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随死殉+番外(357)

作者:藕香食肆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算、你、狠!

谢茂看着他沉静严肃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满肚子脾气都飞去了九霄云外。

什么嗣女嗣皇帝,什么衣长宁衣明聪,统统都滚。

小衣说什么就是什么,小衣说的都对。

谢茂伸长胳膊压住衣飞石,低头亲吻时,突然想起:“既然如此,你明天去接谢范出来。”

——你把衣长宁得罪死了,那就继续往黎王府卖人情吧!

朕这操碎了的心。

次日清晨,几百个宫监还在往谢沃宫中搬皇帝赏赐,衣飞珀也被押进了宫中。

衣飞珀是昨夜二更天才带着满身酒气回了长公主府,被守在门口的羽林卫直接押到了宫门前。那时候宫门下钥,反正是进不来了,这位爷就被晾在羽林卫的前门值房窝了一宿。

衣飞石命令极严,他说找到衣飞珀就即刻送进宫,羽林卫哪里敢抗命?

宫门刚开,羽林卫就把衣飞珀带了进来。

这时候委实太早了,皇帝折腾了一夜正在补眠。衣飞石听了消息就爬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出去踹衣飞珀一脚。唬得谢茂连忙拉住他:“朕的亲小衣,可不能再踢了!”

昨儿衣飞石才耍无赖用得罪衣长宁的方式废了衣明聪,今天再把衣飞珀踢废了,谢团儿肚子里那个也完了!

没等衣飞石反应过来,谢茂先醒过神了,松开拉着他的袖子,说:“哦,没事,你去踢吧。”

谢团儿与衣飞珀眼看就成了怨侣,和离也是眨眼睛的事。倘若谢团儿和离大归,恰好就让她肚子里的孩儿随了国姓。岂不是更好?

不过,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男是女,健不健康,等孩子出生了看看情况,再商量和离的事。

反正小衣也不会把弟弟踢死。

——没死就行。

被皇帝折腾了这么一回,衣飞石哭笑不得,胸中急怒也散了大半。

他羽林卫押着衣飞珀在丹墀下跪着,自己则先服侍皇帝洗漱更衣,二人一起用了早膳。

司礼监来回了事,太医署的医正赵云霞来请平安脉,顺便回了谢团儿的身体情况。

据赵云霞所说,谢团儿这一胎颇为艰难,主要是母亲太过虚弱。

衣飞石听了怒不可遏:“堂堂黎王府大郡主,镇国公世子夫人,竟在府中受了苛待?!”

自从太后初次将赵云霞指给衣飞石看伤之后,二人私下常有往来,尤其是那日衣飞石“受杖”,旁人皆走避不及,只有赵云霞亲自来探望,顺便发现了衣飞石与皇帝做戏的猫腻,此后衣飞石待她越发亲厚,皇帝也看她极其顺眼,没多久就提拔她做了医正。

当着皇帝的面,赵云霞说话不如私下那么随意,引经据典说了一堆。

衣飞石似懂非懂:“不是饿的?”

谢茂老死了几回,临死前总也吃了不少汤药,穿越前所习修真之术与这个世界的医理也有一些共通之处,能听懂赵云霞拽文,失笑道:“再落魄也不至于饿的。是她自己性子犟,心里过不去,憋出来的毛病。”

衣飞石想起羽林卫禀报,说衣飞珀昨日喝得满身酒气半夜回府,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自然认为,谢团儿是被衣飞珀所辜负伤害,才会伤心至此。

谢茂听着赵云霞所说的症结,却似不像为情所伤?他还记得谢团儿幼时的洒脱。那是个从不依恋父母,也不被感情羁绊的女孩儿。所以,他才起心选谢团儿为嗣女。

他不大相信,谢团儿会因与丈夫感情不睦就削瘦如此。

“朕知道你素日忙碌,不过,旁的事都放一放。除了给襄国公请平安脉调养身子,最紧要的就是太后与崇慧郡主处。你是女子之身,这些日子暂时挪到醒春山房居住,就近照顾崇慧郡主。”

谢茂决心要保这个孩子。

——不保怎么办啊,小衣都把衣明聪的亲爹踹出“呕血之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衣飞石:【对着衣飞珀】我踹……还是不踹呢……

谢团儿:卧槽别啊!

