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盈香+番外(91)

“来,小红,小胖,该吃饭了。”李琋懒洋洋的道。

“吱吱吱!”小红自己跳到一堆略多些的松子面前,还对着沈秋檀吱了两声,那意思我选了这一堆,你去吃另一堆。

李琋身前放了一张小几,小几上摆了三菜一汤,汤是炖的奶白奶白的鲫鱼豆腐汤;菜是清汤菘菜,也就是我们现在的说的大白菜,还有一碟素素的冬苋,一碗白水羊肉。

那青菜和汤看上去都没有什么油星,沈秋檀也没什么兴趣,但那羊肉……光闻味道就好吃啊!

她吃花椒不假,但对于肉依然爱得深沉的呀。

吞了吞口水,嘴里连吃了两天的干果早都淡出鸟来了,好想吃肉啊!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李琋,见李琋不怎么理她,又直勾勾的盯着那一碗白水羊肉。

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她要看饱肚,反正不看白不看,看了好像……也白看……

唉,做松鼠真的好苦呀!

李琋余光扫到她的样子,莫名的勾了勾嘴角,心情大好。

沈秋檀的头渐渐的拉耸下来,就在李琋以为她要绝食示威的时候,就见那红红的胖松鼠,如同对待仇人一般对待她身前的那一堆松子。

不一会儿,松子壳就堆成了小山。

所以,这算是化悲愤为食欲了?

“嗤,难怪这么胖,也忒能吃了些。”李琋搁了银箸,自言自语。

能吃总比你浪费肉好!沈秋檀见那一碗羊肉几乎原封不动的端了下去,心中又馋又气,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曹公公的身子可好些了?”李琋瞥了胖松鼠一眼。

“已是大好了,曹公公惦记着殿下,若不是奴婢几个拦着,恐怕曹公公今天就要到殿下跟前伺候了。”小太监连忙回答。

“你们做的很是,且让他安心养好身子,再来伺候不迟。”

受了表扬的小太监十分高兴,连收拾碗筷都特别有劲儿,王爷这会儿好似心情不错啊!

毫无自觉的齐王用了饭又被小太监伺候着漱了口,便慢悠悠的出了屋子,小红丢下松子跟了上去,沈秋檀想了想也跟了出去。

过了十五,圆月转缺,仍带有些暖意的夜风徐徐吹来。

李琋衣袂飘飘,双手负于身后、背手望月,一副要吟诗作对、对月抒怀的样子,结果他在庭院中转了两圈便转去书房。

吱吱吱!小红招呼小胖快跟上。

沈秋檀其实好想去厨房的,不过这回变的是松鼠,而不是上回那个吃红了眼的兔子,所以她还是能忍得住的。

书房很大,左侧靠墙的位置是一排紫檀木的多宝阁,陈列的却不是什么宝贝,而是各种各样的木质小作,比如骑牛的小人、不大的凉亭,都是些精巧的木雕木玩。右侧临窗的正中是一张与多宝阁同质同色的祥云纹书案,案上有泾县的宣纸、徽州的墨、端州的砚台,还有那玳瑁竿的兼毫笔,连镇纸都是夔纹的羊脂白玉。

哎,再不受宠也是位王爷啊!

沈秋檀心里叹了一叹,就见那齐王自己调弄丹青,显然是预备作画了。他抬起头看了眼沈秋檀,沈秋檀一愣,莫非是要画我?

吱吱吱!要画我也行,但是得给我吃肉!

沈秋檀跳到小红身边去,偏不给那齐王画。

齐王摇摇头,专心作画,小红上蹿下跳,将多宝阁弄得七零八乱,那些小木玩掉了一地,齐王也不去管,沈秋檀看小红这么活泼,便也摇着大尾巴加入了战斗。

不一会儿,无论是多宝阁上的,还是高脚凳上摆着的,几乎全在地上了。

李琋收了笔,忽见一地凌乱,只摇摇头并不怎么发作。

小红跳到了李琋肩上,沈秋檀想了想,鼓起勇气跳到了他另一侧的肩上。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她看到书案上画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一只小花猫!

