的人,”Erik轻松地回复道,松开了他对Charles喉咙的控制有足够长的时间能让他潇洒地在他脸颊上拍了拍。这是Erik自己理解中表达喜爱的方式。“而且,即使到那时,也不是一个广泛分布的规模。当那里的人们已经对你那些使变种人与人类在同样水平上一体化的努力非常宽容时,你犯了一个巨大的策略上的错误,认为跟一个人类结婚就不会导致你的外交关系起冲突。给定时间,你可能会让事情缓和,但是你肯定会在跟Moira结婚的时候失去所有的朋友——而且你会因为走在一段连结之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停顿了一下,蹭了蹭Charles的脸。他今天早上一定是没有机会刮胡子:那些在Charles皮肤上的胡须茬子紧紧地抓在上面仿佛那是一个亲吻。“你有能力搞定这个么?在逃跑之前你已经跟我开始有一段连结后,你能成功地跟Moira建立连结么?”
立刻地,Charles张开嘴要给出一个迅速的反驳,但是......
问题是,他不确定。他已经拒绝跟Moira建立连结因为他不愿意那种力量覆盖在他的妻子身上,好吧?这就是他一直以来告诉自己的而且那——它甚至不算是个谎言。变种人对变种人,他本就没有选择:这连结将会不计后果地运转,但是,因为她是人类,他必须得开启连结——而且他想要她得到自由。即使真的是这样,这也可能是对某些他的身体知道但他从自己意识中抹去的事情一种很方便的遮蔽:如果,实际上,他意外地使他和Erik的紧密连结开始苏醒,那么和Moira之间的连结可能就真的不再会有了。
只是想一想——冰冷的不确定钻进他的内脏,伸展至他的四肢并且让它们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的回答缺失似乎很符合Erik的胃口:他靠着Charles的头稍微笑了笑,在他的太阳穴旁边留了一个亲吻。他的嘴唇居然是温暖的,而且Charles越长时间没有反抗,在Erik肌肉中的紧绷感就减轻的越多,变成一些慢吞吞的越发温和的东西。他仍然保持着坚定的紧握动作,但是他做的更轻松了,也更带宠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