第179章 振衣飞石(179)

衣飞珀被带进太极殿时,诚诚恳恳满脸惭愧内疚之色,不必兄长训斥,他就连道知错,请求去探望谢团儿。

——至于擅离职守,皇帝久传不至的罪名,他提都不想提。

这种无视皇权的无赖,带着一种姻亲间天然的亲昵。

曾经的谢茂非常吃这一套。

特别是衣飞石小心翼翼谨守为臣身份,对谢茂异常客气的时候,谢茂就喜欢他的弟弟对自己耍无赖。

那有一种“你虽然不把朕当自己人,但是你家人已经把朕当亲人倚靠”的得意。

衣飞珀以此横行无阻近十年。

不过,他不知道皇帝其实早就不吃这一套了。衣飞石如今比他还会对皇帝耍无赖,有了正主珠玉在前,衣飞珀这个鱼目就没什么意思了。

看在衣飞石的情面上,谢茂仍旧不会计较他擅离职守的罪名。养个闲人不算什么。不过,以后衣家想要替衣飞珀再谋前程就不容易了。

谢茂不介意花钱把衣飞石的亲族都养起来,但他在朝廷用人方面也从不儿戏。

闲职养着给些荣宠无所谓,实职?就凭着衣飞珀这样擅自离衙半日皇帝都找不见的本事,这辈子也不必再想。

“朕昨日传你进宫,本想问问你这丈夫是怎么当的,如今也不必再问了。”

羽林卫只知道衣飞珀喝得醉醺醺地回家,只管把衣飞珀送进宫来。

在海州又犯了事的听事司立功心切,连夜就守在宫外把衣飞珀的行踪翻了个底朝天。衣飞珀进宫的同时,听事司的奏报也送到了皇帝御案。

衣飞珀昨日睡到巳时才到兵部晃了一圈,跟上官下属打了个招呼,又自己晃出了门。

先去丝锦坊的外宅消遣了半下午,宵禁之前去了老桂坊,在文书秀院找了三个乐伎两个娼妇侍酒,花天酒地大半个晚上才回家。

路上碰上巡街的卫戍军,问他为何犯夜禁,他拿着盖了衣尚予私印的文书,说自己正在替枢机处办差,混了过去。

衣飞珀在丝锦坊的外宅,听事司暂时没去查——毕竟是襄国公的亲弟弟,查起来说不得就得罪了衣家。

不过,奏报八分肯定地描述,根据四邻走访询问,那地方应该是衣飞珀豢养外室的地方。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此时也不必去见崇慧郡主,夫妻至此,她见了你也是生气。“

“你与她孩提时青梅竹马,成亲也是结两姓之好,以后的事,你也不必多问了,自有你爹和黎王商议。”

谢茂挥挥手,也不想和衣飞珀多说:“你回去吧。”

衣飞珀再不会看眼色也知道皇帝因谢团儿之事厌了自己,若非衣飞石积威甚重,他这会儿都恨不得抱住谢茂大腿喊“姐夫”,求他看在衣飞石的份上饶了自己。

——这么多年来,衣飞珀正儿八经把自己当皇帝的小舅子了,从没想过自己会失宠。

“陛下,臣……也很意外。”

衣飞珀跪在地上擦眼泪,二十出头的男子,生得一副好皮囊,容颜肖似马氏,气质则偏向衣尚予,相当硬朗英武,一抹泪就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壮感,很能唬人。

“团儿不许看大夫,臣敬她爱她,焉敢相强?她每日吃饭睡觉皆如常,就是一天天消瘦,臣看在眼里心急得很,叮嘱厨下每日给她炖燕窝海参,一日五顿的补……”

“臣兄慈爱,十天半个月便要给团儿送衣料吃食药材,就这样也补不起来。”

“她又那样犟。”

“臣……”

谢茂听他话里话外提起衣飞石,利用衣飞石敷衍讨好的心思十足明确,没好气地说:“叫你滚就快些滚。朕好声好气与你说话,再啰嗦两句,仔细你二哥出来踹你!”

谢茂故意留了衣飞石在西殿收拾折子,若衣飞石在,哪里容得下衣飞珀嘚嘚嘚嘚演这么多?

衣飞珀缩缩脖子,不敢再吭声,飞快地窜了出去。

他消息灵通得很,知道衣长宁就是“办事不力”被二哥踹吐血了,这么些天都没好,如今还在家里养着。

他可没衣长宁那么得宠,又犯了二哥最厌恶的错处,挨上一脚可不得了了。快跑快跑。

看着衣飞珀近乎逃窜的身影,谢茂心中感慨极了,朕小衣家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看着个个都漂亮,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个比一个不成器。稍微好些的衣长宁吧,又被小衣彻底厌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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