嶙峋的怪石做了假山,假山后面伸出一丛矮矮的牡丹花,牡丹一朵肆意盛开,一朵含苞待放,其上两只彩蝶嬉戏花间,而那小花猫想去扑蝶,却似撞上了牡丹花,头顶脚下还沾着两片朱色花瓣。

一幅画妙趣横生,沈秋檀明明没有看到小花猫去撞那牡丹花,却不难从画上猜测出前情,且成画的时间极短,原来这位齐王殿下不仅精通算学,连在丹青上也有这般造诣。

这等妙笔,不晓得当初在赏春宴上为什么没得那“画”的头筹,是没参加,还是遇到了比他画得更好的?

沈秋檀捧着两只小爪子,到底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还有……这小猫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她歪着松鼠脑袋想的一脸认真,却没察觉到李琋侧头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太一样了。

第二日,正在呼呼大睡的沈秋檀又被那个黑脸护卫抱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初登宝泰银楼门(感谢章)

沈秋檀被粗鲁的丢上了马车,身后跟着被“轻拿轻放”的小红。

吱吱吱!大家都是松鼠,凭什么待遇天差地别!

沈秋檀冲那个黑脸护卫龇牙咧嘴,露出上下四颗大板牙。

那黑脸护卫面不改色,可能也是本来就黑,改了也看不出来,倒是早在马车上的齐王殿下轻笑一声。

形势比人强,沈秋檀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位行事狠辣的大魔王,只得慢慢的缩了脖子,抱着两只小爪子钻到了小红身后。

“哼,见风使舵的小东西,现在知道怕了。”

沈秋檀又缩了缩脖子,却又忍不住腹诽,公鸭嗓、臭太监,等我……她酝酿了半天,发现好像除了诅咒,竟然不能对齐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权势、钱财比不过他,打架也不大过他,就算能打过,自己是单枪匹马,而他还有黑脸护卫和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暗卫……

真是可恶!

不过……沈秋檀眸中忽而一亮,上回这齐王险些就遭了美人算计,事发地点可是在赵王府啊,这事儿要是和赵王没有关系,恐怕谁都不会相信,所以还是他们兄弟互相打杀好了。

齐王手段狠辣,那位赵王也不像是什么好人,沈秋檀还没忘了在赵王府赵王审问她的事情。

狗咬狗,自己看戏就好!

大热天的,李琋穿了件玄色流云暗纹斜襟长袍,头上是祥云头的白玉簪,腰间还是那黄玉小猫坠子,除此两处之外,再无别的饰物,可这一身叫人看着就热。

小红好像常坐马车,虽然吱吱乱叫,却并不慌张,沈秋檀晃着大尾巴,忽然觉得这齐王长得也有些面善……

她之前其实见过齐王四次,赏春宴一次、赵王府两次、晓月木屋一次,可每一次不是隔得远,就是这齐王脸上缠着眼睛,要不就是乌漆嘛黑压根没看见脸,莫非是因为这样,才觉得面熟?

沈秋檀抱着两只小爪子,脑袋一歪,陷入深思……

好像她每次变身,脑容量就有些不够用。

看来那异能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多了项能力,智力竟然就有些跟不上了……想想还有些可怕呢!万一下回自己变成大老虎,得到什么异能不好说,但脑袋瓜子肯定不好使,说不定会变成智障吧?

吱吱吱,好可怕!

沈秋檀被自己忽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是祈祷以后只变些小动物,得到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异能吧。

李琋眯着眼,看着时而歪头沉思、冷不丁又打个激灵的胖松鼠,眸中闪过一丝锐芒。

染香之毒已经深入骨髓,他的五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削弱,其中有一天甚至会变成对世界完全无法感知的废物,但只要过了那段特殊的时间,他的嗅觉反而比寻常人都要灵敏。

这胖松鼠身上确实是有烙进他心底的熟悉味道,只是在那个雪夜里,那一阵香气浓郁扑鼻,而这胖松鼠身上的香气却极其浅淡。

若不是他如今嗅觉非常,恐怕都察觉不到。

车外由静悄悄变成了一片熙攘嘈杂,沈秋檀心里一动,莫非是到了东西二市?好吵啊,听力过于灵敏该如何屏蔽?

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开了车门,两个小太监搀扶着李琋下了马车。

跟在马车一侧的黑脸护卫双手一抓,将小红和小胖一起抱在了怀里。

吱吱,小红叫了两声,似乎是示意沈秋檀稍安勿躁,不要害怕。

沈秋檀也放开了,只要自己不突然变回人,就没什么好怕的,那齐王总不至于真杀了一只松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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